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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二章 ...


  •   “啊哈哈哈哈,你修为尽失了是吗,真是天助我也。今日你们几个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妙婉婉笑得分外猖狂。翠善慈看起来非常不爽,但不爽也没用,她捣鼓半天,始终施展不出任何神通。
      翠善慈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一咬牙,硬着头皮冲到了最前方,竭尽全力调动体内全部修为,凝聚于双掌之间,撑起一道防护屏障,将妙婉婉的力量全部隔绝在外。
      可此刻的她人兽合一,实力翻倍大增,已经不是方才与我交手的妙婉婉了。我这道拼尽全力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在她而今相当于大乘境的修为面前,实在是比鸡蛋壳还要脆弱,不堪一击。

      她发出阴恻恻的嘲讽:“之前对付你我只是小试牛刀,没有施展这手神通,你以为你还能在我跟前逞能吗?”
      她掌中力量如离弦之箭飞射而至,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便击破了我铸造的防护屏障。虽然已抵消了一部分威力,但却并未完全消解,剩下的余波结结实实轰在我身上。
      我只觉一股深厚无匹的力量扑面而来,根本没有闪避的余暇,整个人便被掀翻,身不由主的倒抛出去,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住。
      钱零忧连忙过来将我从地上搀起,神色急切又关切:“你有没有事……”
      咳,当然有事,但有事又如何,还得起来再战。
      可还不等我再战,妙婉婉的神通已经兜头而至了。她仰天怒嚎,神色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全身迸发出来的灵力只震得周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我只感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听到翠善慈喊道:“不好,她被哼唧猪的兽元反噬了,她会彻底癫狂,变成杀人机器的!”
      我想上去一棍子将妙婉婉敲晕了事,苦于实在是有这个心却没这个力,强悍的音浪一波又一波,四面八方扩散而去,令人振聋发聩。一阵猛烈的眩晕无声无息袭入脑海,我没能保持清明,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的昏死过去。
      昏死之前,我暗想这次可能是真的要玩完了。不仅是我,连钱零忧和翠善慈,还有她腹中的胎儿,也要与我一并玩完。
      然而,事实总是不按我预料的方向发展。
      当我醒来之时,不仅我没玩完,翠善慈和钱零忧同样都没玩完,还活得好好的。
      睁眼便看到我和他们两个与一堆中了割据草之毒的病人直挺挺的躺在木床之上,旁边国师还背着手来回踱步。
      咦,没死?
      我摸摸自己的手脚,触感温热柔滑,再掐一把,挺痛,是真的还活着。
      于是我赶忙掐了一把躺在旁边的翠善慈,她惊呼一声,也睁开了眼睛。
      “啊,你们醒了!”
      国师连忙过来慰问:“怎样,可有感到不适?”
      “没有。”翠善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脸莫名:“这是个什么状况,发生什么事了?妙婉婉呢?”
      “哦,在这儿呢。”
      国师向旁边一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妙婉婉此刻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角落之中,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再没平时半分毓秀光鲜的样子。
      “是你将她擒住的吗?”翠善慈将信将疑的问。
      我也有点将信将疑。
      之前妙婉婉那副凶巴巴恶狠狠的恐怖形容,一招就将我击晕了,正如她自己所言,那是堪比大乘境高手的力量。而这个国师,怎么看都只是个金丹,他是怎么将妙婉婉拿下的?
      国师道:“正是。”
      翠善慈:“想不到国师你竟是高人不露相。这姑娘融合了哼唧猪的力量,有着大乘的实力,你居然能胜得她,委实出乎我的意料,佩服。”
      我也刚想效仿她的说话将这国师夸上一夸。毕竟他擒了妙婉婉,算是救了我们三个,该当不吝赐赞。
      可我这边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夸怎么赞怎么感谢,那边国师却先谦逊起来。
      “翠长老谬赞了,不过,若不是你们将她打倒,凭我区区金丹修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嗯?他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
      翠善慈的想法约摸和我一样,她说:“我知道国师你是个谦谦君子,但也不必谦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只怕我三人早就遭了这妙婉婉的毒手,救命之恩,他日必定厚报。”
      “额……”国师神色古怪:“你们都已经将她五花大绑了,怎么还会遭她毒手?”
      这下换成翠善慈神色古怪了。
      “哈?她不是你绑的吗?我不知为何神通失灵,修为施展不开,三个人都被这姑娘打昏了,还怎么绑人?”
      “这这……是这样吗?”国师闻言懵了:“我之前在审问那向昀,忽然听到这边传来动静,连忙过来查看,我到之时,你们二人虽然已经昏迷不醒,但妙婉婉也被绑起来了,我还以为是你们昏迷之前的杰作呢,原来竟然不是吗?”
      既然不是我们,也不是他,那么又是谁将妙婉婉捆起来的?
      我想起当时除了我与翠善慈,还有另一人在场。
      “钱零忧呢?”我爬起来游目四顾,不见其人。
      国师向门外一指:“他在外面煎药。他说这几副药需不间断的熬上一天方能有效,你们昏迷了个把时辰,他怕中途水干断火,所以一直看着。”
      他倒是还记得这事。
      我颇为欣慰。
      但欣慰完了,便是疑惑。
      难不成是他妙婉婉是他捆的?
      但他哪有这个能耐?
      翠善慈好像也是一样疑惑,问道:“你发现我二人时,他可有昏迷?”
      国师摇头:“没,他好端端的,正将你们背进屋里安顿。”
      我跳起来奔到外面,果然只见钱零忧搬了个凳子,坐在那里对火炉煽风点火。
      一看见我,他霎时露出大喜的神色,笑着过来:“你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不过就是挨了两招,没什么不适。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没有昏倒,还将妙婉婉抓住了,你用的什么办法?”
      我与翠善慈做不到的事,他这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人居然做到了,委实令人汗颜。
      他眨巴着一头雾水的眼睛:“我昏倒了啊,不过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醒来还看到你,你师父,还有妙姑娘一起躺在地上,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捆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捆的。”
      “啊这……”我迷糊了:“既不是你也不是国师,难不成是里面躺着的病人爬起来捆的?”
      这显然不可能,但我也懒得追究了。反正我们本来就是打算捆住妙婉婉的,既然她现在已经被捆住了,是谁动的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事圆满结束了。
      她已当众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张杨两家的人过来对她一顿打骂,打完骂完之后该当如何,也是他们的事,反正真相大白,我与翠善慈也洗清了嫌疑,中了割据草之毒的人也都喝了翠善慈熬的汤药,药到病除,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他们的事办妥,此一行的初衷却仍没如愿。
      要找的人没找到,翠善慈的身子还生出毛病,施展不出修为。
      不过她给自己诊断了一番,发现并不是生了什么毛病,而是因为腹中胎儿成形,自作主张的吸收着她的修为。
      其实她怀孕不足数月,按理说没那么快,但她每日都会以真气滋润胎儿,得了她修为的加持催动,胎儿才会成型得这么快,若是继续吸收她的修为做养分,不用怀胎十月,甚至再有个把月便会降生。
      而且,修为比任何大补之物都要大补,以它大补之后,出生后的娃儿必定天资卓越,将来必定是个不世之材,说不定更有至尊之资,有望突破登峰造极的境界。
      翠善慈其实可以自主中断胎儿对修为的吸收,但为了这尚未没出世的娃儿的前程考虑,她没有阻止,而是任由他继续将她的修为当饭吃。
      所幸除了让她暂时不能与人动手之外,对她的身子并无别的损伤,被吃掉的修为也能很快恢复,无伤大雅。
      这一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但我还算有点收获,起码与柏樾已成功和离,还顺便带回了一个同乡。
      我与翠善慈委婉的提了提要引荐钱零忧乳朝天峰门下,她允了。
      只是,却有一忧。
      翠善慈认真端详了一番钱零忧的根骨,他的资质实在太差了,简直前无古人。
      我好说歹说,恳请她开个后门,也不用做什么资质测试,直接收入门下得了,毕竟钱零忧与我关系非同寻常。
      可她却不肯。
      开后门也是有条件的,而且还不少,有好几条。
      首先就是,除非和掌门长老关系非常好才有可能。钱零忧与我关系好,与她却没什么关系,与傅明镜和朝天峰其他长老更没关系。
      第一项条件他便不具备。
      至于第二条,便是根骨上佳,无需测试,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毕竟若是金子,只要放在那便会闪闪发光,但钱零忧明显不是金子,甚至白银也不是,充其量只能算一块破铜烂铁。
      这第二个条件,他也没有。
      第三条则是早就说过的,只有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流浪孤儿或是残疾之人,朝天峰才会破格收下,而钱零忧自然并不符合要求。
      翠善慈说着说着,不经意念叨出,其实傅明镜当年也是走了后门才来到朝天峰,只不过当时他俩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了,而傅明镜虽看起来资质不行,头脑却是上佳,这才有幸被当时还是掌门的大长老收入门下。
      可我瞥眼看了看钱零忧憨厚老实又无辜的脸,无奈扶额。
      约摸傅明镜的路他也行不通。
      那么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了,去测一测毅力。
      朝天峰的测试总共也就两关,第一个考验天资,第二关便是毅力。
      其实考验的办法也很简单,将人五花大绑,挂在树上吊起来,能坚持二十四个时辰便算通过。这期间可以随时放弃,但放弃也就意味着考验失败。
      钱零忧听到这个消息,一脸忐忑。
      这关乎着他能否留在朝天峰,也关乎着他下半辈子的路,忐忑是难免的。可他他忐忑他的,我却不知怎的也有些惴惴,仿佛唯恐他无法通过。
      我竟是盼着他能坚持到最后,然后留下来。
      于是,我将他拉到一边,谆谆告诫,让他务必要努把力。他的模样怯生生,有些拘谨,似乎也没有多少信心。
      他被高悬树上,我则坐在树下掰着手指数时辰,时不时抬头望上被严严实实绑得像个粽子的他一眼。
      按照规矩,这一吊就是两天,我心底差不多已经晓得,他约摸是撑不下去的。朝天峰历来这么多弟子,通过这种办法入门的其实并没有几个。
      从辰时开始,直到正午,他哼都没哼一声。每每我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坚韧的眼,起初还能笑着与我说放心,他绝不言弃,后来他便没有力气再与我说说笑笑了。
      这一天似乎专门在跟他作对,白昼时分烈阳高照,晴空万里,火红的日头毒辣得似乎要将人烧焦蒸熟。他汗如雨下,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有些没入地里,有些坠于我眉头发梢,滚烫灼热,按理说我应该嫌弃的,却连擦都没擦一下。
      他撑过了第一天。
      可晚间却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不讲道理的落了下来。
      虽然头顶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就如一把大伞,可终究不是伞,挡不住豆大的雨珠。
      我尚且能撑把伞,但他只能悬挂在雨里。黑夜里仍然睁着坚韧明亮的眼,始终不置一言。
      我没有回丹鼎阁,就站在雨中陪了他一夜。
      雨里,我跟他说:“不如放弃算了,就像翠善慈说的,你资质平庸,就算最后能留下来,也是庸庸碌碌,成不了大道,走不了太远,不如少吃点苦。”
      他说:“我想留下来,并非是想修成大道。只是想要多陪你几天,多看你几眼。”
      他执着得不像个普通人。
      “只是想多看看我,多陪陪我吗?”
      我问:“有没有想过别的。”
      “以前很想,想和你成为一家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些都是痴心妄想了。”
      我思量须臾,才说:“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这般坚持了。你看,在这朝天峰,有翠善慈和满山同门,已经不需要人陪了,我可以过得很好。”
      他在雨幕中点头:“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我都知道的,只是,我舍不得……”
      他语调哽咽,还夹杂了啜泣之声,似乎在哭,只是雨一直下,下得太大太猖狂,我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流泪。
      其实,我也舍不得,或许是因为我与他是同乡,来自同一个地方,喝过同一个地方的水,又或者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没有再说下去,与他相对无言。
      我向来是个嗜睡之人,每日至少也要睡足四个时辰,从来没熬过夜,尤其是一夜不眠,还撑着伞站在雨中,困意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倾泻而至。迷糊中雨伞从手里滑落,雨一淋,我困意徒然消失,清醒过来,将伞重新捡起。
      雨一遮,困意再来,我再次迷糊,手中雨伞也再次掉落,我只能再次清醒然后又捡……
      就这么循环往复,来回折腾。折腾了半天,我干脆将伞丢了,直挺挺的冒雨站在树下,任由这漫长的黑夜与这比黑夜更漫长的雨逐渐过去,直到天之将明。
      破晓之光便是曙光,象征着新生与希望。
      可我的希望没有来。
      雨停风也停,风平浪静时,我一抬头,钱零忧仍高高悬挂,只是,他低垂着头,双眼紧阖,沉沉睡着。
      考核失败。
      他做到了不言放弃,却没能撑到最后那刻。
      我很失望,却没有怪他。
      他已经竭尽全力,咬着牙关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我忍心怪,也不能怪,只能说命中注定他不属于这里。
      淋了一夜的雨,难免染上风寒之类的毛病。翠善慈拿了一瓶丹药过来,是预防这种疑难杂症的良药。钱零忧收了,依依不舍的下了山。
      我送他到山门之前,临别时,我与他说:“不要不舍,我会去看你的。”
      他却笑了笑:“不用了,我们俩便从此山高水远,不复相见吧。”
      然后就走了,既没说他要去往何方,也没说他将走向何处。
      目送他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山水之间再也看不见,我才满身沉重的回到丹鼎阁。
      翠善慈在一旁拿腔拿调的调侃:“我看你那样子,还以为你要跟着他一起浪迹天涯呢。”
      我没好气的踢了踢脚边的铁盆:“也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还能怎样,像大多数普通人那样,娶妻生子,吃喝拉撒,庸庸碌碌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
      翠善慈一边摆弄着药材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着:“其实,我们修行之人也一样,都是数着岁月过日子,也许还不及普通人的生活滋润幸福。”
      我瞅了瞅她那已经隆起很高的大肚子:“我看你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倒是滋润幸福得很。”
      她脸上荡漾出笑容:“羡慕吗,这都是我和傅明镜风里雨里拼下来的。想当年,我和他生生死死,也是经历过不少磨难才能走到今天。”
      说实话,挺羡慕的。
      但羡慕只在心头悄悄羡慕就好了,嘴上必须反着来,不能惯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对我了如指掌。
      “你挺着个大肚子,你丈夫却对你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大长老翠运鸿说,傅明镜这几天都在闭关,我们离开时没打招呼,回来他也不知道,迄今仍在闭关。
      翠善慈立刻反唇相讥:“你迄今为止连个丈夫都没有,不要太嚣张。”
      额,我无言以对,转身回到房间里将自己关了起来。
      当然不是想折磨自己,只是闭关。
      可没闭多久,却听到有人来敲门,我一推开,就看到南若玉直挺挺的站在外面,神色复杂的将我望着。
      “你回来了怎不通知我一声?”
      闻言我有点纳闷:“我同你很熟吗?咱俩又不是住在同一个峰的,为何要通知你?”
      他神色更复杂了:“你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狐疑的打量着他:“我不需要你接,咱们的关系还没那么好,得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哈哈,赵师姐果然洞若观火。”他居然破天荒的承认了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师姐。
      可他这一叫却更加让我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果然,就听他说:“之前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吗?我这几天深深反省过了,我觉得你说的都对,考验是你通过的,这东西也理当由你执掌,我没道理据为己有,你说是吧。”
      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怀疑了,斜斜睨他,试图从他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中看出点端倪,只是我修为不足,开不出法眼,自然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忍痛割爱,将九重界还给我么?”
      他越发笑得心怀叵测:“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不必了。”我挥了挥手,按捺住心头巴不得他赶紧将九重界双手奉上的想法,故作淡定的道:“你既已得去,我也早就放手了,你自己留着慢慢盘。”
      “别别别呀……”
      见我要关门,他急了,忙用手撑住门槛不让我关:“那可是世间最顶尖的法宝,那可是一个世界啊!”
      他做出非常夸张的表情,来加深他的语气,口讲指划:“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宝贝,你真的不想要了?”
      “是啊。”我做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那么珍贵的宝物,那么漂亮的美女,你怎么舍得让给我?”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物归原主。”我咳嗽了一声,说得大义凛然。
      我鼻腔一哼,收起假笑:“说吧,是怎么个事,是不是那个九重界有什么奇怪的嗜好,把你恶心到了,所以你才想找我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对啊对啊。”他睁大眼睛,点头如捣蒜:“你怎么知道?”
      我哪里知道?不知道归不知道,但既然被我蒙对了,为了涨点气势,那就不得不佯装已洞悉一切的高深模样:“你的小心思都写脸上了,还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他苦着脸道:“那个九重界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其实恬不知耻,整天缠着我说要跟我成亲,然后一起双修,没完没了的,烦死了……”
      我听得瞠目结舌。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咽了口唾沫。九重界可是一方世界,自成天地,居然还需要修炼吗?还双修?双修倒也罢了,找谁不信,偏偏看上这么一个她的手下败将?
      南若玉叹着气:“兹事体大,我怎能同你玩笑?”
      “她居然会看上你……”我到抽一口凉气,同时将她贬了一番:“真没眼光。”
      “你什么意思!”
      他将我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下子就被冒犯到了:“我怎么了?我可是堂堂风云榜第二,整个外门之中已经是赫赫有名了好吗!”
      我强调事实:“第二早就是我的了,你只能屈居第三。”
      他一下子黑了脸:“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个事我可是要找你讨回来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你若实在想要我也可以大度让你一把,只要你将九重界拿回去,我就不跟你计较,第二名直接送给你。”
      我嗤笑:“何需你送?这第二名是我自己凭本事挣来的,就算你想夺回去,也只能再败一次。至于九重界,还是你自己留着当传家宝吧,我不喜欢收被别人丢弃的破烂。”
      “喂,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他故意用诱惑的语调说:“你想想,她可是朝天峰镇宗之宝啊,拥有了她,你就拥有了一个世界,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她更值钱的了。”
      不得不说,他还真将我诱惑到了。
      就算我不要,也可以拿来转手卖掉再大发一笔,反正白送的钱,稳赚不赔,不要白不要。
      但我只在心中动摇,面上却波澜不惊,做出并未受到半分诱惑的模样,得寸进尺的道。
      “罢了,看你这么苦恼的模样,我就帮你一把,勉为其难的收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啊?”
      “暂时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让你办。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坑蒙拐骗,也不会叫你去干违反门规的事。”
      他约摸是真的被九重界烦透了,我这种坑本还骗利的话都能听得进去,点头答应。
      “行吧,你去把九重界带来。”
      “还是你跟我走一趟吧。她赖在我洞府里面雷打不动,你去把她带走。”
      我觉得像他这种活力充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断然是没闲暇好好整顿自己的洞府的,不是兵荒马乱便是一塌糊涂,谁知一看之下,令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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