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但为君故——芳极纪事》泣月

20、章九 穰州（下）

　　几天的休整下来，天铭已经可以借着拐杖行走了，同时也从华秋等人那里大概的知道的了这个世界的事情。

　　神话般的世界，原来真的在啊。天帝，众神仙，十二个国家，十二只麒麟，在神理想的选择下统治十二个国家的十二个王……还有绝对的王权，强大的精神信仰……这个世界很适合有野心的人。

　　话说回来，这三个人的关系也很好玩。根据华秋的说法，寒洲是他的杖身，也就是保护他安全的人，而嫦婷是寒洲的妻子，等于是附带了一个做家务的人。而寒洲则说，因为华秋救了嫦婷一命，所以他发誓有生之年都要好好的报答华秋。嫦婷却说，如果单从身份上来说，寒洲可是州师的左将军，比起当华秋这个地方父母官来说，地位要高上许多。

　　这样看来，就是说这三个人里面说话最有份量的人是华秋，而同时华秋也是这个里家的里宰，还做着大夫。寒洲和嫦婷好像原来并不是穰州的人，因为什么原因，寒洲才带着嫦婷离开了州府，途中因为被妖魔攻击，嫦婷受了伤，寒洲带着她一路求医到了这里，被华秋所救，然后就在这住了下来。

　　虽然的一般的人语言不通，但比较幸运的是，这里的书都是中文的，虽然说是繁体的，但总能看得懂，自己也能写一些，所以还是能和人沟通。

　　日子不急不慢的又过了半个月。天铭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而且也开始能不依赖拐杖行走了。

　　“天铭，今天感觉还好吗？”看着早起在院子里锻炼的人，嫦婷笑的打招呼。

　　“还好，寒洲是不是要出远门？我看他在准备行李。”天铭指了指书房，寒洲正在书房与华秋谈着什么。

　　“不是出远门，只是到临近的城市去进些药材，傍晚就会回来了。”嫦婷笑着解释。

　　“出远门要准备这么多东西吗？”他看寒洲连大刀都带上了。

　　“……那是因为现在的芳国并不安全……妖魔四处横行，如果不带着武器的话，会很危险的……”嫦婷低下了头。

　　“妖魔？我并没有见过啊！”天铭想起了书中写得那些怪兽，可是在这里，他只见过做为骑兽的赤虎。

　　“那是因为这里是里家，这附近有里木的保护，如果离开村子远一点，妖魔就会出现了。希望寒洲这次能够小心一点……”这么说着的嫦婷第一次在天铭面前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傍晚，寒洲回来了，顺便带回了一个消息。

　　“听说蓬山公归山了！”寒洲一回来就大声的嚷嚷着。

　　“寒洲，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华秋先生没有说过这件事？”嫦婷一脸的惊讶。这种大事为什么华秋没有说？连里祠里的黄旗都没有升！

　　“所以我要找他问问啊！”寒洲一脸的气愤，蓬山公归山是一件大事，可是华秋却隐瞒了此事。

　　“发生了什么事？”在旁屋的天铭听到寒洲嚷嚷的声音，也出来问道。

　　“蓬山公归山升黄旗了，但是华秋先生却没有告诉这个里家的人。”嫦婷神色复杂的说着。寒洲已经跑到主房里去和华秋理论了起来。

　　“蓬山公？谁？”天铭有点好奇，能让寒洲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这个人很重要嘛。

　　“是……我们芳国的麒麟，下一任的峰台甫，不知这位蓬山公是麒还是麟……上一位台甫是麟，峰麟大人。”嫦婷继续解释到，然后表情忧伤了起来：“可惜……大人她已经……”

　　“峰麟”这两个字触动了天铭记忆最深的一个角落，“峰麟？你说这个国家的麒麟就叫峰麟？还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吗？”天铭抓住嫦婷的手臂问。

　　“如果……是女性的话，就是峰麟大人。台甫大人的名讳，应该是没有人敢用的。”嫦婷皱了皱眉说，觉得手臂有点痛。

　　“……峰麟吗……原来……”天铭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可以问一下，要如何才能见到她吗？”

　　“哎？如果升山的话，应该可以拜见蓬山公的。”嫦婷怔了怔说道。

　　“升山？什么意思？”

　　“就是经过黄海，到达蓬山，问寻天意，如果天承认了你，你就是王，这么一个过程被称之为升山。但是要得知天意，就必须要拜见蓬山公，因为只有公才知道天意如何。”

　　“这样……那么……”天铭的话没说完，就被寒洲的暴喝给打断了！

　　“你这个家伙，竟然说升山是傻子才会做的事！你这是对蓬山公的一种大不敬！”寒洲从屋内跳了出来，指着里面大声的吼着，而华秋则站在门里事不关己似的整理着药材。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因为华秋的不答话，寒洲反倒像是自讨没趣似的碰了一鼻子的灰，本来高涨的气势莫名的被压了下来，想要发作但又不知如何发作的他像一只大熊似的在不大的院子内转来转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天铭起身向华秋的屋子走去，他要好好的和对方谈谈。

　　结果这一谈就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大清早，天铭才从华秋的屋子里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边走还一边在想着怎么。而华秋之后整整两天没有出门，只是不时的从屋中传出翻书和翻东西的声音。而寒洲而每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带了很多的东西。

　　到了第五天，终于在午餐的时候，华秋说出了一句话：“准备准备……过两天我们出发吧。”

　　相较于天铭的平静，寒洲和嫦婷都怔了一下，然后寒洲才迟疑的问道：“你说是去升山吗？”

　　“不然还能去哪？你明天帮我把这些东西都去送了。然后准备动身吧。”用筷子指了指放在书桌上的一大堆药品，华秋还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喔……喔……嘿嘿……”终于回过神来的寒洲露出了这几天来头一次的笑容，马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憨笑着低下头认真的吃起饭来。

　　“寒洲，这次我也去。”这一次让人惊讶的是嫦婷，她突然的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她的表情，显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婷婷！你要知道升山有多危险！”寒洲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才要去的……”嫦婷低下了头，“怎么说我也曾是个御史……”

　　“你……”寒洲没在说什么，他知道嫦婷也是个犟脾气，一但定下来的事情，是不会反悔的。虽然明明知道是不安全的，但她却还是要跟着去。

　　“那我们要早点动身了，到冬至只有一个月不到了，我们必须要经过虚海到恭，再从恭经黑海到雁才行。而且天铭的左腿也没完全好，不能一直行走，必须依靠骑兽。”华秋平淡的说道。

　　“要到雁！可是我们只有一头赤虎和一头三骓！这样一来，时间上会来不急的！”寒洲皱了皱眉头。

　　“我已经和恭国的一位大人联络过了，等到了恭国之后，他可以借我们几匹骑兽。”华秋拿出一封信说到，“所以我们要先到恭之后，去找这位大人。”

　　“你……本来不是说不去升山的吗？怎么会写这种信？”寒洲突然想到这个事情。

　　“我不像某些人，有勇无谋。”华秋说完，起身出去了。

　　“喂，天铭，其实你那晚和他说了些什么？”寒洲凑过来小声的问到。

　　“没什么，只是说想见识一下什么叫升山而已。”天铭也笑着，没有多说什么，然后起身对他说：“我也吃饱了，先离开了。”

　　升山么，如果这是你出的难题，我也就来解答吧，小韵。

　　就这样，在第三天早晨，一行四人便带着行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