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日记》石袋咖啡

8、2072年5月9日

　　陈阳死了。

　　实验失败了。

　　他签了自愿书，不会对我们追究刑事责任。

　　陈阳的妹妹还在学校，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陈阳是为了科技献身的，他是人类的英雄。尽管他的名字不会被任何人记住。

　　科学的台阶由生命铺垫而成。

　　……这么说，或许会好受点。

　　我严厉禁止研究所的人把这件事传出去，我们的研究所本来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实验开始时，一起都很正常。

　　陈阳熟练地躺到仪器床上，研究人员给他安装好了实验设备。

　　然后，被试间的门关闭，我们在被试间外紧紧盯着他的情况。

　　数据阈值、参数都很正常。

　　“开启白箱测试。”我说。

　　这次实验叫旭阳二号实验，我希望它能像第一次那样成功。

　　但是没有。

　　屏幕如死机般沉默。

　　有人提醒说陈阳的状态不太对劲。

　　我便透过玻璃看陈阳，他浑身发抖。然而那时我想的是，不能在这时候停下。

　　我没有让他们立刻停下。

　　屏幕画面忽的一闪，我以为有希望了。

　　周围的人却惊叫起来，冲进被试间。

　　我随之看向陈阳。

　　他七窍流血，眼珠大张，睁得像要从眶里掉出来。

　　他死了。

　　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在我心里，到底是实验重要，还是活生生一条人命重要呢。

　　我不知道。

　　为了生命数字，数以万计的猴子死在被试间里。

　　只是些猴子不是吗？

　　那人呢？

　　好在实验数据都完整保存下来了，我只能这样想。

　　生命，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