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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这文里面看得最顺眼的是沈医生,然后是饭饭,再其次是杨湿兄......
------老熊你惭愧吗?惭愧吗?!!主角地为何在?狗都不如啊!!
祝 观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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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古镇的夜晚真是宁静,探出头去能看到河流流淌,薄雾清霜.
小旅店没有空调,沈衡把大衣翻出来裹得跟包子似的还觉得不够,盘算着要不要去裹棉被,翻箱倒柜找毛毯时候有人敲门,他灰头土脸一脑袋毛线渣地去开,居然是班长.
这么冷,谁都不想出去.一班人都窝在一个房间里看电视打血战麻将.班长问老师要不要来,
沈衡想想自己那破牌技,咳嗽一声说哈,哈哈,你们玩.
闹腾的那屋就在沈医生隔壁,几个男生吼着烧烤啤酒买回来啦,然后就是欢呼声,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正在放一起来看雷阵雨.有个很欠扁的声音在说So what?
有人受不了了,姐姐咱们换个台看行不?姐姐说,你懂狗屁,雷雷更健康.
沈衡觉着开始有点胃痛,再懒再不想动还是打算出去找点儿吃的.路过隔壁,听到里头鸡飞狗跳,忍不住笑,这群小崽子.
他们疯魔,他们嚣张,又有什么不可以,年轻就是羡慕不来的资本.
吃了碗哒哒面沈医生很是神清气爽,带盖浇饭散步成习惯了,吃完饭总要溜一圈.沿着河是一排小铺子,这样的天居然也不少人在外面喝茶打牌,走廊门栏上一排灯笼,照得回廊影影绰绰,橘色的光也懒洋洋.
沈老师看得很哈皮,心说早知道就带相机出来了.
然后忽然想起某位资深摄影爱好者行侠江湖多年顿悟了的真理,说摄影有四重境界,一是手上有相机,心中无相机.二是手上有相机,心中也有相机.三是手上无相机心中有相机.最牛逼的还是第四重境界,手上无相机,心中也无相机.有美景就看,有美女就泡,拍个屁啊.
此情此景多少有点小文艺,沈老师忍不住觉着这样真挺好.
偶尔撇开工作,压力,各种闹心各种不给力,去一个周边郊县的小地方.单纯为看到好看的东西开心,知足常乐.
再现实再理智,骨子里亦是个浪漫主义者.至少在有限条件束约下尽量随心所欲.再世俗再圆滑,灵魂里亦有无法改变的地方,阳春白雪的同时又下里巴人,人类本身就非常有趣.
至于其他,不见不念,不想不烦.
二十岁时还未开始就被踩扁的暗恋,或者六年后再来让那点儿小想法彻底死透死绝了的熊向东,现在都不重要.
总回头看就走不动,总看这很远的地方又不知未来何处,看着脚下就成吧,走一步算一步.
沈衡溜达够了才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会儿,拨了个号码.一声都没响完就被接起来了,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那边老熊是怎样怒发冲冠地在咆哮
[沈衡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人找不到,电话也敢不接!拖出去斩首!凌迟!]
沈医生很无辜[震动噻,我没听见.]
熊向东简直恨不得从手机里钻过去拍死他[放屁,你那破手机震起来都得七八级了.我蠢的才信你.]
[那你要怎样,君要臣死,臣这就去死?]
那边默了一会儿,说[给君上带两碗杂酱面上来.]
送了杂酱面,沈老师就请安退下了.
老熊看着两碗杂酱面心情复杂,那边杨湿兄洗完澡出来看到面说[哎,我记得我要的是麻辣面.]
结果被老熊无情镇压[过场不要那么多,有的吃就吃!]
嚼着面条,把电视台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熊向东觉着这个场面有点喜感,而自己的状态也有那么点不对劲.
杨松明吃完面,无所事事,八卦之心开始泛滥,靠着床头看老熊虐待遥控器,就问[你俩到底咋回事儿的?]
[啊?]
[装甚啊,你和沈师弟的事,说来听听?]
熊向东稳了稳手才没打翻碗,心说不能啊,你俩神马关系,怎么这种事儿沈衡都跟你说.
[也就那样,]老熊也搁了碗,然后站起来说[我去洗澡.]
杨湿兄眼睁睁瞧这孙子借口跑了,淡定地拿过遥控去翻新闻,对着浴室说
[饭后至少半小时再洗啊,消化不良.]
结果那晚上两人坐在阳台上裹着棉被抽烟抽了快半个小时.
杨松明说开始我还以为H大沈衡是个多惊艳的人物,跑到检验科转了几圈才见到人,也没啥多特别的地方,一般般帅嘛.
因为是校友,也聊过几次,知道这娃挺有意思的,就是每天一下班就说要回家喂狗,然后就是宅,拖都拖不出来.那时候也不太熟,多的没敢问,
后来有次烧伤外科收了个男的,农村来的,掉进碱池全身都没块好皮,整天躺床上照光,翻身都要帮忙.收他那晚上沈衡值班看着了,觉得挺严重就有点上心,常规结果出来了我就陪他送过去.在病房门口就看到有个瘦弱男人被个大伯狠抽了一巴掌快滚床底下去了.
后来才知道被打的那个跟床上那个是一对,打人的是病人家属.他妈一边哭一边骂,骂得很难听.我看还要打人就过去架着人,然后护士实习医生都过来了.
来了一堆亲属,围着那个男人说死同性恋的不要脸,要得艾滋什么什么.当时床上那个是一点意识都没有,昏着,摔在床边的那个就在那儿傻了一样坐着,他们还在唧唧歪歪要赶人,沈衡忽然就冲出去了,他那样子把我都吓一跳,架着大伯也没拉住,他把那人拉起来,说,同性恋碍着你们什么了?还艾滋,艾你妹! 把那几个大叔大妈一下子搞懵了,眼睁睁看着沈衡把人带出去了.
我看着没对就让几个实习看着点儿,然后跟过去.他把人拉出去,跟人说,这里重症监护,非家属不能进来.
那男人少说也有三十几了,听这话直接就哭出来了,沈衡又说不然你偷偷进来.说完自己就走了.
最后病人没救回来,尸体第二天一早就被家人抬回去了.那个人来的时候床已经空了.
沈衡因为这事儿也被上头批了一顿,之后我才知道他也是同,那天他就说了很多,一股脑地说,大学的事,你的事,很多.
杨松明然后就停了下来,把烟头按灭.老熊裹着毯子听到屋子里面电视机已经播到晚间新闻,阳台外面是凉风阵阵,安静得很.
跟我说这些作甚?用手指弹弹烟盒,熊向东问.觉得他也不容易要我去安慰安慰还是怎的?
切.杨湿兄站起来抖抖冻麻的脚,他那样子哪里用得着安慰.何况你也没那个义务.我是不懂同性间感情怎么回事儿,也不想参合进来做什么圣母.但沈师弟是我罩着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踢踢踏踏懒洋洋回屋睡觉了.
老熊风中凌乱了三分钟,然后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终于反应过来了,说
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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