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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幽火游1 ...

  •   什么是兵俑?
      兵俑也被称作血俑,以血拌泥,辅以朱砂,檀香,白芷,零陵香及艾草等雕成人形,手持利刃,以此震慑闯入者,亦有驱邪安魂之效,因为制作复杂材料难得,自古至今都是皇族专属,寻常的王公贵族只能在自己的墓中用普通的泥俑。
      如果先前那通道里那两排不是泥俑而是兵俑的话,那么先前的许多疑点便都豁然开朗:
      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精巧隐蔽的机关,意味不明的壁画……
      再加上走道里那两排只有皇族陪葬才有的兵俑,几人若还猜不出来此时他们身处何处,过去那十几二十年就算是白活了。
      岑溪嘴角微抽:“得,成盗墓贼了。”
      还特么盗的皇陵。
      陆子峥倒是脸皮比城墙厚,一本正经地装傻道:
      “什么盗墓贼,我们拿什么东西了?我们啥也没拿啊,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还把两只小短手摊了摊:“看,啥也没有,我们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而已。”
      岑溪戳了戳他的脑袋:“你的珠子呢?”
      陆子峥把他的手指拍开,剜了一眼司嘉:“给这货撞掉了,没找着。”
      言下之意:不在我手上,我就没拿。
      虽说福娃娃脸上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司嘉还是从那双眯缝的眼中瞧出了丝丝凉意,下意识就要往岑溪身边蹭,结果一靠近就对上了陆子峥那仿佛要将他凌迟般的眼神,身上汗毛乍起,又默默后退两步,躲到简思思身后。
      简思思被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整的无语凝噎,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和这人拉开距离。
      既然知道了自己身处何处,接下来的目标就清晰了,岑溪扫了扫周围,道:
      “这里应当只是个耳室,没有什么其它线索,我们再去其它墓室看看。”
      司嘉和简思思都没什么意见,点点头,几人便顺着原路折返,“啪嗒啪嗒”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渐渐远去。
      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从石壁上跳出来,蹦到地面上。
      约莫八九岁大的小女孩梳着和壁画上如出一辙的双髻,一身鲜红色的襦裙,一走路浑身各种金银链子和大大小小的吊坠碰在一起,哗啦哗啦的响。
      她“哒哒哒”跑到角落,捡起被几人遗忘的夜明珠,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
      幽幽的冷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双清澈的眸子。
      她转回身子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歪了歪头,童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解:
      “哥哥姐姐怎么走了呀,不是来陪小孩玩的吗?”
      “我都藏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呀?”
      几人沿原路折回,这次陆子峥倒没再被扔,岑溪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他把陆子峥塞进去,自己则利落地蹲身,头一偏,长腿一撩,手臂在地面上一撑,人就已经到了另一边。
      岑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起眼帘扫视周围,意外地在另一扇石门前看到了除他们四人……啊不,三人以外的另一个人。
      他立刻警惕起来,左手横在胸前,摆出防御的姿态,厉声喝道:
      “什么人!”
      那人转过头来,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上下,脸上仍带着些许稚气,长得清清秀秀的,眉间一道细长的红印,显得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更亮了几分。
      一身白底滚金的长袍,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白玉兰纹样,腰上佩着把修长的银剑,剑鞘鎏金,坠着个金色的穗子,竟还留着一头长发,用一条暗金色的发带束在脑后,看着活像是从古时哪个大家族里跑出来的小少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句话:
      爷有钱。
      但不得不说这一身亮瞎眼的配色,跟周围的墙壁几乎完全融合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里头哪块石板子成了精。
      简思思和司嘉也从门缝下面钻了出来,见岑溪站在原地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人,司嘉下意识上前一步,将简思思挡在身后,道:
      “社长,这人谁啊?”
      岑溪依旧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微微拧眉:“不知道。”
      那小少爷看到三人眼前一亮,刚想凑上来,看到三人警惕的动作立马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两手举起:
      “道友冷静!我是好人!好人!”
      岑溪道:“恶人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恶人。”
      陆子峥本来在衣袋里待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外面对峙起来,他伸出两只小短手,扒着岑溪的口袋边缘用力一拉,冒出半个头来看热闹。
      岑溪垂在身侧的手挡住了陆子峥的视线,让他一时看不到对方的穿着服饰,只能看到那人高举起的手,左手大拇指上戴着个令他有些眼熟的白玉扳指。
      陆子峥脑中转了又转,搜寻着关于这个扳指的记忆,就在这时,岑溪抬起了一直挡在他面前的右手,掰了掰指节。
      面对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哪怕他没有表现出恶意,岑溪还是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注意力。
      岑溪这么一抬手,陆子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对面那人的模样也一毫不差地显露在他面前。
      白底滚金袍,玉兰金线织,眉间朱红印,这般显眼的标志让陆子筝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对面那人的身份,也想起了那白玉扳指的来历。
      眼见岑溪拳头捏得“咔咔”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干架,他忙喊道:
      “诶诶诶!冷静冷静!是自己人!”
      岑溪低头看他,紧握的拳依旧没松开:“你认识?”
      陆子筝往下滑了滑,又努力扒着口袋边沿探出半个脑袋:
      “我不认识他,倒是认识他家长辈。”
      “诶,让我出来,这样说话怪难受的,我和他唠两句。”
      岑溪依言把他从衣袋里掏出来,顺手往旁边司嘉手上抛,把司嘉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兜住这祖宗。
      陆子筝猝不及防又被来了这么一下,登时又要炸,但好歹还记得正事,只得先压住火气,看向那白袍少年,道:
      “你是汾舟杨家的崽子?”
      少年见他张口就报出了自己家门,忙应道:“啊,对对对,我是来自汾舟杨氏,我说了我真是好人。”
      “哦”
      陆子筝应了声,继续问道:“你祖上,是不是有个叫杨崇的?”
      这下换那少年惊讶了:“你认识我家先祖?”
      “当然认识,你手上那扳指还是我送他的,倒是没想到他一直留着,还传给了后代,你看内壁上是不是有个‘衍’字?”
      这扳指少年戴了也有近十年了,上面的细节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内壁的角落确实用篆体刻着个小字,先前他一直未曾注意,现在细想,不正是“衍”字?
      经过少年一番解释和陆子筝的科普,岑溪三人才知道这白袍少年也是京北的学生,来自一个修道世家——汾舟杨氏,他身上白袍衣摆上绣的白玉兰和额上那道红印便是家族的标志。
      听着两人的解释,几人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不止有妖怪和鬼魂,人也是可以修炼运用灵力的,这部分人被称作修者,只不过一来能够修炼的人少之又少,有时候一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个,二来修炼的方法通常被一些修行世家垄断,在民间早已失传,就算还有在民间流传的,也是些不入流的东西,绝大部分人都只当做封建迷信,研究的人没准还会被骂上一句“疯子”。
      而修者主要分作两派,即“仙门”和“道门”。
      仙门和道门都为家族形制,理念却大不相同。
      仙门将吐纳灵气称作修仙,将各类术法称作仙法,认为修者比普通人地位更高,成天喊着以匡扶正义、斩妖除祟为己任,却极度排外,门内弟子个个自视甚高,走路时恨不得鼻孔朝天。
      说到这里,陆子峥嗤笑一声,道:
      “一帮恶臭的垃圾,也就会嘴皮子上说说了,背地里比谁都阴,我就见不得他们那道貌岸然的样儿。”
      少年耸耸肩,不置可否。
      相比之下,道门则要接地气得多,虽和仙门一样是家族形制,却不排斥外来弟子,有时还会主动去收一些有修道天赋的少年,推崇着顺心而行,随心所欲的思想。
      因为理念上的不合,数千年来仙道两门始终处于对立状态,但因为弟子资质及资源分配上的差距,虽说数量完胜,道门却还是总比仙门低上一筹,可以说是憋屈得很。
      直到千年前那一场灾祸以后,两门均受重创,之后短短几年间,仙门为首的几大家族不少高层陆续离奇死亡,仙门快速衰落,而此时汾舟杨氏异军突起,广收门徒传授功法,道门才彻彻底底将仙门压下一头。
      但那一场灾祸以后,修者几乎是来了个大清仓,高层崩塌后继乏力,两门便逐渐淡出了世人的视线,到了千年后的现在,已然完全销声匿迹,无人知晓,但仍有弟子行走世间,除妖伐祟。
      听他们说完,岑溪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那少年“哒哒哒”跑到岑溪跟前,有模有样地拱手行了个礼:
      “见过几位道友,方才如有冒犯还请见谅,自我介绍一下,晚辈姓杨,名承运,杨承运的杨,奉天承运的承运!”
      岑溪朝他点点头:
      “你好,岑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幽火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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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因为三次比较忙,本书暂改为一周四更,一三五休息二四和周末早上更新~ 如果没更的话最多一周内会补上滴 作者第一本书,叙事文笔可能不太成熟,小可爱们多多提建议呀(轻骂,我玻璃心QAQ) 另外~ 看看我的预收吧!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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