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灯花》阿珩Q

9、第九章 明确心意

　　“和离？你......”陈玉白还没把话说完，树影里窜出来一个人影，喊道“我不允许！”

　　吓得陈玉白直接拔剑，衍之也在两人过招时看清，这人是宫远徵，也猜到他是为什么而来，对陈玉白说“别动杀手，点到为止”。

　　但是宫远徵还是被按着打，气急，暗器毒药都使出来，还放了响箭。宫门众人看见消息齐刷刷赶到时，就看见脸上挂彩的宫远徵和他怀里中毒的衍之，以及中毒倒地的陈玉白。

　　“哥哥放心，都喂过解药”抱着衍之输送内力，话却是给宫尚角说的“她要和离”。宫子羽迅速串联起信息得出结论“公主要与你和离，跟陈少爷成亲？”此时衍之眼睛动了动，渐渐醒过来，见到眼前的场景感觉脑子要炸了。青雨倒水过来，衍之根本无力接过杯子，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意识逐渐清楚，好一会才开口。

　　“宫远徵，陈玉白什么时候能醒？”宫远徵本想说些让衍之好好养病别操心的话，却在低头看见那张严肃、冷静到极点的脸，什么也说不出“最多半个时辰”“嗯”

　　“宫子羽，本宫在此，性命垂危，身心忧惧，要暗卫保护。”宫子羽第一次听见林衍之自称本宫，虽然脸色惨白，静静窝在宫远徵怀里，但刚才一字一句让人心生敬畏。

　　见宫子羽没反应自顾自给青燕吩咐“去外头，叫三个进来，脚程要快，注意隐蔽。”

　　又对青雨说“去收拾三份盘缠，只要散碎金银。再把三架的那个马车套好，多铺些被褥。”两人领命前去，蒋嬷嬷借机上前倒杯水，被衍之拂开。“嬷嬷，回院里去，今晚上可能有老鼠，无论是谁，不管死活，捆了扔柴房去。”

　　“老奴明白”安排完这些，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宫尚角，此番打斗中毒，请务必封锁消息，不得外传，尤其是京城方向”宫尚角盯着衍之沉默不语，这一番安排，冷静周密，完全不像养尊处优、不见风浪的公主，“为何”衍之知他起了疑心，但眼下实在没有心力解释“原因本宫日后解释，你要办就办，不办日后别怪我没提醒”说完，已经累极了，头不由自主的靠向宫远徵肩膀，他也很有眼色的悄悄调整体位，以便衍之更舒服点。宫尚角起身去办，还带走了宫子羽。

　　这一切安排结束，陈玉白还没有醒来，刚才的酒杯摔在地上，旁边有一点酒渍，想来刚才的杯中月已经看不到了。

　　“宫远徵，我要和离不是因为你，也与宫门无关，是我的问题。无论和谁成亲，我都要和离的”衍之解释道，宫远徵把脉没有吭声。

　　半晌才开口“公主，有中意之人吗？”衍之不知何有此问，没有回答。

　　宫远徵轻笑一声“看来是没有了，可是我有。”

　　说完这话，林衍之还没来得及思考，陈玉白就醒了。

　　“一会让暗卫送你去邻郡，然后再返回军营。”陈玉白略一思忖，便明白衍之意思。

　　“那，阿妩？”

　　“送我这来，两年时间，把该教的教明白，再给一个三品女官的身份，然后江南找个富商”衍之说完这些，扫了一眼还有些迷糊的陈家少爷，又补了一句“接下来你就该明白了吧”

　　安排完事情，青燕已经带暗卫赶到，其中两人带着陈玉白离开。

　　和风院

　　“公主，奴婢知道您病着，不想见人应酬，可您已经好了，还把驸马拦在外面。不好吧”青雨看着自家公主窝在贵妃榻上绣帕子，也不知在想什么。自从那晚中毒后，就下令封院，谁也不见。原以为是想专心养病，不愿劳心应酬。结果，这都大好四五日了，还是不见客，书也不看，账也不算，什么都不管。一门心思绣花，帕子都绣够半年的量了。

　　“我不想见，再过两日吧”抬眼看了眼青雨，扔过去一团线“既然闲着，就帮着分线”主仆二人一个分线，一个绣花，着实岁月静好。

　　突然，疾风来报，有人翻墙擅闯，已经捉拿，请候发落。

　　“杀”林衍之绣花的手不停，漫不经心吐出一个字。

　　疾风领命要走，被蒋嬷嬷匆匆赶来拦下，“公主，我瞧那人像是驸马。”

　　“他？怎么不走正门？” “因为他一天来三次，次次进不来”青雨在一旁小声吐槽。

　　“让进来，你们先退下。”林衍之觉得有必要和宫远徵好好谈谈。

　　两人对坐有一炷香功夫，还是衍之先开口“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我想”宫远徵吱唔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和风院下人口风极紧，什么都打听不出，这些天，只能从医馆大夫口中得到衍之的消息。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面对林衍之，反倒一句都说不出来。

　　“既然徵公子不知要问什么，那便我来讲吧。”衍之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不想人为难，主动解围。

　　“我身上的毒已经好了，大夫说，经亏解药喂得及时，否则也不能恢复这么快”衍之说着，给他续上茶，接着道“另外公子心意，我知晓，不过，我......不爱你”

　　宫远徵脸色骤然一变，由红变白，沉默片刻，拧着眉问“为何？”

　　“爱是没有缘由的，反之亦然，不爱也是没有缘由的。”林衍之感到伤了他的心，不敢抬头看。

　　“那，公主能否解释，前段时间为何生气？”林衍之听见这话，想起宫远徵那晚在医馆的所作所为，不由火从心起，怒道“你不知？”

　　“不知”如此坦诚且真诚的不知，弄得一口气憋在心间，上下都不是。

　　“我是你的妻，纵然我们之间没多少情分，可我们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话，明说不得。纵然去了花楼，有些于理不合，可又不是什么大过错。我给你送衣服，你倒好，知晓我夜盲，趁人之危耍不入流的招数来轻浮我，我还想问问公子，你拿我当什么人？”声声质问，敲在宫远徵心间，敲在他从未在意的地方。

　　“不是，我是尊重你的。可，我们间好远的距离，像月亮一样，月光照在身上，可是我离月亮有千里之遥。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哪怕是仆人，唯独我是例外。林衍之，你是不是讨厌我？”宫远徵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感觉下一瞬，要哭出来了。和成婚那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点都不一样。想起当年父皇的一句话来“你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当你知道他在喜欢着你的时候，难免会觉得亏欠他什么。阿衍，以后的日子里，千万要记住，欠账易还，情债难偿，不要随便招惹他人。”思及此处，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父皇，女儿好像办砸了。”

　　“我从未刻意疏远你，也绝不讨厌你，只是知晓，我们终将和离，又何必加深情分呢。至于他人，只是单纯聊得来而已。”衍之解释道

　　“既然不讨厌，为什么一定要和离呢？公主好像很早前就做了和离的打算。”宫远徵觉得女人的心思，比最复杂的毒药都难。

　　“是的，成婚前就有这样的打算了。”衍之还欲说些什么，听见门外禀告“公主，鹰回来了”

　　听到青燕的话，衍之立刻去开门。接过信，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宫远徵猜到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纸条递给宫远徵，“太后知晓你去花楼和中毒之事，派了吴嬷嬷和王太医，并一众婢女去宫门，还有两匹瘦马。”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足见写信人急切。

　　林衍之都懵了，和风院上下管得像铁桶一般，怎么还能传出消息。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不到一刻钟，衍之虽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但大概明白太后想干什么。

　　对宫远徵开口“你能不能给我下点药，那种让太医一把脉就觉得我无法怀孕的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