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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章 ...

  •   “别去了,你只会越帮越忙,若是不小心又碰坏一罐,把你自己卖了也不够赔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头:“那我能做些什么?”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正想说要不找个僻静之处再畅谈一下人生,但就在这时,我脑袋里轰隆一声,慧光乍现。
      原本要和他畅谈人生的打算也临时换了。
      “陪我去妙婉婉家走一趟。”
      “啊?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了吗?”他不解:“莫非你也觉得她生得好看,要再去饱一次眼福?”
      “她好看吗?”原本我是觉得事不宜迟立刻出发的,但一提到长得好不好看这个话头,我便忍不住比较一番。
      我回忆了一下妙婉婉的模样,不屑一笑:“她哪有我……”
      我本想说哪有我好看,但眼角瞥见旁边的翠善慈也往这边投来目光,于是再次改口:“哪有我师父好看。”
      翠善慈呵呵一笑,问:“那你既不是去看她,又去她家作甚?”
      “有证据了!”
      我语出惊人。
      翠善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对我刮目相看:“快说,什么证据?”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张杨二人的死状。”

      我的话意味深长,翠善慈回忆了片刻:“不就是毒入脏腑,病入膏肓,不治而亡吗。”
      “可当时我们已经用药将他们身上的毒压制住了,按理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发作,更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夺走人命。”
      翠善慈当然明白这一点:“这也是我感到困惑之处,那个妙婉婉,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杀了这二人,又到底是如何使得他们体内毒素发作得那般快……难不成她深藏不露,也是个炼丹大师,比我还了得那种?”
      “咳咳,这应该不会的。”
      我像好兄弟一样拍了拍她肩头:“自信点,你依然是我们朝天峰第一大师,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越。”
      虽然其实我根本没有见过几个有名的大师,也分辨不出她的本事究竟高到何种地步。但我和她一路同行走到瀛渊,就没有碰到她医不好的病,治不好的伤。
      就算真的难治,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药少材,而非她医术不济。
      再说,大家都这么夸她,那我也就这么认为好了。
      “妙婉婉之所以能让他们身上的剧毒发作得那般猛烈,并非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手里握有一样东西。”
      翠善慈仍然不解:“什么东西?”
      我想起那日在她洞府门前所见之物,说道:“就是她手里杀人用的工具。就是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还在那里,得赶紧过去,若是她忽然想起这一节,要销毁证据就完了。”
      翠善慈看样子是要与我一同去的,但她看向旁边的药罐子,没有提步,只说:“那你便去将那证据带来,但切记,不要与妙婉婉起正面冲突,她是金丹境界,以你此刻的修为,还不是她的对手。”
      “要不多带几个人一起去?”我想了想:“把国师叫上。”
      翠善慈道:“以他的迂腐脾气,没有证据他不会轻易给人定罪,对我们也不是十分信任,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末了,她防似极其无奈的道:“罢了,等将汤药熬好,我亲自去会会那个妙婉婉。”
      可她那个药要熬制整整一天,我是等得起,可证据等不起。
      世间事瞬息万变,说不定下一刻妙婉婉便会将作案工具销毁,想要拿到东西,必须趁早。
      钱零忧问:“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拿证据,是不是既不去敲门也不打招呼,直接搬了花盆就走?”
      “啊?这样算偷吧……”我有点犹豫:“有点不太好。”
      “她应该不会白送你的。”钱零忧面色苦恼:“除非用钱去买,但她估计会狮子大开口,我没剩多少钱了。”
      他掏出几粒碎银数着。我自是懒得看上一眼,安慰他:“放心,我自掏腰包,不用你破费。”
      他便将碎银收了回去,收好后又问:“之前你已与她敞明了身份,此刻又堂而皇之的上门去买她的杀人工具,这真的不会引起她怀疑吗?”
      这话不无道理。
      但我却不甚在意:“她能怀疑什么,怀疑我们知道了真相?就算她晓得了又能如何,我们只是问她买个物件,她若不肯,不就更证明她做贼心虚吗,她若想杀人灭口,那就是不打自招,直接叫国师过来将她绑了。”
      于是我与钱零忧再次携手光临妙婉婉的洞府。
      与上回不同,此刻她正蹲在自家门前烧纸,漫天烟尘四散。
      她聚精会神的烧着,我与钱零忧都站到她身后了也没察觉。
      我没忍心打断,只见她手中抓着一摞摞生宣,上面或多或少都写着字,都是些风花雪月之类的诗词歌赋,字迹龙飞凤舞,豪迈狂放,不是女子的手笔。
      我忽然了悟。这妙婉婉是这方圆百里模样最好的,追求她的男子自然也不少,那么这些纸张都是那些对她倾心的男子所赠了。
      不过我对吟诗作对不感兴趣,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那盆割据草。
      于是我将目光从妙婉婉手中移开,转而望向之前那割据草摆放的位置。
      还好端端的放在那里,没有挪动过。
      我略微松了口气。
      杀了人之后,不赶紧销毁证据,却还将杀人用的刀大大方方的放在门前,看来这妙婉婉姑娘模样虽好,头脑却果然不甚灵光。
      她头脑不甚灵光,但修为却灵光得很,虽然一直全神贯注的烧着她的纸,却早就发现有客人到了,双目望着灰堆,头也没抬,便开始兴师问罪。
      “两位已经是第二次当不速之客了,不知这次又有什么贵干?”
      我与钱零忧来者不善,她的语调也不善,而我的口气比她更不善。
      “妙姑娘生得这么好看,当然谁都想多看几眼了。毕竟妙姑娘貌美如花,而喜欢花的,也不是只有男子,我们女儿家也喜欢看。”
      我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恶心想吐的污言秽语,想着连自己都这么恶心了,妙婉婉听到必然更恶心,像她这种看似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实则是个杀人不眨眼……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没看到她动手,所以也不知道她动手时到底有没有眨眼,只能说像她这种杀人不手软的蛇蝎美人,就是要多恶心一下才好。
      “你两度登门,不会只是来看我的吧?”她显然很是狐疑,秋波流转的眼睛在我身上扫了扫去,扫完之后转向钱零忧,嫣然一笑,娇声嗲气的道:“如果是这位公子这么说,我倒是相信。”
      我仿佛看到钱零忧不自在的浑身一颤,再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没说哈,我也不是来看你的。”
      “你一定是。”妙婉婉莲步轻移,款款向他靠拢:“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
      钱零忧闻言目瞪口呆,仿佛根本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听得是一声嗤笑:“妙姑娘,他不过才见了你两回,何以见得他便会喜欢你?”
      妙婉婉手指绕着一绺青丝,眉目如画:“因为我足够美,但凡是见了我的公子,都会对我一见钟情。这位钱公子看来比较害羞,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钱零忧憨厚老实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好意思,虽然你很漂亮,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再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口中的心上人自然便是区区不才在下。虽然我早就跟他说让他不要在我面前提及这个事,可他此刻再度提及,也不知缘何,我竟觉得颇为受用,美美滋滋像嘴巴里含了颗糖。
      可妙婉婉却不美了,神色一沉:“你的心上人能有我好看?”
      我觉得她实在过于自信了,简直是自负。
      她确实好看,但也没好看到举世无敌天下第一的程度吧,万一人家喜欢的人是翠善慈,她岂非羞愧难当?
      钱零忧笑眯眯的看我:“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心中,她当然是最天下最美的姑娘。”
      妙婉婉却不怒反笑,一脸轻蔑的指我:“你说的难不成是她?”
      “对了。”钱零忧和蔼可亲的望我:“你怎么知道。”
      妙婉婉不屑的将头扭向一边,那模样怎么看都很令人十分不爽,我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想要上去赏她两个耳光的想法,费劲忍住了。
      “这种姿色你都能看得上,真是没救了。”
      “妙姑娘。”
      她不仅杀人的手段毒辣,这张嘴更有剧毒。我觉得再绕着这个话头说下去终会和她大打出手,为了避免更深的冲突,我喊她一声,开门见山。
      “我们两个这次登门造访,除了想要一睹芳容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不过不是和你比美。”
      “不比美,莫非你是来找我比丑的?”
      明明是娇媚清脆的嗓子,可说出来的的话却令人一阵恶心。
      “那你真是找错人了,比丑的话,我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我与钱零忧同时翻了个大白眼。
      “也不是,我们是来求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够慷慨解囊。”
      “我的容貌是无价之宝,你们就不要妄想了。”她自恋的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仿佛那张脸是她的命一样,她的举动更是无语得要命。
      “咳咳,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对你的美貌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如实说着,向角落里的割据草一指:“这盆花模样生得奇特,很合我的心意,上次登门我便留意到了,忘了问姑娘买下,所以今日特地重来,请姑娘开个价。”
      妙婉婉面色有了变化,但转瞬恢复如常,轻蔑的瞥了那盆青翠欲滴的割据草一眼:“区区一株杂草,难道还能比我的盛世美颜好看吗?你们宁愿看它,也不多看我一眼,真是两个睁眼瞎子。”
      “……”
      我与钱零忧是彻底无言以对了,严重怀疑这个女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自恋到和一盆草争风吃醋的程度。
      不过,这也是好事一桩。
      她只管自顾自的自我欣赏自我陶醉,完全没料到这件事的严重,她都快被绳之以法了都没反应过来,可见脑子岂止是不灵光,简直蠢笨如牛。
      就这她还玩栽赃嫁祸那一套呢,一举一动都是破绽百出。
      “所以你到底卖不卖?”
      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要不是因为还有不少良心,我都忍不住直接强取豪夺,拿了东西就走。
      在这里多待一刻对我都是一种折磨,而且还是非人的折磨,痛苦非常。
      “卖卖卖。”
      约莫妙婉婉真的以为我与钱零忧都觉得割据草比她好看很多,令她大受打击,很不高兴,所以语气比我更不耐烦。
      “但是这盆花我得之不易,贱卖是不可能的了,你们必须开个好价钱。”
      钱零忧攥着他那只有寥寥几粒碎银的钱袋,一脸为难,刚要开口,我却先他一步:“不好意思,我们没钱。”
      钱零忧一愣。
      妙婉婉更愣,态度瞬间飞流直下三千尺:“没钱?没钱你买什么花,浪费我的时间,赶紧滚吧!”
      钱零忧转而望我:“要不回去问国师或者你师父借些银两再来?”
      “不必。”我从兜里取出一粒小圆丸,拿给妙婉婉看:“虽然我没钱,但我有这个。”
      她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冷笑:“一颗糖豆而已,就想买我一株割据草?异想天开。”
      我在心底腹诽了她一句真没见识,嘴里却还得费劲解释:“这是桃花丹,美容养颜滋血润肤颇有奇效,只需要这么一粒,担保你的皮肤可以变得像雪一样白。”
      “有这么厉害?”她立即两眼放光的凑了上来,对着丹药左看右看:“看起来也没什么稀奇。”
      一面之词自然没什么说服力,我决定用实际效果来证明这枚丹药的价值,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这么白,虽然我一直对外宣称天生丽质,其实并不是,而且依靠了这枚丹药的缘故,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美貌再上一层楼吗?”
      “就用这枚桃花丹,换你那棵割据草。”我柔身细语,竭尽全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充满诱惑。
      “这可比黄金万两珍贵多了。只要服下它,不出一日立见成效。绝对立竿见影,童叟无欺,你值得拥有。”
      其实这桃花丹只是比较寻常的保养之药,本身价值也就只有几两银子,但对于妙婉婉这种要美貌不要命的疯癫之人来说,确实比黄金万两珍贵,我可没有骗人。
      显然妙婉婉也觉得我没骗人,同样也觉得她值得拥有,欢天喜地的接了过去:“成交。”
      我皮笑肉不笑的与她说:“这是我刚炼成不久的新品,越早服食效果越好,放久了会失效。”
      妙婉婉果然信以为真,忙不迭将丹药整颗丢进嘴里,咀嚼咽下,心满意足,似乎想到了明天她将变得白白净净的美丽模样。
      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钱零忧忙跑过去将那株割据草连草带盆一并抱了起来。
      妙婉婉见状,却道:“且慢。”
      钱零忧抬头,望了望怀中真真切切的割据草:“怎么了,我没拿错啊。”
      我盯着妙婉婉,想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她冷笑一声:“草已经是你们的了,但盆得留下。”
      钱零忧不解:“为什么?”
      “你们这棵丹药只够买草,所以也只能带走草,如果要盆的话,那些另外的价钱。”
      钱零忧一脸愕然:“可你方才怎么不说?”
      “我刚刚准备说,可你没等我开口就拿起来了,是你太猴急。”
      她强词夺理:“如果要盆的话,需要再付一枚桃花丹。”
      “那就不要盆。”
      居然还能这样,我有点愤愤然,索性不再惯着她,朝钱零忧示意。他心领神会,便取出一块方巾包在手上,然后将整棵割据草从盆中连根拔起,洒下一地黄泥。
      妙婉婉再次出幺蛾子:“你弄脏了我的地,需要赔偿。”
      钱零忧:“……”
      我实在受不了她,挥手之际,飓风横扫,将地上的黄泥吹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地上没有弄脏,不用赔偿了。”
      我丢下一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正打算拉着钱零忧走为上计,妙婉婉晃身一拦。
      她眉眼弯弯的笑:“二位,我这里还有不少名贵的奇花异草,样样都是花中精品,你们要不要再看看?”
      “不必了。”
      和她挨得近些我便浑身难受,正想头也不回的告辞,可妙婉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厉声喝道:“站住!”
      我不打算站住,可钱零忧却很听话的驻了足,回头望她:“妙姑娘还有什么事?”
      明明只是瞬息之间,可妙婉婉此刻的脸色一片铁青,十分难看,与方才的笑语嫣然截然不同。
      “你们要割据草去做什么?”她神色警惕并狐疑:“莫不是你们查出了什么名堂?”
      她这话将我逗笑了。
      这姑娘怎么蠢成这个德行。
      明摆着的事,现在才察觉,简直跟三岁小儿似的。
      我决定不再藏着掖着,摊了牌:“妙姑娘,你觉得我们能查出什么名堂呢?”
      她秀眉扬起:“你们要割据草到底是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我望了望钱零忧怀里的物什,上面还留着被裁剪过枝叶的痕迹。
      “就是想用它当做你杀人害命的证据罢了。”
      妙婉婉面色大变,仿佛这一惊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急忙否认。
      “胡说八道,我何时杀过人害过命?”
      “不承认也没用,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我冷笑:“而且你方才那句话也露了口风。向昀夫妇是人证,而这被剪掉过枝叶的割据草便是物证,你就等着被制裁吧。”
      她大怒,飞身跃到前面挡住去路,身上散发出凌冽的杀气。
      钱零忧连忙踏上一步,挡在我前面。
      他身上没半点修为,却第一时间将我护在身后,这个举动倒是让我颇感意外,也颇感温馨。
      只是此时此刻不是意外的时候,也不是温馨的时候。
      他比我高出一些,整个身子将前面的人事物遮住了,我看不到,于是将他拉了回来。
      “不必担心,她伤不了我。”
      对面的妙婉婉目光不善的盯着我二人,语调透着寒气:“方才你所说都是真的?”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我挑眉:“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只是可惜,知道此事的不止我一人,就算杀了我俩也灭不了旁人的口。再者,你也不见得能杀了我。”
      妙婉婉哼了一声:“区区筑基,安敢放肆!”
      哼完便出手了。
      金丹不愧是金丹,明明已经做足了防备和警惕,但她第一招便攻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差点没能接住。
      若是在朝天峰,金丹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能屈居弟子辈。但在瀛渊,这个境界却已跻身高手之列,足矣名震一方,同时雄霸一方。
      不过,妙婉婉这个金丹貌似有点水。境界是那个境界没错,可是修为也并不足以一上来便压制到我,而且她神通术法实在拙劣,想来这穷乡僻壤之地,也没什么高深神通可供修炼。
      她这点本事,约摸还不如朝天峰外门风云榜上的第一名。
      与她你来我往斗了数个回合,我虽落于下风,不过她想要彻底将我打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之事,是以还能支撑得住一时。
      现在面临的难题是,如何安然逃走。
      我修为终究低她一筹,支撑一时半刻没有问题,却不宜久战,否则最终也是必败之局。
      幸好这妙婉婉不够聪明,只想着抓我这个不好对付的,将好对付的钱零忧晾在一边不去搭理。她若是一上来便擒住钱零忧然后进以威胁,我便只有束手就擒了。
      我一边招架她的攻势,一边眼观六路,还得一心二用,盘算着逃跑之路。
      盘算了片刻,我抽空瞥了钱零忧一眼,他抱着割据草站在旁边观战,神色焦急,似乎想要上前助我,苦于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一个普通人,如何能插手修士的斗法之战?
      不过,虽然他无法主动插手,却有办法让妙婉婉向他出手。
      我大声喊他:“别看热闹了,赶紧回去搬救兵过来!”
      钱零忧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幸好他也不是看不清局面的人,关键时刻没有像那些话本主角那样婆婆妈妈的说什么我不能丢下你之类的没用废话,道了声“好”,然后拔腿就跑。
      我仔细端详妙婉婉的脸色,果然见她眉间焦急,想要抛弃我去拦截钱零忧。
      毕竟在她看来,只有我与钱零忧发现了她的秘密,不论放跑哪一个她都会暴露,所以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趁机加紧催击,使得她没法脱身。
      妙婉婉更急了,但她越急招数便越不成章法,我应付起来便越轻松,居然不再完全处于下风。
      她意识到这一点,凶恶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我,嘴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咆哮,与她貌美如花的外形很不相符,反而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
      一个好端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发出野兽的声音?
      我这么一愣,手上招数略缓,她已将我摆脱,转而飞向正自狂奔的钱零忧,伸手便拦。
      钱零忧虽然看起来已竭尽全力,但他一个普通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妙婉婉这个金丹境高手,瞬间被她追上。
      钱零忧发出惊呼,慌忙举手抵挡。
      他手中抱着割据草,整株草遍布剧毒,妙婉婉差点一掌按了上去,连忙缩手。
      钱零忧见状,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于是他不再躲,而是反退为进,举着割据草往妙婉婉身上贴。
      虽然这株毒草可算一件厉害武器,可他终归不会半点身法,妙婉婉轻轻松松便将他一脚踢翻,割据草也脱手摔到了一边,妙婉婉狞笑中还想上去再补一掌。
      我大呼不妙,刚好也已赶到,硬碰硬接了她一掌。她修为较高,震得我虎口酸痛,整只手臂都麻痹了。
      妙婉婉得寸进尺,连环劈掌。我不能再和她硬碰硬,只得退避三舍,见招拆招。
      我只道钱零忧体魄不佳,被妙婉婉一踢便再也爬不起来,哪知他只挣扎了片刻便豁然站起,捡起割据草便往妙婉婉身上扑。
      事态紧急,他已来不及再用布片裹手,而是赤手握持,不停将割据草往妙婉婉身上招呼,像抓着一只扫帚似的横扫八方。
      割据草的毒触碰即中的!
      我看得心惊胆战,竭力将妙婉婉的招数都接了过来,冲钱零忧大喊:“你快把割据草丢掉!”
      不然他也会步张杨二人的后尘。
      钱零忧却不打算听我的:“不行啊,丢掉我就没兵器了!”
      “赶紧丢掉,不然不用她出手你就先一命呜呼了。”我运转体内所有修为,不遗余力的缠住妙婉婉,口中还不忘大呼小叫。
      “我拦住此人,你回去叫我师父来!”
      妙婉婉冷笑:“哼,放心,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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