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夕济兮

5、五

　　“哥…为什么要哭？”醉酒后的林昼比平常更安静，靠在自己肩上任由自己摆弄。只是肩头的布料很快被洇湿，冰冰凉凉的贴在肩头，让人心慌。
　　司绮捧起林昼的脸，林昼眼睛闭着，眼泪渗出来，一串串地滴落，司绮有些无措，小声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亲你？”
　　司绮实在是没想到，让哥哥思考一周的结果就是这样。他还记得那天离开前，他问哥哥，“哥哥梦到谁了。”哥哥没有回答，他像只蜗牛，外界稍有风吹草动，就要把自己缩进脆弱的壳里。当然可以把壳暴力破坏，但谁知道从壳里拖出来的，是柔软温顺的哥哥，还是灵魂不再，一滩碎到无法复原的躯壳，哥哥瘦削易折的形象早就被刻进了脑海深处，司绮不敢冒险。
　　所以即便知道哥哥会在深夜捂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在额头上留下亲吻，他能做到最步步紧逼的事情，也只是在林昼第一次亲上他嘴角的清晨，佯装刚刚醒来，用疑惑的语气喊一声哥。
　　如果哥哥什么都不想说，那就保持现状好了，可是一张故意把角落两人身边的背景调亮的照片，哥哥就被钓出来了，司绮不想放弃。
　　“哥哥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为什么要哭？”
　　“因为很喜欢阿绮。”
　　“喜欢为什么不可以亲？”
　　“会被阿绮发现。”
　　“发现会怎样？”
　　“被发现...会生气，会离开…不想…霜霜离开...”
　　霜霜，司凌霜，司绮几乎要忘了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名字。喜欢阿绮，但是怕被发现，发现后霜霜会离开，聪明如司绮，也理不清其中的逻辑。哥哥不光心思深，还百转千回。
　　“不会离开。”
　　“阿绮和霜霜都不离开”
　　“我们是一个人，都喜欢哥哥。”
　　“阿绮想当哥哥的男朋友。”
　　“当男朋友好不好？”
　　“男朋友怎么亲都可以，被发现也不会离开。”
　　“好不好？”
　　“小雪哥哥好不好？”
　　“好不好？”
　　太多话了，听不明白，想不清楚，林昼的脑子一团浆糊，完全思考不出答案，只能僵着舌头，重复那个出现次数最多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