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虚妄（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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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剧情走向有点不对，但关键人物却一个不少。
只片刻思考后，柳弃予决定大胆一点。
解题过程全部做满，关键解一个不少的填上，难道还有打不成完美结局的道理？
《墨域》中，燕元城与玄幽森林的剧情只有关于BOSS幽冥兽，和与妖兽勾结的幕后主使，程家的部分。
简而言之。
出生贫寒人家的的程有财，为了一己私欲，常年给一座妖庙‘上贡’活人。
代价除了他每年上供的‘贡品’，还有他的家人，以及日后终不可逃脱终身孤寂的处境。
只是欲念上头的时候接受的诅咒，却不会一生都困于其中
人到中年，钱权在手，衣食无忧的程有财，开始想醉生桃色酒林。
于是偷偷背地里动用那些财富，寻了个游方道士，让他为自己做法，去去身上‘孤家寡人，克妻克子’的霉气。
那道士很有几分能力，一开始见他怨气缠身，本是不愿。
但程有财着实出手大方。
几轮宴请后，被酒泡过的舌头终于散漫，向他透露些许。
道士让程有财先断了上贡，再多修建佛庙，以保不被断了贡品的妖兽报复。
程有财照他所说，如愿抬进几房小妾，有了儿子，没过几年又有了一个女儿，正春风得意时。
某一日忽然发觉这女儿怪异的很。
自打程潇降生，程有财只觉得自己做很多事都不随心意。
分明那旱灾来临，朝廷批下的那批赈灾款他要挪用七成。
最后心不由己，竟都投入到那水坝修建，补偿受到灾害的百姓中。
午夜梦回，程有财只觉得这定是那妖兽捣的鬼，于是又去请教那道士。
道士在他府里被奉为座上宾几年，成天酒宴美人，早不像初遇程有财那会顾忌，现在早没什么原则可言，听程有财所言，便与他合计。
给他出了个主意，让程潇带上数名‘贡品’，再次前往以前祭的那妖处。
这一来，是借贡品让妖这几年没收到贡品的怨气小些。
这二来，若是这程潇本是它的分身，或者另一只潜入程家的妖，不如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上壁观。
程有财一听也觉得有理，于是借旱灾之名，让程潇带队进入玄幽森林寻找水神。
实则找出过去与幽冥兽上贡时的香，点了后不住磕头默念，祈祷消息被传到幽冥兽的耳朵里。
不外乎瞎编的那些，什么过去是‘贡品’质量太差，这次特意挑选了一队相当不错的人送进来以表诚意云云。
进入森林的程潇，自是毫不知情，甚至携带了程有财从幽冥兽那处获悉的影响神智的粉末混入墨水中，写就的“家书”。
于是，幽冥兽在如此简单明了的陷阱下，不出三日便使得程潇精神失常，混沌之下，带着队伍深入幽冥兽的巢穴。
最后彻底失去神志，屠戮燕元城，化身为鬼妖。
游戏中的故事便只有这些。
简要概括便是贪心不足的父亲，遭殃的女儿，与背后渔翁得利的妖兽。
柳弃予了解的剧情却不止这些。
程潇带队进入森林的这一段剧情，游戏中是没有的。
柳弃予对流程如此清楚，甚至对于整个流程明确到，某件事会在某一天确实的发生。
是她的那些小号的功劳。
为了找到某一个节点，能真实与自己对话的‘墨知平’，她重建了无数小号。
而且她想要找的同一个剧情中，可能会因为不同选择而产生的不同对话。
于是每一个小号的剧情她都会看一遍。
哪怕只是一句： “听说那水灾前，有人去修缮了那被混少爷掀了半边儿的菩萨庙，不过一夜之间，那院墙竟然跟新的一样呢！”
即使这些不一定与墨知平有关，她依然会记录下来。
日积月累，只言片语中，也能够拼凑出来许多游戏中没有展露出的信息。
她掌握着另一个更为完善版本的故事。
因此她向程潇毛遂自荐，混入了这个车队，其一是为阻止燕元城惨剧的发生，这其二。
便是为了水神。
《墨域》灵气五道分为金、木、水、火、土。
玄幽森林之所以格外危险，而毗邻的燕元城常年干旱。
正是因为林中月光谭，水神之住所。
身为五大元素之一的掌控者，其灵力庞大危险自不必说。
天然对元素的吸引，让所有的水元素都汇聚于月光谭，只庇佑玄幽森林。
而几十里外的燕元城，自然获得不到降雨。
柳弃予计划中唯一不确定的，也是水神。
《墨域》中，是没有五大元素的掌控者存在的。
现在世界里的月光谭，在游戏中，是一尊蕴含水之力的通天石柱。
每一个选择修习方向为水灵根的玩家，都会来此处精炼经脉。
尽管无法确定同样的地点为何出现如此区别。
了解了完整故事的柳弃予，隐隐掌握了些许碎片中的真相。
眼前这水神开口便是同墨知平双修，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不过转念一想，逻辑上也说得通。
于是开口道： “水神大人，何需双修呢，不过是灵力枯竭，月光谭莫名干涸，不如...”
不料这水神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她本没有将目光分给墨知平以外任何事物一分，只不过当听到“干涸”二字，灵气如一座山岳，转瞬间向柳弃予压来。
柳弃予却好像早有预料，身周围绕一层肉眼不可辨认的屏障，将灵气所带来的狂风与冲击隔绝在外。
猜到她听见这事心情会不好，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我有办法解决！”
柳弃予眼见大事不妙，连忙扯高音量，大声叫喊道。
只求这神仙耳朵不错，能听到一二。
显然她过于乐观了。
水神这脾气发的不是一般的大，莲花池中，几乎见底的池水，随着她的灵力波动陆续浮起。
在空中汇聚成一股，朝柳弃予砸来。
灵力形成的声压，将柳弃予那点可怜儿的声音轻松盖了过去。
“听人说话啊喂！”
柳弃予周身的屏障不是自己的灵力，而是师兄给塞的法宝，说是，能抵御化神期一击？
还好提前催动了。
虽然眼下不太能跟水神交流，不过保命一些时候还是没问题。
这脾气总不会发的没完没了，总有结束的时候不是？
柳弃予决定等她安静些再议。
绝对不是因为这水神实在不在她预料之内，自己完全没有准备一点东西，只能坐以待毙。
只不过庆幸没维持多大会。
水神与她面对面，二人间的屏障在数次冲击下，如碎裂的挡风玻璃，出现了一道让人心惊的裂痕。
在其中的柳弃予心神剧震更是不必说。
喂，喂喂喂！
怎么回事，不是灵力枯竭吗，怎么这么厉害，还是师兄给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显然万事还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自己本就倒霉体质，赌运气和可能性，下场总是输家。
柳弃予欲哭无泪，水神再强，实际也不过化神，更何况自己本就没有和她对上的计划，哪里会带那么多防御法宝。
这可是她身上最高阶的防御法宝了！
目光下移，看向右手食指，虽然那一招应该有用...
“你为何就不肯看向我呢。”
灵气声压下，狂风和水珠如海啸般砸在周身的屏障上，如此嘈杂，柳弃予还是听到了那声叹息般的感叹。
是墨知平。
刚才情况紧急，下意识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人，此刻回头，撞进他直视而来的目光里。
也不知看了她多久了。
“你总是不肯看向我。”看她回头，墨知平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看不看的，眼下这个情况我看你干嘛呀，看你好看吗？虽然确实好看吧...不对！
我推，你怎么眼神不太好似的，不如也来看看屏障对面的这位姐姐吧，她好像想要我的命呢，这情况是我能分神看你的吗！
内心跟打快板般走了一连串吐槽。
有一个计划外的，不知为何情绪十分之不稳定的水神已经够糟心了，自推从刚刚回忆出来，这一路就不知道在犯什么毛病。
柳弃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看，这不在看你了吗，那我们万众瞩目的墨少侠，可有办法对付这水神？”
“原来如此。”墨知平似乎终于理解了眼下情况的危急，目光移向不远处汇聚灵力不断攻击的水神。
“是因为她吗？”
“当然...”柳弃予话音未落，只听一阵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屏障要碎了！
她蓦然回头，只见一阵狂风裹挟着如尖刺般的水珠朝她飞速冲来。
这下好了，光顾着聊天，自己那些防御手段可都是要提前催动的，来不及了...
她下意识将双手护在面前，想多少抵御一些即将到来的攻击。
片刻后，预想中疼痛的感觉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样的温暖。
柳弃予半睁一只眼，挪开手臂，之前眼前仍是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
“哦？竟还有力量吗？”
水神的声音适时响起，显然自己没有突然去往另一个空间什么的。
那是...
身侧，墨知平单手抬起，黑色气焰于他掌心汇聚，在柳弃予面前竖起了一道屏障。
墨知平这灵力罩显然比师兄给的法器好用太多。
刚刚还稳稳当当，只顾攻击毫不出声的水神，第二次出言讽刺道。
“哼，尔等区区这点手段，还想与吾对抗？可知吾是谁？”
“我需要知道吗？”
回应她的，则是另一股更为磅礴的灵力，墨知平的发丝随着狂乱的灵力波动纷飞着，表情没有一丝畏惧。
随着交锋逐渐升级，两股灵力相交碰撞，柳弃予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察觉到她不适的墨知平眉头一皱，想要加大力量尽快结束，没想到灵力向受到极大的吸力，骤然脱离他的掌控，转向朝一处涌去。
本以为是水神的招数，可她的灵力也并不受控，朝同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水神显然也没有料到如此异变，十分震惊的样子。
墨知平朝二人灵力涌去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柳弃予在两股灵力交锋中逐渐呼吸困难，甚至某一刹那，失去了视野。
她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催动灵力稳住灵台后，视野才渐渐恢复。
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眸光逐渐汇聚至那片黑色。
身侧墨知平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几步，在一道空间裂缝前站定。
柳弃予只听得一道女声，甜腻如蜂蜜般，语调悠然，又格外清晰。
哪怕几人见隔了好几步路的距离，也能听清。
“你为何在此处呀。”
“我亲爱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虚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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