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如他》月见云隐

3、第 3 章

　　晚上回家，我爸应该是看到了通知群里的消息，也没怪我不提醒他，反而给我煮了一桌子好菜，鸡腿比给靳川哥夹的那个还大。

　　他说，“小沅啊，爸就知道你铁定能行。”

　　看着他那么高兴，我也很高兴，于是得寸进尺地说：“爸，要是我考上了北京的学校，能不能答应我个要求。”

　　我爸这人贼机灵啊，他一听不对劲，赶紧说：“无条件答应吗？”

　　我点了点头，必须无条件答应我。

　　他缴械投降，“孩子大喽，管不住了，随你吧，考上了再说。”

　　我笑了笑，乖乖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不逃课，不早退了，开始认真学习我发誓一定要考上北京的大学。班里有个数学特别好的男生，戴个黑框眼镜，镜片很厚。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数学那么好，因为他次次考满分。

　　他叫林烨，看起来挺安静的，不爱说话，这大概是学霸的共性吧。我也想当个学霸，所以我也在班里高冷了起来，还主动申请坐到他旁边去，方便取经。

　　班里那群玩的好的兄弟说我脑袋被门夹了，装刻苦学习，我笑笑，骂他们傻逼。他们当然不会懂我，所以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陈曦知道我要换位置后，居然也去跟老师说了，又坐到了我后面。果然是撒娇女人最好命，看她那张软萌可爱的脸，我要是班主任我也同意给她换。

　　有次课间，我找林烨问数学问题。我说：“小眼镜，教教我这道题怎么写呗。”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耐人寻味，然后点点头，“行。”

　　我把数学题往他面前一摆，是一道分值十五的大题。他问我，“哪里不会？”

　　我说，“一整道都不会。”

　　他二话不说看了一眼就在草稿纸上算了起来，算完以后转头递给我，“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解题思路，清晰明确，再看不懂我就是真智障了。不得不说这小眼镜做题是真厉害，不仅又快又对，而且思路清晰。

　　“你挺厉害的，我一下就看懂了。”我由衷的夸赞他。他点了点头，“你也挺厉害的，一下就看懂了。”

　　我干巴巴笑了两声，彼此彼此。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我又跟他说了几句话。我说我有个哥哥叫靳川，他数学也很厉害，你们两个有得一拼。

　　林烨瞳孔微震了一下，惊讶道：“靳川是你哥？”我说，“是啊，怎么了？”

　　他说，“靳川是学校的名人，谁不知道他曾经数学竞赛拿过金奖。我挺崇拜他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你哥。”

　　是了，忘记了，靳川哥也是这所高中毕业的，他那么厉害，没有人不知道他。我有些得意，眉梢上扬了几分，想像个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叫出来。

　　“一楼的杂物室里放着前几年的毕业生光荣榜，上面有你哥。”

　　“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这种事，他居然知道，真是见鬼了。

　　他扶了下眼镜，接着说：“老师让我去里面放东西时看见的，你哥是全市第一，真牛。”

　　那是自然，他不牛谁牛。我突然动了歪心思，问他：“那里要怎么进去，有钥匙吗？”

　　林烨点了点头，“有，不过在老师办公室。”有就行了，至于怎么拿到我自有办法，我说了声谢谢，就转回自己座位等着上课了。

　　一天下来我跟打了鸡血似的，挺直腰杆抬着个头死死盯着黑板。不过有一说一，当好学生挺累的，脖子酸脑瓜子疼，还心累。突然觉得靳川哥挺不容易的，努力学习了这么多年，好心疼他啊。

　　他觉得累的时候谁来关心他呢？

　　要是我再长大一些就好了，就可以替他分担痛苦和哀愁，借给他我的肩膀靠，雨天为他撑伞，冷天为他添衣，成为他可以依靠，给他关心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习下课，等办公室老师走了以后我才走出教室。我提前找班上一个经常中午不回家，在办公室学习的同学借了钥匙。

　　趁着走廊上没人，我偷偷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刚推开就听见了陈曦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她说：“江沅，你干嘛呢。”

　　我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姑奶奶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了。”她哦了一声，又小声地说：“你来这干嘛？”

　　我朝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我说你别管，帮我在门口盯梢，回头请你喝奶茶。

　　“噢噢，好吧那你快点，我有点怕。”她在门口小声的说。

　　我说行，然后打开手机的灯走到了光头李的位置上。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最底下那个柜子，果然没上锁。有把钥匙上面贴了个胶布，上面写着杂物室三个字，嘿嘿，找到了。

　　拿到钥匙我就快步走了出去，锁上了办公室的门。陈曦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下楼她也下楼，我转弯她也转弯。

　　她在我身后问：“你到底要去干嘛？”她怎么这么好奇，我回过身看到她一脸懵的样子，还怪清纯的。好吧，看在她人长得好看还帮我盯梢的份上，我就带上她一起吧。

　　我说，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我到了杂物室门口。等我开门进去以后，她才明白我要干什么。

　　她惊讶道：“你就来这看光荣榜的？”我点了点头，说道：“不可以吗，这上面可是有我哥呢，哦，还有我姐。”

　　“你哥你姐，你在家没看饱啊还上这来看。”她嘟囔道。其实还真是没看饱，我忘记靳川哥读高三的时候长啥样了，记忆太模糊了，我又太渴望见一见三年前的他。

　　我打开手电筒在一届又一届的光荣榜前面照着，直到看到那个2015届优秀毕业生光荣榜，第一个就是靳川哥的照片，时间长了照片有些褪色，头发处泛着白。

　　怎么有点想哭啊。三年前他的模样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照片上的他好好看啊，比现在的陈曦还要清纯好看，怎么会有男人长这么漂亮。照片下面还写着高三5班靳川，录取院校××大学。

　　陈曦见我一直照着那个地方，凑上前来看，惊呼道：“不会吧，这是你哥！长得也太帅了吧！”她看看墙上的照片又看看我，看来看去看得我都烦了，我说看什么，看出什么了吗？

　　她说看出来了，你跟你哥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都很帅。

　　我哼了一声，解释道：“当然不像了，他不是我亲哥，是我邻居家的哥哥。”

　　“这样啊，我说呢。”她自言自语道。我又看了一圈，找到了我姐的照片，冲她指了指，我说那个是我亲姐。

　　陈曦哇了一声，“你家都是学霸啊，怪不得你也这么厉害。”

　　谢谢她的夸奖，我很受用。我摆了摆手，谦虚道：“我不厉害，他们俩才厉害呢。”她笑了，捂着嘴笑的。我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搞不懂小女生。

　　事不宜迟，我才口袋里掏出准备已久的小刀，二话不说就上前把靳川哥的照片割了下来。十厘米宽的照片被我卷起来放进了书包里，怕压坏，特意背了个空书包来。

　　一旁的陈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吧。她咽了咽口水，才说：“你怎么……至于吗？”

　　唉，都出生入死了，我就拿她当半个兄弟吧，兄弟是不会出卖兄弟的。我正经地说：“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拿你当好兄弟了你可别说出去了。”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第一次和别人吐露心声，还是个女生，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想打退堂鼓了。可是陈曦忍着害怕跟我一块在这，她也挺不容易的，就当是报酬了吧。

　　我说，我喜欢靳川，喜欢他这个邻居哥哥，我是同性恋。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处于宕机状态，眼睛一动不动的干巴巴地站着。我等得有些着急了，就叫了她一声。

　　她像被勾走了魂似的，啊了一声，看着我的脸，眼神都还没来得及聚焦。我又问：“是不是被吓到了？”

　　她点了点头，“挺意外的。”随后又摆着手解释：“我不是歧视同性恋的意思，我只是很意外，没想到你会喜欢你那个哥哥。”

　　随后她又低着头小声说：“他那么优秀人又长得那么帅，你喜欢上他也挺正常的。”

　　我笑了笑，感谢她的理解和不歧视。我说：“你也很漂亮，你跟靳川哥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她低着头，微微笑了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