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夕济兮

7、七

　　司绮在高三下学期时发现自己的梦.遗的次数明显增加了，当然不可能是重要的考试结束松了一口气就开始饱暖思淫.欲，因为睡梦中没有哥哥，甚至什么都没有。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原因，但次数多了，早上醒来总要面对尴尬的情况，司绮大概猜到这股生理冲动的来源，哥哥迟到的青春期终于来了，只是不知道出现在哥哥梦中的男孩或女孩是什么样，自己还来不来得及介入，有没有机会把人抢过来。
　　初二结束的暑假，司绮又是时隔一年才见到哥哥，哥哥来得很急，即便再三强调不用赶时间，林昼还是在堵车之后飞奔过来。哥哥胖了点，脸上终于有肉了，还因为跑的太快过分白皙的脸上有了红晕，就是身高还没赶上自己，唇色也因为血液循环加速而显得格外红润，和自己不太像。
　　哥哥挂在自己身上平复着过于急促的呼吸，汗滴划过鼻尖的小痣之后坠落，心跳慢慢和自己同频。司绮不知道满心的喜悦有没有哥哥一份，但自己真的很开心，开心到想和小时候一样亲哥哥的脸……
　　司绮当晚梦到了哥哥，半大的少年在梦里安静落泪，司绮不想让他哭，说尽好话仍未奏效，他只能像小时候那样，哄不好就亲亲，耍赖般的亲上哥哥的额头，林昼终于不哭了，泪水被擦干的面颊带粉，双唇水润饱满。
　　‘嘴，也想亲……’这个念头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从梦里被带进了现实。
　　哥哥似乎从来没体会过共感，他因为难以言说的梦境醒来时，哥哥在旁边睡得安稳。也就是他能共享哥哥的过于激烈的情绪和疼痛，无数次被不属于自己的心慌惊醒，不然任谁看到哥哥这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都不会相信他一直在被噩梦和失眠困扰。
　　对和人共享情绪是什么想法，司绮扪心自问，如果是其他人，让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只会越来越烦躁，想斩断这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是哥哥，他会想探究这些心慌的来由。越了解，越难过，他被困于家庭分崩离析的那一刻，血脉相连的亲人何其多，他却把自己活得孤身一人，作为弟弟，想要保护他……每次哥哥和自己见面前的忐忑以及见面时的欣喜，还有对自己的无法言说的渴求，都是司绮借由共感窥探到的秘密。他从来都觉得庆幸，可以感知哥哥的喜怒哀乐，像是开了作弊器。但直到亲情变质，他居然都不知道，过于强烈的快感和痛感一样，也会由共感同步传达给自己。
　　和哥哥互相帮助时，快感层层叠加，他结束得太快，哥哥还在旁边火上浇油，抱着他说第一次快点很正常。
　　不是这样的，一点都不正常，司绮郁闷的想哭，如果共感这么强烈，做到一半就腰软，难道还要哥哥再来安慰自己早.泄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