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GL）》云方合

1、债

　　“老东西，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再这么不识好歹，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滚！”
　　那男人冲着余庆吐了口唾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余染扶着父亲的手都在抖，她不敢想，这笔尾款要是要不回来，病床上的母亲该怎么办。
　　“爸……”她说话的声，都带着颤。
　　两天了，上一次讨薪之后过了两天。余庆抽了包烟，回卧室翻了些东西，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余染打包出了几个行李箱，她知道带不走太多，可即使早有了心里准备，她还是被父亲说出的价钱震了一下。
　　“36万？这未免太欺负人了。100平，学区房，旁边就是地铁站，就算是小县城也……”
　　余庆一根根吸着烟，低着头。
　　余染渐渐没话说了，她沉默下来，扒拉着锅，她头一次感到绝望。
　　她看着母亲喝粥，刚才煲好的，她想喂妈妈，却被拒绝。
　　林芝华是为小学教师，她拒接女儿喂她的举动，喝剩最后一口的时候，轻轻说：“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余庆仓皇打断，“又不是治不起，大夫不是说有新药嘛？你别想太多了，好好治病就行。”
　　大夫把余庆招呼出去，签单子。
　　很安静，余染的安慰很苍白，只能说什么别想太多之类的话。
　　林芝华摸摸她的头，余染很想哭，又不敢哭，还好余庆让她家走了。
　　她得去交个房，很简单的活。
　　浑浑噩噩的，以至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时，她甚至反应不过来。
　　是她兼职超市的老板，那个总是骚扰自己的疯子，宋漫江。
　　同时，在不久之前，成为了她的金主。
　　宋漫江神色坦然，一点也不意外。
　　想到那36万，余染恨的想狠狠甩她一巴掌。
　　但她做不到，她只能笑，僵硬极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漫江打量着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挑起她的下巴，“笑的这么难看还不如不笑。”
　　宋漫江高她一头，身上很香，很好闻，余染就这么红了眼眶。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宋漫江很是不解，“我以为你应该清楚，36万公平极了，你的亲娘舅也给不出比这高了吧？”
　　余染的眼眶更红了，这狗屁社会，趁人之危都成了人之常情。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谢谢您。”
　　女人轻嗤，点点下巴，示意她开门。
　　打量了一圈屋里，空空荡荡的，一股灰尘味。
　　宋漫江倚在沙发上，勾着发丝玩，盯着她的嘴唇问：“怎么想着卖房子？”
　　“急需要钱。”
　　“遇到什么事儿了？”女人冲她伸出手，余染乖顺的爬到女人怀里。
　　“妈妈生病了。”
　　“怎么不来找我？”
　　“不想欠您太多。”
　　女人没再问，按压余染唇瓣的手轻轻用力，余染乖顺的张开嘴，收笼牙齿，小心吞咽。
　　玩够了，宋漫江抽出手，掐着余染的下巴，轻啄她的唇，如情人般亲昵耳语，“宝贝，你真是昏了头，讨好金主却不索要价值，可不是个合格的情人。”
　　余染挣开她的手，面色霞红，怯懦开口：“是的，我确实想请您帮我个忙。”
　　“不对，不对。”宋漫江摇摇头，“你做的还是不对。”
　　看余染面露难色，宋漫江笑的狡黠，“不如我教教你。”
　　“怎…怎么教。”
　　“今天你是金主，我是你的小雀，好好学，我什么都答应你。”
　　耳边风在呼啸，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可踩油门的脚在抖，她觉得宋漫江好像是疯了，余染甚至不敢看后视镜，余光里的那抹白刺痛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