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day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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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来找人，嗯嗯，有预约，找那个千鸟……嘶……”兰其夜挣扎两秒钟，在疗养院前台的注视下故作镇定往后一退，贴近自家近侍后压低声音，“菈洛芙真名叫啥来着？我给忘了。”
三日月宗近哈哈笑了两声，同样镇定无比：“我也不知道。”
他骗人的，他其实知道，但是千鸟好如同恶鬼一样幽幽地晃了过来——“找自己的刀问别家本丸审神者真名这种事就你能干的出来。”她的语气也格外阴暗，然而手上动作倒不停，径直接下他们带来的问候果篮。
“嚯，还蛮重。谢啦！”相当没礼貌地颠了颠果篮，少女从里面拆出个橘子抛给前台以表慰问，“辛苦了，我妹妹接下来还得再拜托你操心一段时间。”
对方摆摆手，说信徒本就应该为教会的圣女效忠。千鸟好被尬到龇牙咧嘴了片刻，最终还是绝望地叹息着放弃了纠正，只是招手让兰其夜他们跟上，一块去探望某位黑魔女。
“哇哦～圣女大人～”
挑衅话音未落，兰其夜就迎面挨了一拳。三日月宗近默不作声往旁边移了移，省得等会他们打架血溅到身上，他不想洗衣服。
以及在此继续重申一下，没有人为兰其夜发声，没有人。
现在烦人的家伙终于肯闭嘴了，千鸟好抖抖手，刚刚那一击的反冲力还是有点疼的：
“我现在可就盼着这一辈的人死绝呢，等大家都没了这个破教会也会跟着没。”
如果不是那些以爱为名的畸形主义层层禁锢了信徒的自由，如果她们两个曾经有机会接受到外界的正常教育，如果菈洛芙可以放下那些执念，又怎会满目只剩爱恋。
又怎会坚信那即是人生的一切。
千鸟好由衷厌恶这种思想，她阻止妹妹的恋情也是真心认为她们这种神经病不该去糟蹋他者的感情。所有人都相亲相爱？多么美好的梦啊，这种发展是不可能的，纵然她也祈愿着大家都幸福，但千鸟好远比菈洛芙看的更清醒。
说到底人本来就不是必须要被谁所爱才能活的——菈洛芙不懂么？她明明也知道的啊。
可盲信者仍在跪地伏拜，对着自我虚构的妄想残留一遍又一遍地倾诉爱慕，至于回应，无关紧要，她根本就不在乎。实际上，她不需要被山鸟毛所爱，她只是希望能够去爱他、能够向命运证明某个错误论点的存在可能性：
她有那个去爱别人的权利，即便和恋人无关。
不过，这种话光是说出来都令人忍俊不禁——何等狂妄的执念啊！她的爱里甚至只剩她自己而已。
但菈洛芙真的只靠这个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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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鸟毛于昨日遭遇检非违使。
这次她没能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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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装饰熟悉又陌生，参观游客在室内来来往往，甚至有人径直穿过刀剑男士的虚影。但终归还是一片寂静，即便他也无法确定现在自己是否还保留着听力功能。
山鸟毛愣了片刻，下意识避开又一位撞过来的参览观众。明白这里是备前长船刀剑博物馆后他迅速回身，望向位于聚光灯下的那一振刀剑：
哇哦本灵……必须拜一拜。
总之先双手合十——他饱含敬意地再三鞠躬，坦率接受了作为刀剑男士的结束。待这一思想清楚而镇定地流淌过全身，耳畔终于恢复起人世间错杂萦乱如潮汐的声响。
然后是鸟鸣——
他听见、他看清、他彻底地从死亡的恍惚中恢复过来。一只山雀突兀闯入人类的博物馆，于上空精准盘旋了几圈，山鸟毛仅是伸手轻唤了一声，那团小毛绒就落在他指间，并若无其事地以喙梳理了几下羽翼。
【你好像不怎么惊讶呢。】
在对我说吗？他有点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句：“死都死了。”
坦然到了极致后反倒显得有几分自暴自弃，不过这确实是他一贯的态度。打？打不过千鸟好；骂？骂不过菈洛芙，往日里被审神者们气到最后顶多也就是找小豆长光他们喝个几杯，然后又能怎样呢？
他还是会继续包容人类的。
这种感情近乎怜惜，作为刀剑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后似乎也自然而然地被人类唤醒了心灵，每一次交往、每一次亲近，都将他引上更深层次的境界。有什么柔软的情绪在悄悄升腾，和万叶樱绵延的淡香一起氤氲出烂漫春光。
可惜终究不是四季。他在消散前有尝试过抚去菈洛芙的眼泪，而她只是跪坐于地咬紧牙关，那些断断续续的祈愿和挣扎仍未完结。
然后千鸟好出场了，这女的一个疾冲扣首加反绞手臂成功打碎苦情剧氛围。
“你清醒点！你的春天已经结束了！”成功压制妹妹后她的嗓音尖锐而响亮，“夏天已经来到了！”
……虽然挺动人的但是她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完全意义不明啊？！
山鸟毛沉痛闭目主动安静了几分钟，他得缓一缓才能摆脱某人的精神污染。指间小鸟歪头，口中的安抚发自内心：
【在她们那边确实是辛苦你了。】
“您知道的有点多了。”
他麻木并微妙地改用敬语，基本上确定了山雀的真实身份，不过没点破：“我还能再回去吗？”
【等通知。】
这个回应无比诚恳也无比官方，山鸟毛觉得以自家巢的行政速度应该很快就能……哦不。
他突然绝望地意识到在整个本丸里最能干活的两个人，正是菈洛芙和他自己。
这下好了，一个失心疯，一个等复活。
本丸多年的辉煌马上就要毁于一旦了。
【呃，我带你熟悉一下流程好吗？】小鸟踟蹰踱步，试着分散某位差点自闭的刀剑男士注意力，【刚好那边来了新人。】
“新人状态看起来挺，嗯……”他也纠结了一下措辞，“挺色彩斑斓的。”
那团血肉模糊勉强还有个人样，山鸟毛忍不住抽出手帕帮他擦脸。对面迷茫着愣了很久，大概第一次死亡的对此都有几分不熟练。
眼看那振山鸟毛恍惚着道谢，他连忙摆手：“举手之劳。你还好吗？遇到恶性事件可以上报时政。”
“还好……啊，我是为了救猫被车撞了。我们巢的小鸟很乖，没有任何暗堕情况。”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袖，毕竟这身打扮确实有些让人想报警。
【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回去了，在这里度过的时间也会被时空波动中和掉……除非特殊情况。】山雀扇了两下翅膀，从对面身上叼出一枚蓝色御守，【你巢的大家绝对很伤心，回去后要好好安慰哦。】
“嗯，我会的。”
御守安静焚烧，他带着笑容消失在碎樱飞舞中。山雀又再回到山鸟毛身边，语气犹豫：【至于你……】
“我知道，我是特殊情况。”他呵呵两声，“回去后应该让他们好好安慰我。”
尤其是千鸟好。
刃都碎了她作为审神者没点反应！满脑子包庇罪犯！虽然他也会包庇菈洛芙但是这不能一概而论！菈洛芙走极端在所难免，反正都要杀人那还是杀他比较好。
刚想到那家伙，就看见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时政的工作人员根本拦不住。
千鸟好满脸正色大声嚷嚷着“要我跪下来求也可以啊！”，直接一个滑铲跪到了供奉的本体刀前，结结实实叩首后才抬头，然后她和自家刀剑男士四目相对。
山鸟毛：“……”
千鸟好：“……”
“嗨呀早知道你在的话我就不跪了。”千鸟好利落爬起，假装无事发生地拍了拍裙摆。
“难道我是什么很廉价的刀吗？”他下意识伸手指向自己，压抑不住心中的控诉之情，“价值五亿日元的国宝还担不起你这一跪？！”
“对。”
她素来厚颜无耻，甚至就地交代起事务：“小菈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疗养院，两针镇定剂打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自己最爱的妹妹都那么冷酷实在是令人敬佩呢。”
“嚯说的好像我有多大罪一样，你身上出的问题我好歹也是一直跟近解决。”千鸟好加倍冷酷地把一枚御守抛过去，“它失灵的原因已经查明白了，不用谢，你审神者我亲自去时政本部嗷嗷乱哭一顿求出来的。”
懂了，这家伙又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不提你的所作所为，它到底怎么回事？”山雀主动飞到肩头方便他接过那枚粉色御守，山鸟毛摩挲过其表面纹路。
“你把它拆开来自己看看。”
千鸟好翻了个白眼，伴随他一步步往外拿东西，她也开始吐槽：
“庇佑赐福用的符文，哼，所有御守都有的标配……GPS定位，考虑到小菈的性格也能理解……退退他们画的涂鸦，短刀宝宝就算了你是怎么说服姬鹤在上面一块画小鸟的？……还有好几枚甲州金，为什么要带钱啊！”
“方便随时掏出来给我们家的孩子们买点什么啊！”山鸟毛往她手里塞了一枚，“买你闭嘴两分钟，直接说结论吧。”
【很明显……应该是御守里塞的东西太多影响了它本身的功效。】
肩头小鸟不禁插了一句，它不发言还好，它一发言就被千鸟好的目光锁定。
“哇哦本灵？”少女捧着甲州金两眼放光，啪的一下双手合十，“必须拜一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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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day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