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日》甜甜不吃糖

3、第 3 章

　　他们做过很多次爱，有过很多次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一次，是另一种躯体引诱着灵魂犯错，热烈而嚣张

　　沉沦

　　是月色沉入海底，是烟花消弭在夜空，是我们醉倒在温柔乡里

　　可以不只局限于亲吻，可以不单单是拥抱，可以不靠做/爱。他们喜欢到一个眼神就有万千

　　可身体本能反应的痴迷，让他们只停留在性里。

　　发了疯的人，发了疯的爱，一个眼里狂热，一个眼神迷离
　　他们都疯了。让“我爱你”三个字破碎迷离，遗失在吻里，吞噬在性里，随着酒气和檀香飘在空气里，融进月色

　　温柔的太阳换成了皎洁的月光，明明一月是最冷的天，在足足的暖气下，他俩单薄炙热。

　　夜枭雨抱着暮骁晴，胸膛贴着后背，错乱狂跳的心脏，两条波折的曲线交叠重合在一起（只是心电图！）。每一次都在说我爱你

　　他们只是紧紧的拥抱，无比密切的联系，是炙热，是清泉，是穿越一亿多公里的阳光曲线。

　　“我爱你”夜枭雨总喜欢在一次次短暂的完事后说我爱你，清晰短暂，暮骁晴喜欢无时无刻说我爱你，模糊连片。不管黏黏糊糊的拥抱，转一个圈，我们面对面，我喜欢看着你。

　　短暂的对视，暮骁晴坐起来，不分开。双腿蜷着他的腰，再深一点，去舒缓全身的燥热。明明那么久了，还是难堪。这比西域最烈的酒，最浓的药还要厚重，但和他们的喜欢比，又总淡三分

　　夜枭雨笑，笑他为数不多的主动，笑他搂过自己的脖颈，亲吻嘴角，笑他四处逗弄不知道自己才是猫，笑自己多幸运，有这样一个宝

　　夜枭雨听话的张开嘴，被暮骁晴难受的咬舌头，也不知道谁揽谁，缺氧还要继续亲咬，是嘴角分不开的丝线，是我们断不了的关联。我喜欢你，重复无数遍，你说不够，我听不够

　　你能给我生个宝宝，可我只想要你一个宝贝

　　陌生的构造，他一开始不愿意相信电视的图片，可现在切切实实碰到了

　　夜枭雨婆婆妈妈起来比暮骁晴都细腻，是那种神经病似的细腻，总是注意无关紧要的事

　　他一直嘟囔着我喜欢你，谁也听不清，可每一句都印在夜枭雨心上
　　收起一切，我只要你一个

　　你没有我那般疯狂，我那时候什么都听不下去，就想杀了你，你只能属于我。
　　他们的世界里就只剩对方，从他们二十岁第一次相见的那个雨夜，他们什么都有了，也什么都没有了，那一刻他们彼此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又是虚无的缥缈

　　在一次次高潮里覆没这场情/热，我们好疲惫，是许久没有的性，有种少年偷腥的美好。偷偷的不告诉所有人，我爱你

　　比起无数次的死亡，我只想让你让我疼，刻骨铭心的疼。像你结婚时，如我成亲时，我们疼的忘了呼吸，愣愣的看，看对方那怕是逢场作戏，那怕是为了完成任务，你在那时候，不属于我。那一天，我哭了好久，你明明是在看笑话，看着看着也哭。
　　他犯规，没关系我惯着

　　洗了澡，滑溜溜的。夜枭雨很累，也还是抱着他洗澡，亲了亲他睁不开的眼。

　　泡泡，戳破。老婆，亲亲

　　他们睡在另一间房，没力气去收拾房间里的绯弥的情乱，有着太过暧昧的涩/情，混着酒气的木沉香，浓郁强烈，随意勾勒一个人的灵魂

　　不想zuo爱，他们比起这个更喜欢亲亲。他们不是欲望的傀儡，几十年，几百场任务里，只有拥抱和亲吻更加真实

　　咬脖子就能解决的一半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这样，他们不明白，也不理解这种发/情/热，不喜欢

　　他们会是利益捆绑下幸福的一对爱人，为家族生下一个孩子，完成价值。能喜欢是庆幸，不喜欢也会强行

　　“老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了。在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年龄，他们上当过老头，下当过小孩，回到原来世界就和亲亲儿子差不多大

　　“起来吃点”早餐挺丰盛的，毕竟要熬过发情期。昨天的饭都没来得及吃。

　　空气里弥漫着梅子酒的清香，很浓郁，代表着暮骁晴状态很不好。夜枭雨就学着释放信息素，安抚自己的omega，他们只是一个临时标记，就感觉有一种密切的联系，存在于这个奇怪的世界，不仅仅是灵魂的归属感，更是躯体

　　夜枭雨就一口一口的喂牛奶，强迫他喝粥。完成标记怀孕的概率很大，昨天他们初来乍到，干的倒是巫山云雨，干柴烈火

　　暮骁晴每次到一个新世界总是不舒服，水土不服？也不是，就是累，一种直击心灵的疲倦

　　就抱着，就亲亲，就揉揉肚子，等他醒。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担心的找满城医生大夫，哭的稀里哗啦的还被嘲笑胆小鬼的人了

　　“醒了就亲亲我，屋外都三尺大雪了”暮骁晴笑了笑，看着微微一缕一缕的阳光。亲了亲骗人的鬼。“我们，看个片吧”夜枭雨，虽然但是，不想承认，不得不承认，他们对这个世界理解太少，看片，最快最直白

　　暮骁晴“好”终于好好吃一顿饭，他们一边吃，一边看，放什么却都与他们无关

　　只是学习

　　然后抄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更寒

　　亲吻，抚摸，在后颈咬下去，注入信息素，你就是我的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在体内成结，完成生育的仪式。他们做过无数次，不能说厌倦，只是很平淡，就像老夫老妻，不需要性/事来证明什么，但做起来还是会情迷意乱，疯狂

　　暮骁晴连看夜枭雨的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点心情。想如果是之前，他们或许对这个会很感兴趣。他就轻轻的把手搭在肚子上，感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现在他们连对这个世界的规则都不感兴趣。只是顺着机体的意识完成一场仪式。

　　三天，三天了，终于结束了。恢复正常倒也和之前世界一样没什么大问题。

　　一样个大头鬼。没人告诉我信息素还能影响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闻到雪松会头疼，感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信息素还能打人怎么滴，早知道就让夜枭雨滚出来找点吃的。“你是谁？”连剧本都不给了，瞎胡闹

　　“虽然说刚嫁给我哥，也不至于连我也不认识”在欠欠的声音里听出来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多半是争夺家产的。不过我是他的嫂子，我向来是当祖宗的

　　“哦，那个弟弟，给我找点吃的”小叔子是不可能叫的，“你想要的东西，只能看本事”人品不行的人，我们那么多世，处理的干干净净

　　“老婆”夜枭雨揉着眼，“还没找到呢”看人那么久不回了，直接跑过去给人抱走，我其实也不是很饿

　　直接无视了嚣张跋扈的夜冥寒，这点家产也要抢的弟弟。其实本质不坏，就是看不惯夜枭雨受宠，故意败坏他名声和暮家联姻调包了一个野种暮骁晴。比他们豪门争夺，皇位继承差太多，一个小卡拉米，仔细点嘴，也差点给你俩都弄死

　　“那个弟弟，找不着人，给弄点饭吃吃”夜枭雨临走之前吩咐来一句，给夜冥寒气的不行，还是给他们弄了饭

　　真的是，我们就想生个孩子早点走，无意和你玩。

　　突然对上暮栩的眼睛，夜枭雨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抱抱他，只是那么想，暮骁晴就替他抱着暮栩，很多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像一个人

　　夜枭雨也就长话短说，不去扯不相关的人。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三个人和无数人，会紧紧拥抱一个人，也会尽力救所有人

　　没多久就查出来你娘亲怀了你，你不知道我多开心，多小心，恨不得就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宝贝着。你不知道就刚刚那个夜什么寒，他居然敢绑架你娘，都怪我大意，咱们一家三口差点就团灭了。

　　暮骁晴摇着酒杯里的红酒，暮栩就躺在他腿上。他们总喜欢把危险一句话带过，但绝对不比暮栩想象的可怕少一分半点。暮栩喜欢一句话把自己的苦说的轻巧透彻，换他们心疼留下来陪伴

　　你差点没了三次，还得是你福大命大，其中一次浓浓的杀意来自他爹，看暮骁晴疼想弄死他，理智大于冲动。在一次次看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里，他们写着一次次答案

　　他们当过兵，做过将军，成为皇帝，还是流民，吃过苦，受过灾，心系过天下苍生，也只为一人舍过命

　　在照顾这个小鬼的同时，处理暮家夜家乱七八糟的事情。别说姓夜的那小子是有点东西的，能绑架暮骁晴，也能扛起大半个家。他们不喜欢延续躯体之前的的恩怨纠缠，他们只有对方

　　摸着软软小小的暮栩，他俩不知道多开心，心都化了。本来有一次选择男孩女孩的权利，夜枭雨想要个女孩，还是选了男孩，抗揍

　　暮骁晴抓着暮栩的头发，按摩头皮，很舒服，很安心，就一直这样多好

　　然后，我们就带出来了你这个小鬼头，你小时候可闹腾人了，天天就哭哭吃吃，烦死人了。

　　那时候爹穷，没钱给你买奶粉，所以才给你养傻了。

　　怎么可能，那时候夜枭雨自己不吃饭也要给暮骁晴和暮栩饭吃，天天拼死拼活的赚钱养家

　　“别看了，你娘没奶”夜枭雨恶狠狠盯着暮栩，小子看哪呢。其实暮栩没看什么，就是盯着暮骁晴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他们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装可怜的时候水汪汪的，里面都有无数秘密

　　“爸，我有点困”暮栩眼神开始迷离，在回忆的苦海里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小时候他就想和爸爸爹爹一起，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想保姆照顾自己，有时候请的保姆很坏，没有大人，谁管一个小屁孩，饿了渴了都够不到冰箱。在公园玩也会被小朋友欺负，他一个人都不知道两三岁怎么过的。他一个人时太聪明太早熟，只有在爹爹爸爸面前才装小孩子。他养了一只乖狗狗，被人打死，他就再也不喜欢小动物

　　“困了就睡，起开”满眼嫌弃的赶暮栩，该躺在那的人应该是我，亿点点嫉妒

　　“我想回家睡”暮栩坐起来，他们有一个家，和小时候住的一模一样，暮栩找了好久，辛辛苦苦把它变成故事的延续

　　“开车两小时呢？行行行，回去”夜枭雨一脸无奈，看了眼暮骁晴一脸你不听试试的表情。那个家，还挺大，熟悉的家具，甚至还有被大火烧毁的玩具。三室一厅一厨两卫，那时候手里还有的钱，住了个好点的房子，拼命的挣钱养家。暮暮就在哪里长大，后来一场大火烧了干净，爸爸爹爹都不在，露宿街头的小孩自己赚钱又买了个家

　　他们有时候几天回来一次，有时候几个月，一年半载，在太多日子里，暮栩一个人

　　二十四年，他们陪我过了十二个生日，很幸运

　　“不困了吗，乖乖”暮骁晴继续揉着暮栩的小脑瓜，“让你爹开车就行”“他开就他开，我也累”夜枭雨都想在后车座躺老婆腿上，“叫司机”暮栩为什么非待亲力亲为

　　日落黄昏，他们就躺在后排悠哉悠哉。给乖乖挤在角落，俩人卿卿我我，小时候还会给我个糖让我在一边呆着。有副驾驶不坐，非挤一起，三个人的坐两个情侣刚刚好，非插一个电灯泡。然后就是两个人中间躺一个睡着的夜枭雨，暮骁晴拉着暮栩的手，夜枭雨有一种被绿了的感觉

　　车开的很平稳，三个人睡的很熟，被卖了都不知道。到家天都黑了，啪嗒一声，开灯的一瞬间，真的好恍惚。好久好久之前，他们也是这样，打开灯，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缓解一天玩累了的疲倦。那时候，暮栩还是一个小屁孩，他们也是少年。一晃二十年，他们看着不大，但活的着实有点久

　　“又不困了？”暮骁晴不知道怎么说，眼睛就黏在暮栩身上，引的夜枭雨不开心，“他想做饭就让他做饭”夜枭雨想抱抱想亲亲，想挂老婆身上不下来。“行了行了，你去收拾房间，我给你熬粥”推走大烦人精，揽着小烦人精进厨房做饭。

　　“憋一天了，想说点啥”暮骁晴手臂碰了碰暮栩的胳膊，一个洗着菜，一个淘着米。“老爸，我又怎么了，我不是一直这样吗？”暮栩笑了笑，咋了，我发神经病了吗

　　“我生的孩子，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这一点暮骁晴拍拍胸脯保证，暮栩从小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那我想什么呢”暮栩长大了，不是简简单单的小孩子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很短，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快一年了，零零散散不知道陪小孩才几年，怎么可能知道想什么

　　“想今天晚饭做我俩喜欢的菜，想和你老爸密谋的生日计划，想过去不开心的事，想未来该怎么办，想怎么装才能我看不出来”还能想什么，每一个都会头疼，却每一个都要想，“不光你想，我也在想”暮骁晴一字一句都说的很轻松，可没有一句话不沉重。

　　“想我的小宝为什么不开心，想我们没有陪你长大，想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该多疼，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们，长大了还是找不到我们”暮骁晴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进去，煮小时候的魔法粥

　　暮栩没有说话，连切菜的手都一颤。还能怎么样，都说到明面上了，还能怎么样。“老爸，说这个干嘛”小哭精小时候总喜欢哭，长大了到说什么也不哭了。眼泪早就给了一个个无尽孤独的黑夜，那个小哭包，哭干了眼泪

　　“我知道你在忍，一直都在，我看到你那样就心疼，我和你爹爹都觉得对不起你，或许就不应该把你带出来”暮骁晴声音都开始打颤，怎么可能忍住不哭，他也是个哭精。夜枭雨进了就看见眼泪噼里啪啦的暮骁晴和菜都切碎的暮栩“行了行了，点外卖”一个胳膊揽一个，回落地窗的大地毯上，小时候是给暮栩爬的，有时候他们就睡这，安排成了一个小半个卧室的地方

　　“两个小祖宗哟，要回家的是你，助纣为虐的是他，回来了正常的就是我自己了”夜枭雨把两个人抱的都很紧，外面的灯火阑珊，比不上他们小家温暖。“别天天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再这样你俩都对不起我”夜枭雨也曾和暮骁晴一起迷茫这些事情，在一次次生死边缘，夜枭雨觉得这些什么都不算，可如果这不算什么，他又怎么可能心心念念着他的儿子

　　他比暮骁晴更溺爱孩子，惯着吃喝玩乐，没有任何约束，只要儿子喜欢，天上星星月亮都给捞下来。他那时候的歉意比暮骁晴不知道多多少。

　　暮骁晴把头埋得很深，这一次他也是变成那个心疼小孩哭的大人，他明明狠心的可以说走就走，却看不得暮栩埋在眼里的一丝难过

　　暮栩很难过，把一个完美的生日打乱的一塌糊涂。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自己忍不住

　　“你俩都不说话，那就继续听我讲故事”夜枭雨从旁边扯个毛毯盖着，继续抱着他们

　　“我爱你”轻飘飘的三个字，没有下文。在淡淡的墨夜里很快就消散，却在他们心里愈来愈深

　　这就是一个故事，是独属于他们三个的故事。就三个字让怀里的俩人哭笑不得，哭着哼哼笑。怎么也哭不出来，这三个字每天都会出现好多遍，但你只要强调一下故事，他们三个人都崩不住

　　该怎么说这个乱七八糟的生日。

　　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直到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的冒泡泡，喝老爸的魔法粥，不开心统统走开

　　配上送来的晚餐，今天堪比年夜饭，甚至拿出来老爸藏了二十年的酒，还有几瓶更久的，有小屁孩的时候买的。就小酌一下，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酒杯一干，烦恼全完。一天的忧愁好像什么也不剩下，还是一个完美的生日

　　爸爸，爹爹生日快乐，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