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妖怪也赶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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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妖怪也赶集
酉时，天色尚明。
胡员外府。
偌大的宅院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密不透风。
虽说无论妖怪或是道士，雷斩都没什么畏惧，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本来是决定不来凑这种热闹的。
可惜他显然低估了小珀软磨硬泡不住唠叨的功力。最终两人还是出现在了胡宅。
看着围着宅子人头攒动更胜日间集市的盛况，雷斩心底生出股莫名奇妙的感觉，这哪里像是要捉妖的现场？
法事尚未开始，围观的人群闲着无事，相熟的人凑了堆，三三两两的说着闲话。
“哟，张大哥你也来了啊。”
“是啊，一收摊子，晚饭也没吃就赶来了，还是没抢到靠前的位置啊。”
“往后也好，虽看不真切，好歹更安全不是？”
“嘿，有虚尘道长来还怕啥！”
“这个道长果真有那么厉害？”
“对了，王老弟你才来不久，难怪不知……”
虽高高的坐在十几米高的树杈上，雷斩的耳力甚是了得，把下面人群杂七杂八的小声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总结起来不外乎这样的情况。
离这樊阳镇十几里的玉清观是个颇有名气的道观。于是乎道观周围的村镇颇受庇护，平日里很少会有妖物敢作怪。
这虚尘道长原是这玉清观的掌门，这两年说是要专心修仙，禅让了掌门之位，安心做起了道长。
前几年一段时间，当虚尘道长还是虚尘掌门的时候，不知何故突然接连有不长眼的妖物来犯樊阳镇，虚尘掌门仗义出手，把那些个妖物都打了个屁滚尿流。
从此，樊阳镇很是太平了一段时日。
而以前那段时日镇民没少看斩妖除魔的精彩戏码，这许多年竟一直再没得机会一见，很是怀念。
今天一听虚尘道长又来除妖了，全都是立马赶来想要一饱眼福。
“雷斩？”呆了许久没什么事情，小珀很是无聊。
“嗯？”雷斩应了，接着又道，“你又忘了，现下该叫哥哥。尤其当着人的时候，可要记牢了。”
“哦，哥哥，哥哥……”小珀在怀中乱蹭。
“何事？”
“什么是除妖？什么是驱鬼逐妖咒？什么是道长……”小珀把一堆不明白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个……”
雷斩感觉头一下大了一圈，他本就不是善于回答问题的人，何况又是些非常规问题。
于是沉吟许久才缓缓道：
“……人类是种脆弱不堪的生物，胆子又小，对比自己厉害的多的妖怪鬼魅之类心存畏惧，还很排斥……
有些就想方设法使自己变强大，其中有的入了道教，就成了道士，旁人尊称为道长。
这些道士若是修炼了道法，变得不像一般人那么孱弱了，能打得过些妖怪了，就总愿意和妖怪打架……
把妖怪打死打残，总之是打的再吓不到其他弱小的凡人了，就叫除妖……
那驱鬼逐妖咒就是道士用来赶跑妖怪鬼魅的咒语，就像点了艾草蚊虫就不敢靠近了一般的道理。
咒语这种东西不同的人念来效力也不同。就像这驱鬼逐妖咒，一般凡人念了只是能驱逐开法力微薄的妖鬼，可若是……”
小珀听得不甚明白，一脸疑惑，打断了雷斩的长篇大论，又接着问道，“艾草蚊虫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打妖怪？道士总打妖怪，那么说是坏人咯……”
面对意料中的又一堆问题，雷斩甚感无力，正想着是不是还是让她以后去问师傅，下面突然有了动静。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胡宅内向大门涌来。
走在前面的是些青壮的家丁仆役。
先将堆在门口的人群往外撤了撤，清出块场地，摆上案几香炉、香烛、朱砂、咒符等物件。
紧跟着出来个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身侧跟着个看起来俊秀斯文的小道，自然就是长空。
道士后面便是几户被妖怪骚扰了的员外公子以及一众家眷。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天边落日残存的余晖一丝丝退去。
天空不知何时堆起了厚厚的云层，将本该露脸的星月遮了个严严实实。
老道在宅院门口的台阶上站定，双目微阖，巍然如山石。
长空垂首静立于其身后。后面的众人则围挤在门内。
此时外面的人群早就停下了闲话。
里里外外偌大的一群人竟是一片寂静。
最后一线光亮终于消失殆尽。
黑暗笼罩了人群，却没有人想起去点灯，只有香案上星星点点香烛的微光闪烁。
忽的一阵寒意掠过，众人竟是齐齐的打了个寒战。
老道士仍是闭目挺立如松。
身后院内的夫人小姐们却已有些保持不了镇定，哆哆嗦嗦的捏着平安符、念珠开始念经念咒……
寒风骤起，刮得众人衣服猎猎作响，树枝乱摇，影影绰绰。
风声中隐隐夹杂了门窗吱吱开合的声响。
少顷狗吠声突然响成一片。
众人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树上的雷斩却看的吃惊。
“咦？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多人？他们走路好轻，怎么还有些是飘的？有身体也可以飘呀？这么挤他们怎么站的开？哦，原来可以站在人身上的呀……”小珀轻轻嘟囔。
雷斩看着下面那颤抖着念咒的人群和一堆隐着身形的妖怪鬼魅，眉头又皱了起来。
老道士突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爆射，一个闪身就到了香案前。一手拔出桃木剑，一手抓了朱砂画起咒符，口中亦是开始念念有词。
风刮得更狂暴起来，汇聚而来的妖怪鬼魅气势更汹汹，面目也竟似更加狰狞……
雷斩看着下面道士卖力扭动着的身躯，听着愈趋洪亮的念咒声，面皮又不受控制的抽动了起来……
忍了半天，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施了个法，传音入密进那老道的耳中：“你念错咒了！你念的那是唤鬼招妖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妖怪也赶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