《缘分未尽》文淅

10、鬼

　　是夜

　　月光透窗帘，

　　哀怨透心房。

　　何时阳光照？

　　唯恐缘未临
　　--秦北清

　　不久
　　宿舍里的人都睡了
　　秦北清也模模糊糊闭上眼

　　他感到再次睁开眼时他变得小了一圈
　　他在家里，窗帘是拉开了的，月光直直撒在房间各个角落
　　他控制不住自己，此时的他只感觉一阵疑惑，僵硬着身体往外走
　　推开自己的屋门后，秦北清知道了

　　噩梦永远不会离开你

　　眼前是他每次闭上眼都能想起，浮现在眼前的“鬼片”
　　也是他噩梦的开端
　　是他三年级的时候
　　在那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过温馨的家庭

　　在这场噩梦前段时间，母亲很温柔，带他出去玩，给他买玩具，也不会逼着他学习
　　那段时间的秦北清很爱画画，天天画画而且画的很好
　　秦北清也没有太在意学习这件事，因为那时的母亲只有愿望：

　　清清开心就是我的愿望

　　但是后来，父亲天天早出晚归，母亲本来就怀疑他在外面养女人
　　在一次她带秦北清回家的路上又看见了他和一个女人靠在一起
　　母亲没有爆发
　　母亲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
　　过了一阵子，父亲去同事家时听他说他的子女成绩很好，他心里一阵不舒坦
　　回家喝醉酒的父亲看见秦北清惨不忍睹的成绩，心中的火一下子爆了

　　那是他16岁以来亲眼目睹的一场争吵

　　母亲刚把秦北清哄睡着
　　从房间里出来
　　就看见孩子他爸攥着那张成绩单，母亲有种讨好的笑走到他跟前“哈哈……孩子都是这，我教的学生也是，长大就知道学习的重要了”
　　父亲根本不理他，攥成绩单的手开始颤抖
　　“那你说说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现在都三年级了！也该懂点事了！都是你惯坏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如今也不管我们娘俩了！你说说你天天去外面干什么去了？！”
　　这是母亲从未对秦北清说的语气，只是在之前，对于现在的秦北清那只是不痛不痒的叮咛
　　“我去干什么？我当然去赚钱养活你们娘俩！”
　　“养活我们？怕不是养你那个在外面的女人了吧？她知道你有媳妇儿了吗？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瞎说什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天天说什么屁话”他本来就喝了酒红着脸，现在又被揭穿脸红的不像样“没事干就好好看看你那个儿子！”
　　“我儿子？那也是你儿子！他有没有本事也有你的责任，我想啊，如果跟着你，现在怕不是一个桃花满天飞的小混混了！”

　　这一声喊的太大声，把在屋里的秦北清吵醒
　　也就在这时候他好奇的出来了

　　“啪！”父亲一个巴掌甩到母亲脸上

　　“哈哈哈哈……你敢打我……打我……你？哈……”

　　“你个狗男人，家里有女人还不好，去外面勾搭去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养了又怎么样，她比你强多少？！人家儿子考多少，你家儿子考多少？如果你家儿子考这么高我都不会这样！”

　　“哈哈哈哈看看看！你这不承认了？！”

　　父亲生气撇过头就看见在那僵着站着的秦北清，气更冲了
　　指着秦北清“你看看你，什么也不学！天天跟着你妈混！你妈没什么文化，你怎么办？你也不想想！你妈是在害你！天天画画有什么用！”

　　他说着就冲到秦北清房间把桌子上画的画撕碎

　　那是秦北清画的最久的一幅画，虽然现在看来并不好看，是儿童画。
　　上面的主角是爸爸妈妈和秦北清在阳光下的草坪

　　秦北清当然不愿意，那时候他性子倔，上去就抢那张画，最后却一个碎片也拿不到

　　秦北清被他爸推到墙上，声音很大，秦北清的肩狠狠磕了一下

　　“秦北清！你也不跟人家学学！看看人家年年，学习好，看看你！”

　　秦北清不喜欢与人比较“他学习好管我什么事？！”

　　“是不是你妈这么惯着你！让你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你……”

　　“狗屁！你是个好男人！养女人的好男人，你好啊，养了多少人啊，我们都要感谢你，我也感谢你给我一个身份，还好我不是在下面那些漏不出头的几个呢！”

　　母亲完全散了教师风度，现在看来披头散发，活像个疯子

　　“我看你真的疯了，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啊！早就看你们娘俩不顺眼了，一个疯，一个傻”

　　“不行！”母亲不愿意
　　虽然母亲长得跟漂亮，在那个年代算个美人，但是她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去干什么？教师工资很低，也不是经济来源的主要。打两份工？她嫌累。到头来，还得跟着自己丈夫

　　说句现实的就是：漂亮一无是处

　　母亲突然放低音量走到我父亲身边“不行……不能离婚……我能教育好他！他能成为学霸！”

　　“我教育好他，给你长脸”

　　母亲扭头看向秦北清

　　母亲的眼里那时候有什么？
　　反正没有从前的温柔，关爱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亲眼目睹自己亲生父母弄的闹剧
　　是残忍的
　　那时的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能考高一点点？

　　秦北清与母亲对视了很久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秦北清的错觉，那一刻，母亲变了，她似乎恨秦北清，她的眼中带了锋利，狠毒

　　秦北清站在那不知所措，他内心是平静得，毕竟也是几年前的事了，但身子还是颤抖，因为-

　　那是影响他一生的喧闹

　　可能是吵得太大声，隔壁和母亲关系比较好的邻居也来了

　　他们几个大人在沙发上劝解，毕竟也是关于秦北清的，他们一直在说秦北清的成绩问题
　　秦北清想转身回屋
　　隔壁邻居你的儿子和女儿来了，一对兄妹
　　年年和岁岁
　　岁岁一直在哭，邻居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年年，抱着妹妹去你清清哥屋里玩去吧”
　　“还玩什么玩？都这样了别带坏年年！”父亲对他吼
　　“你吼什么？冷静！”邻居叔叔对父亲严肃的说

　　秦北清也不好说什么，心情更差了，就带着岁岁年年进屋了

　　他现在意识是清醒的，让人以为这是重生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而且，就算是重生又改变不了什么

　　他一想，年年和他现在应该都是16岁了，好像在这个学校，岁岁呢，应该是初二来着了

　　在初三之后他们几乎没怎么联系，虽然是对门也不怎么碰面所以也不知道

　　他不太想见年年，和不想见那个看着他挨打的不知名小孩儿的情感一样
　　丢人
　　他感觉这种感觉可耻，被人打很可耻
　　他想压下这种小孩子观点，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嫌丢人

　　但是看着眼前三年级的年年逗着岁岁笑还是有种别样的情感

　　其实他也挺想见见现在岁岁年年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比他高的年年，是不是比他童年快乐得多的岁岁

　　正在思考时，年年递来一颗棒棒糖
　　“这是糖，清清哥吃了就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