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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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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宜走动,我去找那个男人。你知道他的地址吗?”
“知道。”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你怎么知道他的地址?”
“知理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道?”谢程步步紧逼,让我有些胆怯。
“同事,自然很清楚。”
谢程看我的神情,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局促,但是没发作,他起身:“你把地址给我,我要去见他,问问他知不知道关于沈知理的事情。”
“好。”我转身,打开客厅的抽屉,手悬停在左右两个抽屉旁,本应该打开右抽屉的我,眼神一转,打开了左抽屉,抽出便利贴和中性笔,写了几个字。
谢程点头:“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但是依照你的脾气,我觉得你和他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我明白,麻烦警官了。”
我坐在窗户旁,目送携程驾车离开。在他离开后,我换上了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戴好墨镜和口罩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第二天我起床,昨晚空调开得有些热,汗渍黏在后背有些刺痛,我站到浴室清洗身体,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诡异的笑,我眨眨眼,一切恢复如初。
“啊。”温水从头顶泼向后背,身后传来隐隐的刺痛,我抹了一把脸,发现身后有很长的一道伤疤,我颤抖着手触碰伤口,似乎时间不长,伤口还在渗血,我咬着牙用水冲了冲,用毛巾随便摁了摁,穿好睡衣走了出去。
我刚坐到床上,谢程给我打了电话。
“喂,吕文政?你确定你给的地址没有错吗?”电话那边信号不是很清晰,吕文政说:“这里只是个农村,而且还是个荒废的农村,他真的住在这里?”
“当然了,警官,我给你的地址是他的老家。”
“谁要他老家的地址,我要他现在住的地方。”
“抱歉,我现在告诉您,您要记好了。”
我站在镜子前抚摸着水仙花,它的味道很好味,可是远不及知理养得好。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向后退。
镜子里我的五官塌陷扭曲,类似野兽的角刺透颅顶,躯壳里有闷哼声传来,身体像一滩融化的蜡油聚成一堆,而‘蜡油’的中间缓缓钻出一只野兽,瞪着腥红的双眼,死死地凝着我。
眼看野□□要冲破镜子,我的眼眶拉着红血丝,恐惧而愤懑地抓起水仙花花瓶砸向镜子,碎片钻进我的拖鞋,痛觉直穿大脑,我这才恢复理智,我看着如同蜘蛛网碎裂的镜子,却看不见野兽的踪迹。
我愣神,难道我又出现了幻觉了?空荡荡的房间内时钟滴滴答答
“老师,我是小文,我的美术课作业已经画完了想交给你,我摁了你家的门铃但是你不在,你是出去了吗?”
“小文,你把画放在门口就好,我现在没在家。”
“好吧,”女孩说:“老师,你花粉过敏好点了没,你之前上课总是戴口罩和墨镜,我这里有有效的防过敏药,我一起给你放在门口了。”
“谢谢你。”“老师,如果不是你,我也拿不到绘画比赛的冠军,我真的很谢谢你。”
“恭喜你。”“我因为这次比赛优秀,会去国外读书,可能会在国外定居,再见老师一面也很难了。”
“小文,老师为你高兴。你有远大的前途,好好努力。”
我挂断了电话,我这三十年过得浑浑噩噩,教的学生却都比我有出息,我仰天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知理在高中就说过他希望我能去学画画,因为画画是一种排解压力与宣泄情感的方式,他希望我永远开心。
我处理好碎片后,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开门,是谢程。
“怎么样了?”
“那个男的姓王,叫王佑。确实是在那个机构见过沈知理,但是这几天他出差了,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哦,这样啊。”我笑:“警官,让你白跑一趟了。”
“这倒不打紧,我去了沈知理上班的机构问了问,他说沈知理花粉过敏,一直戴着墨镜可口罩上课。”
我一拍脑子:“对不起,谢警官,我把这个事情忘了。”
“而且机构的人说当初他们是直接录用了沈知理,没有让他填写面试申请,也没人看过他真实的样子。”
“医院也没有沈知理的就医证明。”谢程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明明是受害者,却一点身份信息查不到,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因为是我一直给知理买抗过敏的药,他不肯去医院。”我解释。
“除了王佑,你们还没有什么仇家?”
“没有,我们一直与邻为善,没有和谁有过冲突。”
谢程意欲继续问我,看到碎裂的镜子:“怎么回事?”
“我担心知理的安慰,情绪失控,不小心砸了镜子。”
“吕文政,你现在不能垮,我们还需要你想起更多细节,才能救出沈知理。”
“我尽量。”
谢程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疑问。他看着我:“既然王佑先出差了,我就先回局里调查有关沈知理的身份信息,之后再和你联系。”
“好的,警官。”
“吕文政,”谢程扭动门把手:“你隐瞒了什么?”
“没有隐瞒,警官。您想多了。”我皮笑肉不笑,和谢程眼神对视,他的肩膀松软,没再问我,拉低帽檐,关门离开。
我站在窗边,车里的谢程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能感受到他尖锐而炙热的目光,我躲在窗帘后面,接通了电话。
“喂。”
“宝贝儿,我一直按照你说的在指定的位置等你,我好久没亲你了,我想你了。”男人的声音十分急躁,依旧是那么令人作呕。
我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冷而阴沉:“别急。我一会儿就去找你。等我一下,谁给你打电话都不要接哦。”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你快来,我真的想亲你,抱着你。和你靠得更近,抱着你睡觉,一辈子幸福下去。”
“王佑,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我能感觉体内的野兽因子在沸腾,我瞪着腥红的眼眶,咬紧牙关:“让你一辈子都安然入眠。”
“宝贝儿,那我等你。手机我就关机了。你来房间敲三下门,我就知道是你了。”
我看着谢程的车离开,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换上了另一套衣服,戴好墨镜和口罩,绕到后楼,打车离开。
王佑和我身高相差无几,人长得算是可以,体育生的身材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是就是这个人让我深恶痛绝,来自骨子里的恨让我现在就想掐断他的脖子。
“你来的时候有人发现你吗?”
“放心,我按你的要求,帽子口罩衣服都穿好来的。”王佑拽着我的手:“宝贝,你可想死我了。”王佑关上门,将我顶在门框,粗鲁地吻着我的唇。我狠狠地掐着他的肩膀:“别急。”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看不见你,我多想你。还记得我们在器材室那一次吗,你可真□□啊,想叫又叫不出来,想跑又被我摁在身下,当时我看你哭得,我真想把你一辈子压在身下。”王佑将我摔在在床上:“你要是女的,我就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不过,你也没浪费....”
他揉摁着我的胃,露出恶心的笑。
“虽然快三十了,但是和你高中的时候一样骚。”王佑的声音宛如地狱来的魔鬼的回音纠缠着我:“骚货,还记得你怎么伺候我的吗?来,让我最后一次体会一下你的厉害。”
我隐藏着我的愤怒,哪怕这个人就在我的面前我也必须忍住我的怒气,我解开他的腰带,安抚着他:“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你还记得张芜吗?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要结婚了。”王佑咬我的脖子,细细品味着,舔舔舌头:“但是我最难忘的还是你。毕竟你会反抗,你越反抗,越想让我....把你压在身下。”
张芜......这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三男两女的五人帮做的那些龌龊事,我死也不会忘记。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欺负。”
我突然笑出声,眼神也变得狠而锋利,笑声逐渐癫狂,把他吓了一跳,他僵住身体:“你笑什么。”
“张芜怀孕,几个月了。”油然而起的兴奋让我逐渐迷失理智,我看着愚蠢的王佑,眼神里的愤怒与恨意变成了怜悯。
“两个月了。怎么了?”王佑发现我的不对劲,他从我的身体上移开,后退了几步。
“那你和张芜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前天....我们约好......”“九点产检,你陪她产检完就迫不及待找我。那她会不会有危险,比如...”我盯着王佑:“比如流产,比如死...”
王佑吓得腿软:“你,你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野兽被唤醒了,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生吞活剥了面前已然是瓮中之鳖的王佑。理智已然消散的我仰头活动脖子,喘着粗气,仿佛我依然被野兽占据了躯壳,我伏在床上吐息,血红的兽瞳盯着面前颤抖的猎物,我缓缓睁开眼:“我和你开玩笑的。”
“小贱人,胆子肥了,敢吓唬老子?”王佑扇了我一巴掌。
“我不敢。”我扶着脸,缓缓起身,搂住王佑的腰,亲昵着亲吻他的喉结,抚摸他的身体取悦他:“我想玩点更刺激的,王佑,你愿意吗。”
“你还会玩刺激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都是快乐和美好,或许还有其他人在。”
王佑色眯眯地捏着我的下下巴:“我把你开发出来了?玩这么刺激?”
“当然。”我笑得阴沉:“你愿不愿意呢?”
“你在激我。”“你和他们比,谁会更厉害呢?”“你这什么意思,质疑我?老子天下第一。”
我没理会他,和他穿戴好立刻离开,去了另一座城市的公寓。这里的人看着我,笑:“知理回来了。”
“知理?”“化名而已。”
我站在公寓前,收起用盒子收起的画,小心地抱在怀里。我开门,一股浓厚的血腥臭味窜入我们的鼻子,王佑恶心地干呕了好几次,而我却大口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比起外边这里更让我心安。
我锁好门,看着弯腰的王佑,我薅起他的头发,纤长的手指划着王佑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上狠狠地摁了一下,我阴恻恻地吐出一句话:“王佑,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今天,就是偿还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