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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代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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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追兔子追的好好的怎么就被狗绊倒了呢?哈哈哈……”季悠然“回顾”自己拍的照片,那一幕一出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掏手机,迅速拍几张拿来留念。
季悠然的手机,马赛克andBB机。
“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好想把你送上学校论坛哈哈哈。”
叶落枯黄,楸树的叶子一点点掉落,逐渐凄凉,它的每一个分支都站的笔直,好像只会向上生长。
小半月了,他一天没断的写完了《再征》,像他们说的“每逢更文必画图”的捧星数月也再也没出现,莫云深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全世界孤立了。
闲暇时间他总是反复的检查对比自己现在写的和一起写的区别在哪里,思考自己的文笔到底有多差连坚持给他画画的大触都雷到了。
失败,真的好失败。
莫云深往床上一躺生无可恋道:“爱发发吧,我萎了。”
“不是吧云哥,你ing了吗?你就萎?”
“你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
“呃……我不觉得你比我老多少。”
他眼都没睁开,就套了万能公式:“好,大概吧,或许吧,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你我问你我我问谁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问题回答的多广泛啊,直接概括所有问题答案,要说还是跟你混。”季悠然撞了他一下:“别睡了,咋们干大事儿去。”
“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季悠然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偷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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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店里,莫云深像个二愣子一样坐在那里看猴子一样的季悠然给店员描述一些东西,然后急的在纸上一通乱画:“你就让我来这?”
“你”莫云深指了指他:“是可以求婚表白了,但是我”
他又指了指自己:“还没追到。”
“迟早的事儿,男神都有点喜欢你了,你还担心什么?”季悠然根本不看他,继续描述。
“那还用你说?再怎么说我也要有个保底才行,这又不是什么小事儿。”
“所以我现在就得定啊,求婚我要自己策划一个超级盛大的。”
“你压根没听进去。”莫云深说。
无聊,太无聊了,莫云深都不像莫云深了,都没人发骚了。
他一手拖住脸一巴掌落到季悠然肩上,“啪”的一声,季悠然堪比跳高运动员:“尼玛莫云深你干啥呢?突然这样很吓人知道吗?我今天要是死在这喽你要包办葬礼再赔我十个亿。”
“然然宝贝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他头一抬,呲着牙。
“外加精神损失费,牙呲的像电打的一样,你再恶心我我就把狗玩你的照片发给男神,你信不信?”
“你发呗,反正他手机收了又看不到。”
“等他看到了就没办法撤回了呢。”季悠然掏出手机朝他晃了晃。
“拿来吧你!”莫云深一把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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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霖去的早,刚开开门就看见三个人整整齐齐的蒙住被子睡得正香,就知道这三个娃娃熬夜搞设计了,作为一个散漫的人,他只能说,他们三个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学生,他们总是会为了一些事固执,仿佛只要达不到他们预想的那个目标就是失败。
还会反复的把它挖掘出来再做研究,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自然而然的化为了他的某个心结。
他有些于心不忍,只是了解性格是完完全全不够了,了解了一个人的为人处世是方便交流,辅助自己不踩到别人的雷区。
这群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他很难说出来。
或许拼尽所能远超随遇而安。
人逼迫自己去发现去创造出什么的时候往往会灵感枯竭,脑海里面只剩“怎么办”。
这很让人为难,明明自己也努力的去完成某件事,也想把它做好,可急躁会剥夺一切,然后占据主导地位。
所以李文霖本身不喜欢刻苦。
反正时间还有很长,李文霖坚信他们可以通过一轮评选,因为规则,他一点也不能给他们自己的思路,这是一场随和的公平竞争。
可能会有人去其他地方借助电子工具,李文霖也清楚,就算有他们也搜索不到相关的,这一次的题目大多数都很抽象。
目前为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组的主题是什么。
想着不打扰他们了,让娃娃好好休息一下,转身胳膊不小心撞到桌角放的玻璃牛奶杯。
“啪”清脆的、混乱的响声碎了一地。
李文霖急到咬牙,不经意间听到了很小声的抽泣,下意识的他轻声叫道:“楠楠?”
没有人回应他。
难道是做噩梦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林楠床位的旁边,那双蝴蝶一般的眸子合的很安心。
不是他?
那是谁?
难道是陈皓轩那小朋友不习惯?
还没有到陈皓轩床边他又听到了梦呓声,模糊的很,但很容易就可以锁定到俞清扬的方向。
这娃娃还说梦话呢?李文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俞清扬。
“这娃娃怎么会哭?”
出于好奇,他还是走近了去听。
起初还是呢喃声,凑近了也听不出什么来:“不要……”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别打……求你……别打……”
“走……”
“我……错……别”再往后就又听不清了,李文霖又靠近一点依旧听不清。
“别打?”“求?”
下意识的他会去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一个在梦境这种丢盔弃甲的世界里依旧去……在意。
那不成是有什么童年阴影?还是发生过什么让他至极都难以抽离的事。
陷入了烂事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俞清扬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被角,然后睁开了眼,刚好和李文霖对视上,李文霖带着心虚劲眨了眨眼,准备逃,刚转身就被俞清扬抓住了胳膊:“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眼还是朦胧的迷离的,李文霖却觉得可怕,好像下一秒这个小孩就能把自己撕碎一般,大概是自己真的听到了什么才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心虚,仿佛对上他的眼就足以被窥探一切,毫无秘密可言。
任由时间僵持,俞清扬没有问,李文霖也没有说,手臂依然被软绵绵的手抓着,还没有清醒的他使不上力气,很容易就可以挣开,魔力一般,他忘记了,忘了刚睡醒的人就是一只犯困的猫,只有依赖的能力,没有反抗的能力。
“是要提前交稿吗?”俞清扬坐起来揉了揉眼眶:“改到什么时间了?”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和比赛有关,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李文霖忍不住感慨。
“不是。”他尴尬的笑了笑。
气氛有些微妙。
幸亏俞清扬的意识不清醒。
不然又会陷入什么样的局面就更难想象了,如果林楠楠醒着就好了。他在心里擦了把汗。
这一点也不李文霖!
他自我评价。
“想叫你们起床吃饭呢小宝贝儿。”他鼓掌冷静,撩了一把自己的红彤彤的毛发。
“今天有点困,晚一点可以吗?”俞清扬问。
“当然!”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宝贝儿你先睡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醒来给我打电话啊,我等会儿来接你们吃饭。”说完他也刚好退到了门外,朝俞清扬挥了一下手他就迅速的关上了门。
刚“逃出来”李文霖就长舒一口气,仿佛所有的重担被突然卸下来,猛的畅快。
俞清扬瞬间清醒,像从困意里被强制抽离的那样,没有一点过度缓和期,抹掉了眼睑上存放的泪。
他感觉到自己绝对是说了什么了。
对于情绪这方面俞清扬敏感多疑,总是可以在一瞬间发现一个人细微的表情转变,而且……李文霖的表情太明显了。
俞清扬陷入了自我纠结的迷局里,没有很久,他再次将自己抽离。
不该因为这个纠结的,说都说出去了,也没办法收回了,与其去想自己说了什么他又听到了什么,不如想想一轮怎么才能不被刷掉。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极度不自信,Michael万众瞩目,想挤进他的展览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这是绝对的神仙打架,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难了,几乎没有悬念的一轮就会被pass掉了。
就算侥幸进入二轮,成为所谓的佼佼者又能怎么样?还有二轮审核分两轮,设计做出来之后一审还会对半PS,二审又会砍掉三分之一。
俞清扬想敲退堂鼓。
他叹了口气,起床把自己收拾好,坐到床边继续看他们昨天的思路。
《太阳雨》陆宇泽看见了肯定会说他只会取三个字的名字,无论什么。
俗不可耐。
人体这个素材在设计中经常被用到,大多数是形容梦想,还有心理疾病患者的,假如说,心脏上连接的血管改成吊瓶上的PVC塑胶管会不会不那么大众化?
好像有点偏题。
交织的轨迹。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想往明线上走,那样太死板了,就好像:“……”照应题目,表达了作者的什么什么一样无聊。
林楠他们两个还在睡。
如果是林楠他会说什么呢?
“彩色的吊瓶里装着我不可自控的肮脏情绪”俞清扬在旁边写上这么一句话。
陈皓轩呢?
“我是彩色的,而我承载的生理盐水却不是。”
不对。
他不会这样说。
他会让生理盐水变成他想要的任何颜色。他是那么的好,一直都是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如果……
俞清扬翻了一页,看到一条银白色的线被拉了很远,在这条线上有着圆润的没有锐刺的笔记:
(梦生于远方,我也曾衔枝寻找,回旋过涟漪水面,通过它寻找方向,盘旋几轮依然无法把未来与过去衔接上,我到底站在了哪一个连接的折点上。)
歌词吗?
他忍不住想,看到这行字他感觉有一段隐晦的旋律在他脑海里浮现,但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不是歌词就应该是诗吧?
看字迹是林楠写的,俞清扬下意识的回头瞟他。
每个人都是一个浩瀚的宇宙,由星星组成,或许有人会问:星星有什么区别吗?或许没有吧?或许是闪烁频率不一样吧?又或许是亮度不同吧?这些答案不需要思考就会一触即发。
他试着代换。
星星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不过有的在我们记忆里过于淡薄,有的我们还会反复想起,有的成为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思路一下错综复杂,像梦想的线缠绕在一起没办法解开,占据了他的思绪,紧紧的拥住他,难以撕扯掉。
好难。
还是追文容易。
不知道这么久了见空更新了没有。
除了为比赛做准备就是在比赛的局里扑腾,过于紧绷了,感觉身边好像少了些什么。
是不是太久没产出了?
还是太久没碰电子产品了。
产不出粮的厨子和画不出画的他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废物。
莫云深和见空到底是什么关系?会是他吗?
他不敢把他的猜测和推理融合为一体。
这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