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穿进娱乐圈》夕二

14、第 14 章

　　外面的沸沸扬扬，风风雨雨，对虞夏的影响不大。
　　一个是因为她的屏蔽能力足够强，还有就是，要进组了，她准备得十分认真。
　　她很重视这个角色，所以，从准备工作开始，就心无杂念。
　　进组了之后，她的戏份排在了几天之后，她更多的时间回去观摩老师们的表演。
　　倒也从中咂摸出了一些味道来。
　　庄泽宣的戏份倒是比她多得多，他也比虞夏更有经验，很快就将组里的人，认了个七七八八，虞夏总能看见，他无论遇上了谁，都能和人聊几句。
　　今天虞夏看的就是他的戏，他带兵征战，最后只余下五人，可是回城，等待他的却是帝王的猜忌与政敌的谋害。
　　两场戏是连在一起的。
　　情绪变化很大。
　　场边的虞夏看着他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两场戏。
　　这样的庄泽宣，和那个在她面前总是插科打诨的人，完全不一样。
　　还沉浸于其中的虞夏，被眼前的响指惊醒，她看着还带妆的人，“你怎么会以歌手出道？”
　　“当时，写了几首歌。”庄泽宣将自己的成绩说得轻描淡写，“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你竟然没有以演员出道。”
　　接过助理递上来的保温杯，庄泽宣带着人往休息室走，“当时没有合适的本子，也没有什么名气，家里边觉得我也毕业了，不能再瞎玩儿了。我就曲线救国了。”
　　想到了看他被黑的词条，虞夏有些不理解，按照他的情况，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追名逐利的人，何必选择这一行，受这么多的非议，“你为什么要成为演员？”
　　将门打开，庄泽宣示意虞夏先进去，看着有些犹豫的人，庄泽宣笑了，“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总不能在这儿和你剖析我的想法吧？别人还以为我拉着你唱高调呢。”
　　虞夏也没有那么矫情，跟着人进去。
　　庄泽宣坐在她对面，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因为喜欢。”

　　为什么演戏？
　　喜欢。
　　这是好多人被问到进入这样的原因的时候，一成不变的回答。
　　这是一个最保险的答案，永远不会出错。
　　口口声声谈着喜欢的人，忙到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修补一下，仅粉丝能看见的可视化周边。
　　用自己的流量和粉丝，截胡了一个又一个的，本能大放异彩的角色。
　　轻轻松松的让一份儿又一份儿的热爱，折戟在现实中。
　　纠结对错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残酷的现实表明，有热度，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只不过，他们向上的台阶，是踩碎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想。
　　那些破灭的追逐，最终不过是被简简单单的“生不逢时，时运不济。”轻飘飘地盖过。
　　更新迭代那么快，谁还会记得一个被埋没的人？
　　蒙尘的明珠太多了。
　　差谁哪一个呢？

　　虞夏知道庄泽宣绝非是那沽名钓誉的人。
　　因为，他不用，更不屑于此。
　　“我喜欢演戏。
　　我想当一个好演员。
　　我想让我的名字和华语电影一起，响彻世界。
　　我想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庄泽宣的中国演员，很厉害。
　　中国电影，很牛。”
　　这是庄泽宣的真实想法。
　　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就单单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他可以忍受流言蜚语的侵扰，让自己接受，无论好事坏事，自己永远会成为别人的话题，也快速逼迫自己去习惯，那些莫名其秒的恶意。
　　他将自己暴露于公众之下，所求的，也不过是，自己的热爱能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是不是有些唱高调？”
　　“不会，很厉害。”虞夏是真的看到庄泽宣在为自己喜欢的事业拼搏努力的样子。
　　没有谁可以，随便去否定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梦想所做出来的努力。
　　“不说我了，你呢，你为什么要进圈？”
　　“我？”虞夏也没有隐瞒，“我属于误打误撞入得行。”
　　组织了一下语言，虞夏继续，“必须要承认，我没有表面的那么云淡风轻，我至今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一点都不了解，就能说出那些污蔑的话来。”
　　她看着庄泽宣，“不太喜欢这个环境，我不喜欢曝光。所以，我不会在这个行业长久地干下去。”
　　“你要退圈？”庄泽宣没想到自己能听到这么意外的一个消息。
　　“嗯。和莉姐说过了，这个就是我的最后一个工作了。”
　　“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没太想好，先回学校继续读书吧。”虞夏的后续工作只是大致有了一个雏形，她不想广而告之。
　　“挺好的。”
　　“我们以后估计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虞夏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肯定会是在这行发光发热的，祝你前程似锦哈，祝你成功。”
　　“不是，这才是你同意进我休息室的主要原因吧。”庄泽宣被这人逗笑，“我们就算不是同行，也不耽误我继续追你。”
　　庄泽宣显然不认为这是个什么问题，换工作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说了，说不定在你改行之前，我就追到你了。”
　　看着虞夏，庄泽宣笑容没有收住，“你倒是可以祝我在这件事情上成功。”
　　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的虞夏，礼貌微笑。
　　庄泽宣有些好奇地问，“是不是我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现在拒绝我都开始用上心眼子了？”
　　他真诚发问，“我是真的好奇，你为什么要如此避开我？”
　　因为，你很优秀。
　　我不喜欢将自己的事情公开，供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讨厌一次又一次成为话题的中心。
　　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了。
　　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你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你的私人领域会被无限的压缩。
　　总是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去窥探你的一切。
　　如果这些无法避免，那我就从源头上远离。
　　不想委屈自己，去求全。
　　可是，我也清楚明白地知道，更不能要求你在这件事情上再做出些什么。
　　我们能约束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在我完全动心之前，克制自己，斩断心思。
　　一遍又一遍的拒绝，不仅仅是说给你听，更多的是在提醒我自己，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
　　静静等着答案的庄泽宣听见虞夏的回答，“我该走了。”

　　两人的第一场对手戏演得是婚后的日常，两个人是政治联姻，立场不太相同，都是随时都可能会被牺牲掉的棋子，对于彼此，都在试探。
　　台词很密，神态上的小变化更是多，二人的性格和行事都要通过这些机锋来体现。
　　几次NG，除了一次，全都在虞夏这里，戏中，虞夏婚后见到自己的夫君，是有些娇羞的，可是，虞夏演不出来这种娇羞，她总是有些生硬。
　　有一说一，初出茅庐的虞夏，演得已经非常可以了。
　　但这是林导，她会一直扣细节。
　　林导示意暂停，让虞夏找一找状态。
　　虞夏知道自己问题出现在哪里，她看着庄泽宣，“不好意思，给我两分钟，我下次肯定能过。”
　　“行，慢慢来，没事儿，不急。”庄泽宣给她留了足够的空间。
　　棚内的光线不好，灯光烤得人有些发热。
　　虞夏闭着眼睛，快速地调动着自己。
　　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扯着自己倒向一边。
　　随之而来的，就是众人的惊呼。
　　虞夏睁开眼，看着护着自己的庄泽宣，他挤出了一个笑，“你没事儿吧。”
　　摇了摇头，虞夏慌了神。
　　“别哭，我没事儿。”
　　手足无措的虞夏被小安扶起来，看着他们将庄泽宣抬上担架。
　　浅青的戏服背上洇出了大片的血迹。
　　架子倒下来的时候，当时那一片儿只有虞夏一个人站着，庄泽宣原本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可是他一直都在留意她的状况，所以，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将虞夏护在了身下。
　　来人将要起身的虞夏按回了椅子里，递过来一瓶水，“莫莉说她正在赶过来，你不要怕。”
　　“对不起。”对于汤显，虞夏只闻其名。
　　“我没想到，我们两个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下。”满目的白，刺的汤显眼睛有些涩，“他一直拦着，不让我见你，怕我对你说什么。”
　　“对不起。”虞夏又重复了一次，她从没想到过，两个人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哎，你别哭。”汤显去借了纸过来，“我可不想等他醒过来，找我算账。”
　　可能在这种氛围之下，适合长谈，汤显怕虞夏再哭，“他一直都在找人支招，你知道他还有小号吗？”
　　虞夏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保密得很。”汤显重新将头扭了过去，“有一阵儿，他助理给他找什么追人的一百零八式，说要先让对方感动。他当时，听到就说了一句，‘喜欢就是喜欢，让人感动，然后基于压力答应？那不是耍流氓吗？’”
　　汤显回忆着当时庄泽宣的样子，“他出道的时候起点高。盯着他的人不少，可他们是真的挖不出来他的黑料，唯一扒出来的打架，还是留学的时候，他同学诋毁国人，他和人打了一架。”
　　汤显自顾自地说着，“他一直都很省心，有规划，有能力，连男艺人常有的花边都没有。所以，他和我说要追你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们不熟悉，但是，我相信他的眼光。”
　　虞夏攥紧了手中的纸，没有说话。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会替你挡那一下，他的喜欢绝对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眼眶太浅，盛不住溢满的眼泪。
　　“这是意外，你不要自责，没有人会怪你。”汤显循着声音望过去，“你经纪人来了。”

　　莫莉等着虞夏哭完，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他问我为什么一直拒绝他，我没有回答。可是，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他问过我很多的问题，我都没有回答。可是我知道，他知道答案的，他每次都要逼一逼我，可是，他每次又都不会逼我。”
　　递纸的莫莉，听到了虞夏的话，“我想答应他了。”

　　庄泽宣是第二天完全清醒的。
　　可能是他平时积善行德，所以，他的伤势看起来吓人，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多休息休息就可以。
　　剧组当然是需要请假的。
　　关于他受伤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汤显找了合作比较久的媒体，让他接受采访。
　　虞夏提着果篮进来的时候，庄泽宣正在看提纲。
　　他放下了提纲，从果篮里掏出了一个苹果，削皮。
　　拿过他手中的刀，庄泽宣不敢不给，可是眼神里满是不愿意，“医生都说我没事儿了，我就想给你削个苹果，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自打虞夏进屋开始，就笑容满面的人，这会儿脸皱皱巴巴的。
　　好家伙！
　　这搁这儿给她玩儿变脸呢？
　　好在，变到最后，是一张平静的脸。
　　他在虞夏的眼神里，越说越小声。
　　就那样看着她，表达自己的不满。
　　演技派的演技真的是足能以假乱真，虞夏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表演痕迹有点重吗？”
　　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的庄泽宣被虞夏打断，“你刚才在看什么？”
　　“采访的提纲，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庄泽宣接过虞夏削好的苹果，“有一个问题是问我最喜欢的天气。”
　　这么简单的问题，虞夏不懂他要商量什么，“你官方后援会不是叫‘晴天’？你刚好可以说，一语双关了不是？”
　　看着那人不太满意的神情，虞夏有些奇怪，这不是现成的答案吗？
　　“可是我想说下雨。”
　　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拍戏的地方纬度低，光照强，的确是好些天没有雨了，“你嫌热啊？”
　　一点风情都不解的虞夏，让庄泽宣只好挑明，“那是因为你，我喜欢你。”
　　“我？”
　　虞夏，下雨。
　　“好冷的梗。”反应过来的虞夏，实话实话，“你是给支持你的人报平安的，不是让他们闹心的，你就按照最合适的说，保险，还能和大家互动。”
　　“你是在给我意见，还是替我拿主意？”
　　“意见啊。”
　　“那我觉得还是我的想法好，我们按照我的来。”
　　“那我要是替你拿主意呢？”
　　“你都替我拿主意了，那我喜欢下雨，更没有问题了。”
　　虞夏被他这强盗逻辑惊到，她指了指提纲的倒数第二个问题，“身边的人是怎么称呼您的？”
　　“你说，都叫你‘无赖’。”

　　采访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下雨？你喜欢雨天，那我们这晴天算什么！
　　雨天，真的是，本晴天觉得天塌了。
　　老天爷都在为我哭泣，所以晴天变雨天。
　　爆改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我什么，晴天爆改雨天。
　　我朋友问我，以后该如何称呼我，是晴天还是雨天。
　　小太阳，你自己看看，你说得像话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和我们一样不喜欢上班，所以喜欢雨天，雨天太阳不用工作啊。
　　姐妹，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大家，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说的是下雨，而不是雨天。正常人被问到，都会回答雨天而不是下雨吧，还是只有我的说话习惯是这样？
　　发现了什么的众人：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
　　姐妹们！舞起来!
　　下雨是什么？反过来就是他cp啊。
　　哦，这诡计多端的男子。
　　还别说，真别说，他还挺聪明的。
　　这是明牌了吧。
　　这还不磕，非要等着他俩亲一个吗？
　　他俩的新戏里，有吻戏吗？
　　姐妹，我告诉你，没有。但是，好消息是，有床戏。
　　姐妹，你的黑色的字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儿呢？
　　……
　　难道就明没有人注意到他回答的那个‘无赖’吗？
　　我懂我懂，那个笑就很意味深长。
　　一看就不简单。
　　这是正儿八经的采访啊，他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是要干什么。
　　想起来谁了吧？
　　这样一个不寻常的称呼，肯定不会是汤哥叫的吧。
　　也绝对不会是他身边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叫的。
　　那是谁，我斗胆猜一下。
　　人脉姐爆料说，后来还被追问了一句，是谁评价的，他说‘日后自然会有答案。’剪辑的时候被剪掉了，随缘信。
　　我天！
　　问题说的是身边人，要是普通关系，他至于这么藏藏掩掩的？
　　所以说，就是我们想的那样！
　　他们公布结婚喜讯，我高低随二百！
　　随二百，记汤哥账上！
　　随五百，记汤哥账上！
　　……

　　”

　　作为一个能迅速感知到别人情绪的人。
　　庄泽宣很快就察觉，虞夏对他的态度的不同，原来的虞夏总是会克制，现在的她，更多的是自在一些。
　　庄泽宣将表白日常化。
　　找着个机会，就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在他又一次对虞夏说完喜欢之后，虞夏一改之前的作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哦，那在一起吧。”
　　每日都要自我安慰的庄泽宣话已经说出了口，“没关系，我明天再和你”
　　他顿了一下，“你答应了？”
　　“不愿意？”
　　“愿意，愿意！”庄泽宣想做点什么，又怕唐突。
　　“男朋友。”虞夏牵起了人的手，“去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