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放下》林世光少爷

12、第 12 章

　　项目进展顺利，比我预计的顺利，多得多的顺利。大家都是熟手，配合默契。其中最大的因素是林总，关系交好，客户不必过于为难，不必过于强调自己的想法，尊重设计师每一个细节的用心安排。与我对接最多的就是黄莎。频繁的见面探讨，她很重视这幢房。
　　“左源，游泳池旁边再放一张写字桌，如何？”
　　“在空气对流相对弱的地方，会有好的灵感吗？”
　　“也是，那算了吧。”
　　“做个蒸房呢？”
　　“可以的。”
　　“左源，如果是你住在这里，希望它是什么样子？”
　　“我？”
　　“对。”
　　“我不住在这里，没有假设。”
　　“发挥一下想象力嘛。”
　　“抱歉，我可以为客户的需求设想，我对自己的家很满意，没有搬家的意愿。”
　　“无趣。”
　　“晚上一起吃个饭？”
　　“约了林总。”
　　从黄莎那儿出来，我想去剪个头发。从店里走出来，经过橱窗，放着两件鸭舌帽，一个藏青，一个纯白，右下角刺绣一颗小小的红心。
　　“您好，请帮我把橱窗里的白色帽子包装成礼盒，可以吗？”我询问店员。
　　“您好，可以的。”
　　“藏青色直接剪标给我就好。谢谢。是在这里付款吗？”我问。
　　“是的。请稍等。”
　　「爱是快乐的事情」写一张卡片给她。
　　西餐厅。她说她喜欢吃西餐。
　　白衬衫。牛仔裤。马尾。
　　人，动了情，情就被另一个人牵住了，心心念念装的都是这个人。
　　你的出现为了我。
　　她走过来坐我旁边，伸手来绕我的头，说：“又短了。”
　　“嗯。”
　　“吃饭吧，好饿。”她翻菜单，开始点菜。
　　“有忌口吗？”她问我。
　　“没有。”
　　有时候她像是很了解我的习惯，比如我不喜欢点单，她不会问我想吃什么就能安排妥当。
　　“明天约了黄莎一起晚饭，你在公司等我，我们一起去。”她说。
　　“是谈她的房子吗？”我问。
　　“朋友间的聚会而已。”
　　“她今天约我晚饭来着，我说约了你。”
　　“没约我的话，你会去么？”
　　“会，这样林致就不用操心晚上吃什么。她很忙。”
　　“只是为了林致省事？”
　　“是。”
　　“这样说，让林致去你那儿，反而更让你为她要多考虑。”
　　“她毕竟是个年轻人，没必要这般浪费时间。”
　　“那你俩搬回公寓吧，公寓有阿姨。”
　　“我也可以照顾自己。”
　　“把精力用在工作上不好么？”
　　“也好。”
　　她用有酒窝的笑，表示了她的满意。
　　她满意了就好，其他的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开车了吗？”
　　“开了。”
　　“去你那儿吧。”
　　“行。”
　　一个夜晚的时间迅速的挪走了二分之一。林总没有应酬的夜晚显得格外宝贵。
　　回到家时，林致在看纪录片。看到她姑姑来了还诧异瞬间。
　　“林致，明天搬回公寓吧，左源一起。”她说。
　　“不住这里了？我很喜欢这里，比公寓好。”
　　“既然你喜欢，那你一个人住这儿吧。”
　　“好啊，少爷你要去公寓了么？”林致问我。
　　“林总会合理安排。”我答。
　　“我很同情你，少爷。”她瞄着林总，拍拍我的肩。
　　“拜托不许带任何人回家。”
　　“放心吧，我没有人。”她嬉皮笑脸。
　　回房间，把礼物送给她。
　　她拆开，摸了摸那颗心，戴上，正好配白衬衫。凑到我身边拍大头照。
　　“今晚我来感受一下，这个家为何如此让人留恋。”她说。
　　花好月圆夜。

　　第二天早晨，她在衣橱找套运动装，戴着小白帽就出门了。
　　出门之前和我说，穿正装。
　　和林致一起去公司，发现她也穿正装。
　　“林致，你怎么不多吃些？”什么时候我开始有管她的心了。
　　“一直在努力。有什么问题吗？”
　　“在这身衣服里显得更瘦。”
　　“我这是闪电装，不懂了吧。”
　　“不懂。”
　　“你和我姑姑OK吗？”
　　“怎么？”
　　“多少有点意外。”
　　“一切都才开始，不是么。”我也是正在意外的那一人。
　　下班时分，林总匆忙赶到。
　　一袭长裙，外搭风衣。发型，妆容，都是刻意的。
　　我打开后座阅读灯，看着她。如此隆重的她，是我陌生的。
　　但，真的美。
　　她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有小盒子，她打开，一对没有任何装饰的指环。
　　她拿出一支戴入我的中指，她又让我拿出一支戴入她的中指。
　　她把两只手叠在一起，拍张照片。
　　“左源，今天我生日，晚上会有一些人聚集庆祝。”她说。
　　“生日快乐！”
　　“谢谢。”
　　“今晚的你很美。”
　　“谢谢。记得今晚跟我回公寓。”
　　车子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林总入场时，一片欢呼。
　　她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紧张。
　　我的脊背不自主挺直了。听着她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的声音。
　　林致身旁站着一位英俊男子，走过来和我握手，说：“你好，我是林逸。”
　　“你好，左源。”我伸手一握。
　　“终于见面。”
　　“他是我哥哥。”林致解释道。
　　原来是林总的侄子，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人，只是黄莎提过一次。
　　我停留在他们中间。林总去台前感谢大家为她庆生。她是今天的主角，保持着最佳的社交礼仪。
　　林致一直陪着我，林总和林逸在客人中穿梭。
　　“姑姑第一次这么热闹的过生日。”林致说。
　　“哦？”
　　“可能是为了林逸吧。”
　　“哦。”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还成，就是有点闷。”
　　“你可以趁机看看漂亮姑娘呀，那边有很多，不是么。”她总是不会浪费机会调侃我。
　　“那我们要不要走近看？”
　　“少爷，您看中了哪位呢，我介绍你认识。”
　　“两点钟方向。”
　　“走吧。”
　　她知道我的眼没离开过林总的身影。这个小姑娘对事态了如指掌。
　　林总正和黄莎几个人聊天，见我过去，立即挽住我的胳膊。
　　说：“给你们认识一下，左源，我的人，谁也不许碰。”
　　顺势举起我的手给他们炫指环。
　　“你们好。”我说。
　　我对黄莎点了下头。因为只认得她一人，单独打个招呼。
　　“动作够快的啊，向秋。”黄莎说。
　　“快么，若不是林逸的事情脱不开身，不至于拖半年。”林总这自信的口气。
　　“左源，你就没有入了什么的感觉？害怕的话，现在还可以重新做选择。”黄莎话很多啊。
　　“入迷么，是入迷。”我答。
　　林总一阵大笑，说：“黄莎，你没机会了。”她再次拖着我的手亮出指环。
　　女人为一件事较真儿的时候，显得十分投入。
　　“林致，你和林逸陪大家玩尽兴，我们先走了。”林总拉着我往门口走。
　　主角中途离场，大家是尽兴呢还是扫兴呢。
　　这个公寓我来过一次。那时候对人对物都不熟悉。再次来，要成为我的居所，还是和一个女人同居。说实话，这个女人我也不了解。只是她给我的感觉很好，我想认识她，想对她多笑笑。甚至我希望有更长的路可以探索她。
　　同居是个多角度的碰撞，我没有把握。
　　“左源，快点过来洗澡换衣服。”确实有女主人的样子。
　　“好。”
　　我把自己打整好，除去外面的脏气，整个人清爽起来。
　　“左源，我困了。”她这是酒劲上脑，回到家情志可以松懈。
　　“嗯，睡吧。”离她的生日结束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我们准备休息了。
　　“左源，你不送我生日礼物吗？”她拉着我的手问。
　　“还没想好。”
　　“快没机会了。”
　　“确实没想好，日后没有补救的机会吗？”
　　“那就不是生日礼物了。”
　　“也是。”
　　“你就不问问我想要什么么？”
　　“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
　　“我有我。”
　　“那就要你好了。”
　　“要我什么？”
　　“要你这个人。”
　　“我本来就是你的，你不是已经在大家面前说明了么。”
　　“还有别的。”
　　“这个？”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身上。
　　“是。这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