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四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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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不眠夜”
季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眼底下肯定挂着黑眼圈，但也可以肯定，他没有乌斌更像熊猫。
季霖抬头，好吧，黑皮是看不出熊猫眼的。
两人趁巫秋杉那对夫妻还没嚷着让乌斌用早饭前出门，趁着天刚蒙蒙亮外面还没什么人快速往河边走，乌斌之前就留意到，每次他们差不多要上山的时候，巫婉静就会端着洗好衣服的木盆回来。
乌斌在河边找到对着河面发呆的巫婉静后开门见山，“我找到巫乐康了。”
巫婉静像是突然被惊醒，手里的木棍掉落进水里，豁然起身走到乌斌身前，眼里有恐惧，有害怕，还有担忧，最后巫婉静双手攥在一起，还是鼓足勇气问道：“真的，大师，你真的找到他了？”
“嗯，”乌斌点头，“不过他不愿意跟我回去，一直哭着说要找你。”
女人突然捂住眼睛，许久才继续出声，“他，我的孩子他在哪？”
乌斌带着巫婉静来带巫乐康的躲藏之处时，小孩子正啃着季霖给的脆脆果，看见妈妈立马喊着妈妈哒哒哒跑了出来。
“妈妈，想，妈妈，康康听话，别别不要康康，康康听话。”
巫婉静紧紧抱住巫乐康，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巫婉静擦掉眼角的泪，抱起小孩，“康康乖，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妈都不会不要你，妈这就带你躲起来，只要过了娘娘祭，一切都会好起来。”
巫婉静像是在说给巫乐康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巫婉静抱着巫乐康弯腰和乌斌道谢，“多谢大师。”
乌斌趁机询问，“你能告诉我娘娘祭到底是什么吗？”
巫婉静默了默，“抱歉，我不能说，我只能提醒你，今晚不要回村子，也不要吃村里给的食物。”
巫婉静自嘲，“不过也许你根本不需要我的提醒，你的身材看起来很不错。”
巫婉静说完就抱着孩子急匆匆消失在森林中。
而季霖和乌斌泽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乌斌和窝在胸口的季霖同时向下望，乌斌甚至还上手捏了捏。
季霖打字，“乌大哥，你有小肚子了哎。”
季霖又悄悄瞅瞅自己，毛绒绒一团，根本没法看出到底胖没胖。我吃的还没乌大哥多，应该胖也胖不了多少，季霖自我安慰。
两人趁着还没人发现回去，依旧只吃了几口女人做的早饭。
但这次乌斌肉眼可见的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几块素鸡下肚，他的胳膊胖了一圈。
乌斌：……
和其他人汇合后，大家没有像前两天一样上山，见村长过来，有人拉着村长问道：“村长，不知娘娘祭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快了，”巫伟志红光满面，双手合十拜托道：“最后一天劳烦各位大师，娘娘祭开始的时候，我会上山请各位大师下来。”
巫伟志说完就以忙为借口走了，大家继续上山准备给孩子们讲课，乌斌不着痕迹大量众人，发现所有人都胖了不止亿点点，其中几个已经胖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儿，可他们自己好像毫无所觉。
乌斌揉揉太阳穴，之前就像是被鬼遮眼，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身体的变化，除了，乌斌看向人群里低头，隐隐发抖，正是之前交换情报时被小孩提醒过的男人。
“我的同伴死了，”除了第一天上山是村长巫伟志代领，之后几天都是他们自己上山，因而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那人说完，见没人出声，眼睛通红，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我的同伴死了！”
“嗤，在这里面死人还不正常？”赵守出言嘲讽。
那人通红的眼睛盯着赵守，“他是被害死的，今早我去他暂住的那家问过，昨夜他就没回来，我出去找他，发现他死了。”
那人说着视线扫过众人，“我能肯定，他是被我们其中某个人害死的。”
“你哪什么肯定？你看到凶手了，或者有什么线索。”
那人看向提问的相觅，嘴唇颤动，片刻才道：“没有，就是感觉。”
赵守不屑的“嗤”了一声，立马引来那人愤恨的瞪视，“看我干什么，嗤，感觉，你怎么不感觉感觉你什么时候死呢？”
那人阴冷一笑，“是啊，我确实感觉你要死了。”
赵守脸色一白，随后变得狰狞，“你什么意思，咒我死啊。”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一群大老爷们吵吵个没完，”相觅不耐烦的加快脚步，“今儿个就是娘娘祭，我劝你们还是都先顾好自己吧。”
乌斌跨进门，昨夜黑气环绕的院子又恢复了原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孩子比前几天还要安静。
最后一天，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斯之剑终于要落下，所有人及紧张的同时又莫名松了口气。
乌斌一边继续给几个孩子讲金刚经，右眼却跳个不停，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是要倒霉的前奏。
果然，到了下午，巫华楚过来告知众人，村长在外面等各位大师。
“那这些孩子怎么办？”
“放心，孩子们也要准备一下。”巫华楚说完就要带着孩子们离开。
巫辉却突然拉住乌斌。
巫华楚淡淡扫过来一眼，“大师，巫辉腿脚不便，能否请您搀扶一下跟我来。”
乌斌询问，“那娘娘祭怎么办？”
“之后大师自然可以去娘娘祭，大师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乌斌心中取舍
想到早上巫婉静临走时说的话，点头，“好。”
乌斌搀扶着巫辉，看着 巫华楚打开了那扇昨晚他们刚探索过的房间，孩子们自觉的走进去，乌斌谨慎的停在门口，“楚姑娘，你带孩子来这里是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娘娘祭，”巫华楚说和同样走了进去，“大师可要进来？”
乌斌犹豫半晌，还是搀扶着巫辉也走了进入，进去后，乌斌松开巫辉，身体紧绷，做好防备，他身后就是房门，一有不对，他随时可以转身离开。
刚这么想着，身后的门啪的一声自动关上，不等乌斌转身查看，脚下就是一空掉了下去。
乌斌立马唤出绣春刀插入身边石壁，刀身带着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向下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乌斌看着下方黑见不到底空洞，不由松了口气。
“嘻嘻”
黑暗里突然又传来小孩的笑声，乌斌循着声音望去，明明一片黑暗，不知为何，他却清楚的看见一直小婴儿趴在刀柄上，握着刀柄的手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扯开，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接着像只被折翼的鸟直直坠了下去。
“乌大哥，你怎么还在睡啊！”李焦咋咋乎乎推门进来，“快起来快起来，今天要去大脉山，兄弟几个就等你了。”
“来了，”乌斌看着熟悉的房间，听到催促，立马爬起来快速将套好衣裳。
“走走走，”乌斌被推着，看着院子里熟悉的面孔，不知为何恍惚了一下。
“怎么了乌大哥，你是不是今天状态不太好，要不我们改日再去吧。”
“说什么呢，这可是乌大哥，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弱唧唧的，而且难得今天有顺风车去大脉山，你当每次都那么好运？”给了山树后脑一巴掌的罗响吊儿郎当，笑嘻嘻看着乌斌，“乌大哥，你说是不是？”
“嗯，我没事，”乌斌回过神，六个小伙子笑着闹着出门，带着对未来憧憬和青春的活力。
可下一秒一切就被打破，同伴的身体在乌斌面前被蜘蛛的鳌足刺穿，血顺着汩汩流下，积了小小的一洼，“快……快逃。”
乌斌脸上蘸着同伴温热的血，却没时间伤心，拉着身边的同伴往外逃。
“都是你害的。”
“罗响你瞎说什么，这和乌大哥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和他没关系，暗影蛛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儿，何况还是只怀孕的母蛛。我看镇子里的人说的对，”罗响眼睛赤红的指着乌斌，“你就是个祸害！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罗响，你够了！”
“呵呵，我够了，”罗响后退一步，“我是够了，我可不想再跟着他，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命。”
罗响看着另三人，“你们最好也为自己考虑考虑，他命硬能扛过去，我们可没这“福气”。”
“我之前做任务的时候，认识了个从安星城出来历练的少爷，据说他们家在安星城也是个二级世家，当初那小少爷觉得和我投缘，邀请我去安星城发展，当时我拒绝了，不过那小少爷当我是朋友，和我说以后想来可以去找他，现在我准备去找他，你们可以选，是和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陪这个丧门星，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克死。”
“罗响，你个白眼狼，”李焦气的推了罗响一把，“亏我以前拿你当兄弟，别忘了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还是乌大哥提供的。”
“别说的和我白住似的，这个家里我添的东西还少了？我平日打回来的猎物你们没吃就我一人吃的？还有那墙上裂的缝，不也是我找了泥巴糊上的？还有北边的屋子漏水，不也是我爬上去修的，这么多年林林总总下来，也够你房租了的吧，怎么，你们现在还打算一笔一划和我算个明白？行，那咱们就算算，我罗响不至于，这点积分都掏不出。”
“你简直胡搅蛮缠！”
“行了，”一直没出声的乌斌总感觉这一幕熟悉无比，“让他走。”
“哼，”罗响冷哼一声，“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走，我可是看在那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才问这一句，那位小少爷当初就承诺过我，只要我去找他，一定不会亏待我，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乌斌看着罗响和卫淮离开的背影，院子一下冷清了不少。
“听说了吗？就因为他，霉运缠身，才害的他们之中那小子没了命。”
“哎，我早就说他克夫克母你们还不信，快快快，他过来了，我们赶紧离远点，别沾上晦气。”
乌斌走在路上，镇民们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一层层的包围着他。
“抱歉，乌大哥，阿珍她可能对你有些误会，我暂时不能过来了。”
“抱歉，乌大哥，我我想去外面闯闯。”
原本热闹的院子，最后只剩乌斌一人。这样也好，乌斌站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明月，这样他就祸害不到任何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四天（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