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各域星月同天》王可与

23、恋母罪犯

　　日子一天一天在华岚对寒梅中的观察中度过，每次换水，闻歆都会在水里加一点点白糖，粉红的花苞在闻歆的悉心照料下鼓得的越来越大，仿佛相约好了，在等合适的一天才露出它最深处的花蕊。
　　华岚大四，自从知道自己不能保研后，学校也没多少课程，她已是偶尔才去，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实习的地方，和自己准备的考试。争取到留在律所帮忙的机会，拿很低的工资，零零散散的做一些工作，庄龄律师答应她，只要她复习通过了司法考试，就可以顺利转正，留在这家律所工作。她所有的理想与激情便会得以发挥，但是她还得努力很久才会有结果。
　　这天早上华岚起来晚了，并没注意到手机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她再把手机充上电开机时，看到闻爸爸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正在她感到奇怪时，闻明又打了电话过来。
　　一接通电话就听见闻明呼啸过来的声音：“闻华岚！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华岚猜到了对面会是这样的指责，虽然心里没多大波动，却弱弱的解释说：“爸爸，早上我手机没电了没注意到，刚刚才充了电。怎么了是？”
　　“闻歆那小子你们还有联系吗？”闻明稍微平静下来了点才说到正题。
　　“怎么了”她没有说出闻歆住在她和叶砚砚合租的房屋中，以免招来更多骂。
　　闻明：“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闻歆他被公安的人通缉了，他是在他们那儿杀了人，逃过过来的。你到底和他还有没有联系？”
　　“什么？这是真的吗？”华岚惊掉了下巴，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一切。
　　闻明：“当然是真的，早上我去派出所领学生出来，我在派出所看见的，我还特地问了问他犯什么事了？”
　　“什么事？”华岚在电话那头屏住呼吸。
　　“杀人，他是在武江杀了他爹后逃过来的。”闻明又焦急的问，“你现在一个人吗？你住的地址没有变呗？姑娘你，你注意安全，先不要出门，我开着车过来了找你，晚上6-7点左右到。”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呆住了，手里的手机握得紧紧的，久久没有放下。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到电脑前的椅子上，在电脑搜索框输入着闻歆的名字。便跳出一个新闻。
　　“同济大学新生休学一年，只为杀父！”
　　“高智商恋母罪犯为母弑父！”
　　“家庭悲剧下的畸形产物！”
　　“专家解析闻歆日记片段，杀父夺母为必然悲剧？”
　　她胡乱点进去其中一个看，正看到报道描述犯罪现场，受害者被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被捅至三刀时。
　　“咔嗒。”屋外的锁被打开了。闻歆走了进来。
　　“闻歆弟，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她一步步往后退然后问他，还想对于面前的这个人抱有一丝不是他的希望，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的幻想。
　　闻歆：“闻孝安。怎么突然问这个？”
　　华岚听到这儿，回忆到刚刚在电脑屏幕里看见的就是闻孝安的名字，她不能再骗自己了，她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新闻里所说的人。
　　她没有回答闻歆，惊魂未定间逃离了客厅，进入房间锁上了房门，大脑一片空白。
　　华岚姐这是怎么了？闻歆不理解华岚突然之间的举动。不过他注意到了眼前在发光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一段新闻，“xxxx年7月26日晚至7月27日凌晨期间，武江市闻美整形医院院长闻孝安死于家中，其子闻歆于同天失踪。初步推断闻歆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明确的知道了华岚的反常就是始于这一条消息，而他看到这儿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已经僵住的身体，滚烫的泪水从两个眼眶留了下来，酸涩的泪水中包含着悔恨与心痛。
　　他立马搜索与闻孝安有关的信息。看到眼前的消息时他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爸爸去世了，就在他离开家的当天夜晚。闻歆意识到华岚的担忧，他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华岚房间门口，“华岚姐，我不清楚我们家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我真的没有杀我爸爸！”闻歆说道激动没忍住颤颤抖。
　　他接着说，“华岚姐，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必须回去查明真相，还有给自己一个清白，如果你没有报警的话暂时不要报，我会尽快离开这里，电脑会有搜索记录，我会承认是我搜索的，你不能提到知道我是嫌疑犯的事，我怕会影响到你。”华岚没有回答他，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沉默了几分钟后，外面响起了“哇呜-哇呜-哇呜”的警铃，并且越来越近。随着警铃声越来越近闻歆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不能就这么回去，他还想弄清事实，可他已经没有了办法，眼中含着泪水绝望的看向屋内并蹦出几个字，“华岚姐。”然后微微一笑，他这一笑表示他的失望，也表示他不会怪她。他想，她可能一查到消息的时候就报了警吧。
　　闻歆慌忙的去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着东西准备立刻逃走，华岚在窗口一直看到了警车进入了小区大门，才猛地开门出去，急切地找闻歆，“闻歆！闻歆！”
　　“怎么了，华岚姐。”闻歆从房间出来后说。
　　“不是我报的警，我没想过要报警。”华岚用殷切的眼神看向闻歆，祈求他能相信她所说的话，闻歆没有说话，她不清楚是谁报的警，但是一定不是自己。
　　这时华岚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记得楼顶有一个蓄水池，现在已经废弃不用了，可以打开上面的盖子先藏到里面去，我留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一会过来找你。”
　　华岚想到自己家以前住的更老旧的小区时房顶有水泥浇灌的蓄水池，当初来到这儿租房也看见过一样的东西。她带着他上去了，他们住在顶楼，同一层的住户不出来的话，他们上去的事不会有人看见。华岚一边抖着手一边用力使钥匙能对上锁孔，在慌乱中把楼顶锁住的门打开，带他去到了水泥包裹的立方体里边，闻歆顺着墙体侧边的栏杆爬了进去，华岚才回去又锁上了通往楼顶的锁。
　　她回到住的地方，坐在电脑前面删除上面的浏览记录，越来越惶惶不安，她焦急的想着该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警察。就这么足足想了半个小时。当她重新再把视线回归到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时才发现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解不开心中的疑惑，临时决定直接下楼问问情况。
　　原来是另一个单元的奶奶很久没回来了，回来时看到自己家被盗所以才报的警。
　　好的，华岚这会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她走到楼上告诉闻歆是其他单元的奶奶抓小偷报的警，把闻歆带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自首可能比起你被逮捕会好一点。”华岚提出建议。
　　闻歆祈求地说：“华岚姐，我不能自首，我还打算回到武江，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我爸爸已经在派出所看到你的信息，你去了，路上很容易被查到。”华岚担忧的说。
　　闻歆简单思考了后说，“上次谭启山给的名片你还留着吗？我想问问他能不能帮我。”
　　华岚：“好，我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