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不可及》贾无为

8、重逢

　　路思远上车之后和老林像老朋友那样寒喧了几句，正常的关心了一下老林在日本留学的情况，不再多话，便低头回复手机中刚刚打球没有回复的信息。秦汉林看思远没有讲话的意思，想必他是在顾忌前面开车的司机吧，便也没有搭腔说话聊天了，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讲话。
　　一路上都听到思远一直打字回信息的滴滴声，很快目的地到了，司机把车停在负二楼停车场，然后开门请他们俩出来，这一对身材高大、面容帅气的男生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窃窃私语的女生们。
　　“餐厅在3楼么？”路思远走进电梯，问了一下秦汉林。
　　“嗯，是的。”秦汉林看着路思远的眼睛回答道。
　　路思远在电梯里帅气的一笑，仿佛是每次坐电梯都会这么一笑似的，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今天有点不一样，迅速收敛起笑容，推了推墨镜，表情严肃起来了。
　　电梯到3楼了，他们肩并肩走出来就像一副画一样，那么的养眼，让一旁的路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快步走进一家装潢很有质感，人不多的西餐厅，服务员轻车熟路的把他们引到一个位置比较隐蔽，但窗外视野很好的包房。
　　看得出来秦汉林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了，服务员看着他们俩落座，轻声在秦汉林耳边耳语几句，便退出包间。只见桌子上面已经放着醒好的一瓶红酒和一个冰?桶，在冰桶的旁边还放着一束浅绿色的桔梗花。
　　“这瓶酒是我专门选来搭配今天的牛排的，看合不合你的胃口。”秦汉林眼睛盯着路思远介绍道。
　　“嗯，看着不错，你都已经醒好酒了，想得也太周到了吧！”路思远笑笑着说。
　　“喔，对了，我从日本专门给你买了一个礼物，卡比兽。”说着便从包包里拿出背着小书包的卡比兽，摆在路思远面前，“还有这束桔梗花也送给你。”秦汉林顺手把花递给路思远。
　　路思远有点尴尬，“这也太突然了，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也太有心了吧，老林呀老林！”说完摸了摸可爱的卡比兽的头，也闻了一下旁边的桔梗花。
　　“我觉得卡比兽和你很像，我看见就想到了你，送你”秦汉林解释道。“桔梗花的花语是不变的爱，希望你能喜欢。”说完耳朵有点微微发烫。
　　“老林，这。。”路思远把脸上的墨镜摘下来，露出一脸的为难。
　　“思远，我们今天先吃饭，其他事情边吃边聊吧！”秦汉林赶紧给路思远倒了半杯红酒，刚好包房的门有人在敲，“请进！”
　　“秦先生，你的菜品已经做好，我们可以开始上菜了么？”服务员探头进来问道。
　　“可以上菜！”秦汉林心里非常感谢服务员化解刚刚尴尬的场面，示意他们可以上菜了。
　　两名服务员推着推餐车进来，依次上菜，并给他们挨着介绍菜品的名称。
　　“奶油鸡酥盒、海鲜杂烩汤、红酒鹅肝、惠灵顿牛排、主厨沙拉。。。”
　　“甜点和咖啡稍微晚点再上可以么？”“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路思远看着眼前的一桌美食，回答道。
　　因为大量运动后，身体的热量消耗已经到了极限，路思远整个人很想吃肉，在服务员面前装矜持，等到服务员走出门去，就迫不及待的拿上手中的刀叉开始对美食下手了。
　　“思远，你慢慢吃，不急没人给你抢。”秦汉林像看小孩子那样，笑着对路思远说。
　　“唔唔。。。好吃，真的很好吃，你也快尝尝”路思远一边忙着吃，一边忙着招呼秦汉林，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局面。
　　秦汉林拿起手中的红酒杯，递向路思远的杯子，轻轻的碰杯一下“Cheers!”便一口?喝了三分之一。
　　路思远看他碰杯，也赶紧拿起酒杯碰了他的杯子一下“Cheers!”喝了一大口红酒。
　　“放心喝，今天有司机在，一会儿会送你回家的哈！”秦汉林这么一说，路思远就更放心开始吃喝了。
　　觥筹交错间，两人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思远，你在大学还好么？还在练篮球呀？”秦汉林问道。
　　“还行吧，反正校队里面随便打打嘛，说不定打出一个校季杯冠军呢？”路思远一边吃了一口牛排，一边回答道。
　　“以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如果有决赛可以给我说，我来给你加油助威哟！”秦汉林说道。
　　“那可行呀，说话算话哈！”路思远视线从盘子里抬起来，看向秦汉林。
　　“嗯，好的。。。。思远，你去打开保险箱了么？”秦汉林弯弯绕绕良久，总算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了。
　　“额，嘶——”路思远咂摸一下下唇。“嗯，打开了。”
　　“都看了吗？”
　　“看了”
　　“都听了吗？”
　　“听了”
　　秦汉林很想路思远再说点什么出来，但他显然不想说话，一直在和牛排沙拉奋战。
　　路思远一边用吃东西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慌乱，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其实他的内心砰砰跳得很厉害。他很怕秦汉林发现他的异常，于是低头喝了一口酒。
　　“然后呢？”秦汉林也鼓起勇气，逼了他一把。
　　“什么？！”路思远一脸装傻充愣的样子，狠狠地刺痛了秦汉林的心。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咱们喝酒吧！”秦汉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又给自己倒满一杯。这杯苦涩的红酒就像他现在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本来满怀期待，但碰了一个响亮的壁。
　　桌上的美食在秦汉林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堆化学元素，没有了任何的滋味，是咸是淡都不知道了，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很快一瓶红酒喝完了，他示意服务员再上一支酒。
　　“老林！”路思远看着秦汉林一副想把自己灌醉的样子，就赶快喊了一嗓子，希望能让他清醒一点。
　　“嗯！？这酒真不错，咱们再干一杯吧！不醉不归。。。”秦汉林整个人有点被前面几杯红酒的劲儿给冲击到了，稍微有点释放自己的意思。
　　“老林，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借着红酒的劲儿，我想给你说。。。。保险箱的内容确实有点震撼到我，说真的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该怎么办。”路思远可能也是酒劲上来了，开始往外吐露自己的想法了。
　　秦汉林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竖着耳朵听他的讲话内容：“嗯，然后呢？”
　　“我也是第一次被男生表白，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哥们，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受么？”路思远用手在空中使劲画圈。
　　“我。。。我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而且一喜欢就喜欢这么多年。。。”路思远再次用夸张的表情示意秦汉林自己的震惊难以言表。
　　“我喜欢你！思远。”秦汉林突然用手握住了路思远的右手，两眼有点醉意又有点认真的意味，大声地说了一声。
　　“老林，这。。我们是好哥们，可真的，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路思远急忙把手从老林手里抽出来。
　　“思远，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的感情，而我现在远在日本求学，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先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喜欢你的机会。”秦汉林的手退了回来，放在餐桌上，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手指深深的陷到手掌里面。
　　“和你断联的这么多天，我每一天都在祈祷你能给我一个信息或者一个电话，告诉我，你的想法。”秦汉林说道，语气略带哭腔。
　　“老林，我很抱歉，因为我自己无法处理这段感情，一直不敢尝试联系你，你怪我懦弱也好，怪我卑鄙无耻也罢，我始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路思远双手合十，一边解释一边看向老林。
　　“思远，我们还是好哥们，我只要能在旁边远远地看着你，我就满足了。”秦汉林说完这句话，拿起手中的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林，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认真的想想再回答你，好吗？”路思远用一种征求的口吻问道。
　　“思远，我会给你时间的，你不要不联系我好吗？看见我的短信回复一下可以么？”秦汉林没有别的要求，仅此而已，他虽然没有任何立场，但这仅仅是他的一个小奢望，不想和路思远失去联系，他想知道他的情况，哪怕在日本他也能给他说一声晚安。
　　“我没有不联系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你懂我的感受么？所以，我宁愿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真的有用。”路思远急忙辩解。
　　这种不联系对秦汉林真真是一种折磨，他虽然可以用忘我的学习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但这种思念和空虚感，一旦不学习了，就会在秦汉林的脑海里反复交织，快把他折磨成不成人样了。
　　“好吧，我算是失恋了吧！”秦汉林哭笑着说道，有点调侃自己的意味。
　　“老林，我们还是好哥们，大家还是可以正常往来的。”路思远急忙补充道，他怕秦汉林想不开，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思远，我的感情就在那里，不远不近，你可以随时拿走，也可以随时丢弃，但我希望你真的能好好考虑一下。”秦汉林乞求道。
　　“好好好，我好好考虑一下，今天你真的是喝多了，让司机把你送回去吧！”路思远说到，“我没有喝多，我还很清醒！”一般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喝醉，路思远拍拍秦汉林的肩膀，“好好好，你没喝多，你可以自己走路行吧！”
　　“思远，你在哪里，我怎么看到两个你呢？”秦汉林手在空中挥舞，看来这酒的后劲真得很给力。
　　路思远一把扛起有点醉酒的老林，走出餐厅，向车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