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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偷亲 ...

  •   第二天一早,齐夏然的房门被敲响。

      他艰难起床开门,是丁砚。

      昨天晚上他跟丁砚没喝太多,丁晨和江倚梅就回来了,两人只得作罢,约下次再喝。

      上楼的时候齐夏然就觉得晕乎,可能很久没喝酒,再加上梅子酒确实醉人,齐夏然洗漱完都来不及掀窗帘看丁砚在干什么时,就睡过去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眼睛还没睁开,嘴就先说话了。

      丁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还在梦里,就扯着齐夏然下楼去。

      齐夏然跟游魂一样飘着下的楼,可丁砚一句:“今天砍树。”让他彻底惊醒。

      电锯说不上太沉,但是震动却让齐夏然虎口发麻,他对着那棵桂花树刚对齐就拿不住电锯了。

      丁砚无奈接过来,还赶齐夏然去阴凉处。

      齐夏然搬了一个小板凳,缩坐在板凳上看丁砚砍树,他手边正好是桂花树的小树苗。

      等丁砚把树砍掉,根挖出来后,他屁颠屁颠提着小树苗就过去了。

      铁锹锹着土,齐夏然干劲十足觉得自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还给自己配音效。

      只听他嘴里念叨:“嘿咻——嘿咻——”

      丁砚牵着水管出来时就看见了这逗人一笑的场面,齐夏然把小树苗放进去,再填土,最后拿铁锹拍了拍。

      一阵冰凉感从他旁边擦肩而过,齐夏然一缩肩膀,回头看丁砚举着水管在他身后给小树苗浇水。

      事情做完后,丁晨端着一盘西瓜出来了,叫齐夏然进屋吃西瓜去。

      齐夏然想也不想,顺着丁砚拉他手腕的手也就进去了。

      也是这样,他顺势进了丁砚的房间。

      房间陈设如当年,齐夏然再熟悉不过了。

      丁砚坐在书桌前处理事情,齐夏然没心肝地坐在丁砚床上,手里捧着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

      丁砚余光一扫,眼里的纵容都溢出来了。

      他有洁癖没错,拒绝别人靠近他的床也没错,更何况还是穿外裤,还有也拒绝人使用他的东西。

      但这些对齐夏然自动免疫了。

      齐夏然高中时期喜欢玩游戏,丁砚攒了钱买了游戏机,每次放学他都跑到丁砚房间来玩。

      有时游戏机玩腻了,逼着丁砚跟他一起玩手游。一玩就是一个晚上,一直到江倚梅呼唤他回家,齐夏然才依依不舍离去。

      离去了还半夜给丁砚发消息,让丁砚上号。

      后来丁砚大学久违登上游戏,发现齐夏然的头像已经灰了,再没亮起过,他以为齐夏然不玩游戏了呢。

      结果现在一看,也还是一个网瘾青年嘛,头一埋一天就过去了,再抬起头就又天黑了。

      齐夏然满怀负罪感地说:“以后再也不玩游戏了,浪费大好年华。”

      丁砚听他一说,心里帮他补了下一句,下次还玩。

      两人伸了伸僵硬的筋骨,抻了抻懒腰,下楼做饭去了。

      今天依然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丁晨跟江倚梅才漂流避暑回来,做饭的任务落到了俩竹马手里。

      两素两荤还有一个汤。

      齐夏然撑得肚子都圆了,他拖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拍肚子,内心感慨再这么吃下去,腹肌都要没了。

      而丁砚洗完碗后也跟他坐在了一起,夜晚温度正往下跌,一个电风扇就足以驱散热气了。

      丁砚家院子里种了些花,夜里全是香味儿。

      齐夏然时不时站起来消食,仰头看又大又圆的月亮,突然心生一计说:“丁砚,咱们继续喝酒吧!”

      丁砚还在用手机处理工作,闻言抬头,“嗯?什么?”

      齐·酒蒙子·夏·又菜又爱喝·然指着月亮,“咱们来举杯邀明月吧!正好昨天没喝尽兴。”

      丁砚摘下眼镜,揉揉鼻梁骨,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丁砚从椅子上起来进门去,“我去给你拿酒啊酒鬼。”

      齐夏然闻言叉着腰,在院子里抻脖子,他今天一定要大开喝戒,争取把丁砚喝倒。

      梅子酒带着自身的酸甜味,入口齐夏然就感觉喉咙微微发热,几杯下去就微醺了。

      丁砚看着他一直喝,一直猛灌,又看自己手里基本没有少的酒杯,一想就知齐夏然心里有愁。

      只见他喝着喝着,动作慢下来,连眨眼睛的频率都慢了。

      “丁砚,你还记得小树多久才能长成大树吗?”

      丁砚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么就死掉了呢?我走之前还好好的。”

      可是你一走就走了六年啊。

      齐夏然又说:“我是不是离开太久了丁砚?”

      “……”

      要丁砚怎么说呢?

      齐夏然确实离开太久了,他从一个遇见事会掉眼泪的少年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青年,一共过去了六年。

      可是又看齐夏然懵懵的,眼里的光都朦胧了,丁砚又说不出口,只能说:“你没有离开很久。”

      “可是你长大了……”

      丁砚怔愣。

      齐夏然抬手捧住丁砚的脸,凑过去用他那双大眼睛仔细观察丁砚,“你长大了好多。”

      对比曾经,丁砚更加成熟了,眉眼之间更迷人了。

      “我都还没有长大,你怎么就长大了呢……”齐夏然喃喃。

      丁砚哭笑不得,“哪里有人长不大的。你也长大了。”

      此时头脑不清醒的齐夏然根本没听丁砚的话,自顾自又说起来,他不清醒地摸索着丁砚的身体。

      最后胡乱摸到丁砚的手腕,那条手腕上有一条疤。

      丁砚眼色一暗想抽回手,这条疤太过丑陋,仿佛是从他体内诞生的蛆虫一样横亘在手腕上,他怕吓着齐夏然。

      齐夏然见丁砚抽手,又用力握住,让丁砚抽不出来。

      他手指颤颤地抚上那条疤,在丁砚白皙的手腕上浑似一道裂痕,将手臂和手掌分割开。

      丁砚只觉那条疤痕经由齐夏然这一抚摸变得烧烫,还伴着一股瘙痒。

      齐夏然看着那条疤,突然就哭了,眼泪落在伤口上,疼的丁砚心都碎了。

      “疼不疼啊丁砚……”

      齐夏然的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地往下坠。一滴一滴,填满了丁砚心里干涸的池塘。

      “不疼。”

      丁砚早就不疼了,可他的手却抽搐着。

      “你怎么还骗我说是你不小心挂伤的呢。”

      原来齐夏然都记得,丁砚当年为了不让齐夏然担心,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结果被齐夏然记到现在。

      “你骗我我真的很难过。”

      齐夏然越说越伤心。

      丁砚蹭过去用纸擦他的眼泪。

      “你也骗过我,我们打平了。”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你说出来啊,哼骗子,还骗我说我骗过你!我根本没骗过你。”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开始争论,争论到最后也没个所以然,齐夏然就沉沉睡过去了。

      丁砚去看他哭红的眼皮,睫毛因为泪水变成一缕一缕,丁砚心里又酸又软,拿了帕子过来轻柔地给齐夏然擦脸。

      齐夏然还在睡梦里挣扎,“丁砚别弄我。”

      丁砚终于还是笑了,“不弄你不弄你。”

      他睡得不舒服,循着味道就往丁砚怀里钻,“丁砚快点抱抱我,我睡不着。”

      无意识的梦呓里也还是丁砚。

      丁砚无奈用别扭的姿势抱着他,正逢此刻,丁晨回来了。

      她错愕看着庭院里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一时不知进还是退,正要开口说话,丁砚就给她指了指熟睡的齐夏然。

      丁晨了然点头,蹑手蹑脚走到两人身旁时候,还轻声细语跟丁砚讲话:“睡着啦?”

      丁砚回:“喝醉过去了。”

      丁晨一听,那怎么能行!她催促着丁砚说:“上去你房间睡呀,在下面睡容易着凉,秋老虎厉害,到时候感冒了又得难受。”

      丁砚点头,“我待会儿就弄他上去。”

      丁晨见状也撂挑子不管了直接走进房间,也不再出来。

      丁砚抱着齐夏然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就把齐夏然抱着回他家了。

      上楼梯前江倚梅还出来看了眼,看着熟睡的齐夏然忍不住骂道:

      “小祖宗,喝醉了还让人抱回来,下次绝对不给你喝酒了!”

      她又朝丁砚说:“麻烦你了啊小砚。”

      丁砚稳步将齐夏然抱上楼,再稳稳地把他放到床上,任劳任怨给他换衣服,期间齐夏然还躲着不愿意,发酒疯一样对着丁砚又打又踹。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丁砚就出了一身汗,把齐夏然塞进被窝里后,他坐在椅子上看齐夏然。

      描摹他的样子,记住他的样子。

      那些万般爱恨都化作此时的静谧全一笔勾销了。

      丁砚的心化成一滩水,凑过去偷亲齐夏然。

      虽然真的很不甘心,但是如果齐夏然说现在的关系就挺好,丁砚就不会再上前一步。

      他掖了掖齐夏然的被角。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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