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吻》予予橦心菜

4、第 4 章

　　两人左拐右拐，绕过红绿灯，穿过热闹的街头，才到音乐餐厅，拉开门，两排的服务员动作一致，标准地站好，笑容满面:“您好！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先生能看一下预约号吗？”
　　黄俊鹏试图说好话:“美女！你看我这有两张你们店的优惠券，可不可以凭这券进去”
　　“先生，是这样的，无论你有没有餐厅的优惠券都要出示身份证，才能安排桌号，当然也可以在手机上直接预约”
　　黄俊鹏问池灏:“带身份证没？”
　　池灏摇头，没带。
　　“没带的话，你们可以预约”服务员热情的说。
　　两人关注了音乐餐厅的公众号，开始预约，今天人数已满，他们预约排到了明天。
　　那优惠券不就作废了？
　　维也纳餐厅离岑大整整三公里，黄俊鹏取消了预约，决定回学校拿身份证。
　　黄俊鹏前脚刚踏出门，阴阴沉沉的天下起了绵绵细雨，他收回脚，他们在餐厅避雨。
　　一辆黑色路虎汽车停在餐厅旁，下来的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两位男生。
　　“您好！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他们略过服务员，径直走到空餐桌，翘起二郎腿，抽烟。
　　黄俊鹏小声说:“他们预约了没？”
　　服务员开口:“先生，他不需要预约”
　　黄俊鹏诧异道:“带了身份证？”
　　服务员笑笑:“先生，他们不需要身份证”
　　黄俊鹏不解:“那他是不是有钞能力”
　　服务员解释道:“先生，他们是VIP顾客”
　　“那我是你们的钉子户？”
　　“不是的，先生”服务员习惯性假笑，“你们都是我们的顾客”
　　“那你们怎么搞区别对待”
　　服务员心里翻了下白眼。
　　“先生，请您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谢谢！”服务员绕开话题，用一句话解决他所有疑问。
　　“您好！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
　　餐厅来了人，服务员站得笔直，弯腰说着惯用性话语。
　　“小姐，能看一下你手机里的预约号吗？”
　　刘蕊报上了名字:“我们是张烁的朋友”
　　前台的工作人员很快查找到了张烁的餐桌号，腼腆地笑道:“原来是张先生的朋友，里面请。”
　　黄俊鹏东施效颦，巧舌如簧地说:“我们也是张烁的朋友”
　　服务员不信，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我信你才怪，我真放你们进去了，我一个月工资不白干了。
　　经过时，凌星遥觉得后边的人眼熟得很，闻言一看。
　　池灏穿着以往的白衬衫，军训晒脱皮的脸好了一点，剃成平头的头发长了许多，肤色也没之前那么黑，眉宇间带着点儿英气。
　　她翘起嘴唇说:“小姐姐，他们是我的朋友。”
　　“先生刚才不好意思，请您谅解一下！”
　　……
　　“学弟，以后有什么事和学姐说”凌星遥眉眼带笑。
　　她从包里拿出迷你版的芦荟胶，不多不少刚好两个。
　　“军训完了，皮肤还没恢复过来吧”凌星遥刻意说道，“我这有两只芦荟胶，你们俩一人一个，就当是学姐的一份心意。”
　　黄俊鹏摸摸鼻子，憨笑:“学姐，我们大老爷们不用这种涂涂抹抹的玩意”
　　“男生有时候也爱打扮自己和女生一样”凌星遥说，“这很便宜的，校园超市里面就有买”
　　凌星遥走向池灏，把另一只芦荟胶给他，眸子看向池灏，抿唇:“男孩子嘛，自信点”
　　池灏嘴唇微动，讪讪地应了一句:“谢谢”
　　“悠悠，我们要走了”刘蕊看了看手机消息。
　　“拜拜”她挥了挥手。
　　凌星遥打完招呼后，随服务员来到餐桌前。
　　“梁凯”刘蕊喊他。
　　“你朋友没来吗？”她指了指他旁边地空位。
　　男生停下手中的游戏，抬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张烁，我是他的朋友，陈俊鸿”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刘蕊写在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她大大方方的介绍:“你好，我是刘蕊，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是我的闺蜜，凌星遥”
　　“你们先坐下吧！他等下就来”
　　“服务员，来四瓶椰汁。”
　　陈俊鸿凝望远处，挥手:“烁哥，这”
　　梁博睿自顾自的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张烁。”他微笑着向两人介绍自己。
　　凌星遥心里一颤，刘蕊新认识的对象，竟然是打自己一巴掌的锡子烫男。
　　张烁很快注意到了她:“请问这是？”
　　凌星遥不等刘蕊介绍，直接说:
　　“凌星遥，刘蕊朋友。”
　　“各位，我觉得你们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刘蕊说:“没有啊。”
　　梁凯失笑说:“不好意思，那我记错了。”
　　凌星遥撮紧的手，再次松开。抿了一下椰汁，缓解紧张。
　　朱鸿博绅士风度地递给她们菜单:“想吃什么直接点，我们请客”
　　凌星遥和刘蕊点餐期间，陈俊鸿给梁凯发消息:
　　陈俊鸿:【哥，有嫂子了，你还谈？嫂子知道吗？】
　　张烁:【不知道，我前今天在网上认识的，见了个面而已，怎么算谈？】
　　陈俊鸿:【嫂子知道了，怎么办？】
　　张烁:【你二百五吧，我们只是见了个面，当个朋友】
　　陈俊鸿:【哦，嫂子现在在哪？】
　　张烁:【你嫂子在美甲店，等下陪我去接她】
　　陈俊鸿:【好】
　　张烁:【帮我个忙？两个星期搞定白裙子女生】
　　陈俊鸿错愕之余，连忙打字:【哥，你太小看我了，这简简单单好吗？我三天就能搞定】
　　张烁:【我是说从谈爱到分手】
　　陈俊鸿:【OK，两个星期绰绰有余】
　　张烁:【那好，在加一个星期】
　　陈俊鸿:【哥，你玩我呢？】
　　张烁:【不逗你了，三个星期搞定OK？】
　　陈俊鸿:【好】
　　……
　　两人点了一份五花肉，糖醋排骨，红烧排骨，辣椒炒肉，另加几道荤素搭配的菜，望眼菜单，没什么想点的了，刘蕊将菜单递给梁博睿:“我们点好了。”
　　手机里打完最后一个字。
　　他接过笔，勾了自己平常喜欢吃的。
　　四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饭后，刘蕊突然有了个大胆地想法，她来到餐厅的乐师那，和他们沟通了好一会儿，花了点钱才让乐师短暂离开。
　　她拿起话筒:“各位，中午好，接下来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想亲自表演一首歌曲送给大家。”
　　三人莫名被点名，他们起身，凌星遥贴紧梁博睿，不乐意道:“我警告你，离我姐妹远点”
　　梁凯弄了弄头发，搞了下发型:“放心，不会玩你姐妹的”
　　他邪笑。玩你。
　　……
　　……
　　……
　　黄俊鹏凝望对面未吃完的丰盛伙食，在看了看自桌用优惠券点的几道便宜的菜 ，吃得连渣都不剩，他长叹一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池灏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凌星遥在灯光处安静地弹起钢琴，刘蕊则拉小提琴。只剩手提琴和萨克斯，还有一个小二胡。
　　两人有点为难:“我们俩唱歌吧”
　　他们选了一首《告白气球》。
　　熟悉的节奏响起，凌星遥双手指尖如灵蛇般游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倾泻的音符萦绕着整个餐厅，纤长笔直地细腿明晃晃的漾在白灯光下。
　　天气变化得很快，时而忽热时而忽冷。
　　不知是哪儿的窗户没关紧，一阵冷风吹过，凌星遥体质偏寒，略微打了个喷嚏。
　　刘蕊跟个没事人一样，按照她的话来讲就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你不介意，穿我的。”陈俊鸿脱下外套。
　　“没事，我不冷”凌星遥温吞道。
　　凌星遥睁眼说瞎话，凸起的脚踝冻得微红。
　　说完，陈俊鸿跑出餐厅，凌星遥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继续弹她的琴。
　　不久后，陈俊鸿买了一套粉色针织开衫毛衣在次递给她:“这下可以穿上了。”
　　无功不受禄，凌星遥没有接受。
　　“你真自恋，谁说是买给你穿了”陈俊鸿轻嘲道，“我只是当个好人，看你冷，借你穿一天，你洗干净了，还要给我的”
　　走在他们旁边的张烁对刘蕊说:“我兄弟还像对你姐妹感兴趣了，之前他可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好过。”
　　张烁意味深长补充道:“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刘蕊看了看两人，好像也是，心中狂喜，自己今天总没有白忙活，来一趟，给闺蜜介绍了个男朋友，值了。
　　灯光微暗处，池灏目光汇聚在同一个地方。
　　黄俊鹏看向窗外的天空，吐出二字:“走不”
　　池灏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别看他们表演了，在不走，等雨大了就走不了咯”黄俊鹏手搭在他胳膊上。
　　“别碰我，我自己可以走。”
　　黄俊鸿双手放在脑后，揶揄道:“好，不拉你这洁癖精。”

　　望着唱歌跑调的陈俊鸿，凌星遥眼眸闪过一抹喜色，自己也跟着旋律唱了起来。
　　四人也演奏完了当时非常流行的歌曲后，如雷贯耳的掌声响起，纷纷叫好。
　　“那个……凌星遥我能加你微信吗？”陈俊鸿找好借口，从口袋抽出手机:“到时候你衣服洗好了，我们能随时和你联系。”
　　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
　　陈俊鸿微信头像是他的自拍照，凌星遥微信头像是女生怀里抱着一只小猫咪的网图。
　　刘蕊心中窃喜，我没找到对象，到给悠悠找到了，算是今天不小的收获吧！
　　雨还没停，陈俊鸿按了下车钥匙:“我送你们到学校吧！正好一起。”
　　陈俊鸿打开暖空调，坐在副驾驶的张烁骂骂咧咧起来:“陈俊鸿，你脑子有问题吧？抽了什么风，开暖空调——”
　　陈俊鸿打断他的话:“你不冷，后面的姑娘冷，嫌热，自己走路就凉快了。”
　　刘蕊缓解气氛，说道:“没关系的，其实我们也不是很冷”
　　凌星遥点了点头。
　　陈俊鸿偏头，垂下眼帘，对凌星遥说:“是吗？”
　　“空调关了吧！我不冷”凌星遥紧了紧针织衫外套说，“马上就要到学校了”
　　“你们宿舍在哪？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就在校门口停车吧，今天谢谢你”
　　说话的时候，刘蕊一直拍打着她的手，替她着急。
　　“喏，拿着。”陈俊鸿拿了把伞给她。
　　关了车门，凌星遥踏出步子，冷风吹过，凌星遥冷得直发抖，她低垂着头，双手抱紧，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刘蕊在路上，一直在抱怨，唠唠叨叨不停:
　　“你说你，怎么脑袋不想事呢？”
　　“让他直接送到宿舍，我们就不用共着个伞，在这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