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计划》Jackiethebaby

21、逃杀（4）

　　打算跳江逃跑的我们被黑衣人从多个方位的锁定，已经出现的黑衣人如此之多，那么在暗处的呢？

　　我跟Jeno还是太单纯了，人类不愧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自然界生物，即便经历了发展长时间停滞，总还是有些东西在的。

　　江边的风不似刚才般柔顺，一阵又一阵，不断撩动我的衣襟，还有那遮蔽双眼的头发，凌乱无序，不仅是当下狼狈的状态。

　　本以为从酒吧逃出来就安全了，可。

　　逃到现在为止，好像一直在做无谓的挣扎，总还是逃不脱黑衣人的追捕。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投降就是最好的逃杀。

　　我摘下墨镜，和Jeno快速互换了眼神，举起双手不再有任何行动，见我们如此，灰衣人没有贸然上前，快速做个手势，周围的黑衣人纷纷将枪对准我们。

　　顿时，恐惧蔓延开来，远处行人见此，对这情形仿佛见怪不过，不过还是纷纷调转方向，快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灰衣人的□□打在身上的感觉依旧深刻，而这一圈黑衣人倘若打出的都是□□，完了。

　　“你们两个还挺知趣的。”灰衣人看出了我的惊慌，边摆弄他手里的那个三角形金属块，边悠然自得地说，“放心好了，我们这次收到的命令不是杀掉你们，不是上次的□□，不过你们两个实在太能逃了，我得做点安全措施。”

　　灰衣人向周围的黑衣人比划了一下，光线瞬间从各处射来。

　　Jeno无所畏惧，他举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捏了捏，我看向他，突然觉得，即便现在死了，也无所谓，至少他在身边，他笑着用眼神安慰着我。

　　我也笑了。人生活的也就是那么几个重要的时刻，有重要的人陪着度过，又怎不是完美一生呢？

　　黑衣人向我们射击的瞬间，我们严肃地看向彼此，就像要让自己最后的分秒都充斥着对方的身影。

　　各个方位射向我们的大量电流，扰乱了我们自身的电流循环，瞬间应声倒地。

　　躺在地上的我第一次察觉到时间，时间如此之慢，慢到我能看到Jeno一点一点合上的双眼，一点一点咧开的嘴角向我微笑，慢到能看到他背后围着的黑衣人如一帧一帧般，围向我们。

　　终于撑不住了，我缓缓闭上双眼，平静地迎接着接下来极致的安静，或许这安静会带来一场永不完结的美梦。

　　从一间由特质透明玻璃制成的牢笼中□□的醒来，虽然在意料之中，符合人类对机器人没有羞耻心的认知，但我还是极其不适。

　　不过又能怎样呢？“阶下之囚”又怎有选择？想要知道黑衣人对我们死缠烂打，在酒吧内部围捕成冕的真相，装也要装得像点。

　　我环视着周围，倘若人类已经将他们现有最尖端的科技用上了的话，从这里逃出去，甚至在人类中潜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希望这次能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

　　“醒了？你还挺能休眠的，你的朋友，跟我长得极像的那个早就醒过来了” 灰衣人走进这间放着玻璃牢笼审讯室。

　　“Jeno把你的面罩摘下来的时候，我也惊呆了，你们长得简直一摸一样。”我从地面上慢慢站起来，尝试想要遮住自己的关键部位，但还是放弃了，毕竟，周围一件衣服都没有。

　　我慢慢走到靠近他的那一面玻璃墙边，认真地审视他。

　　“我也很惊讶，他开车经过别墅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他是我那个死掉的兄弟，偷着跟上之后才发现，他不是，甚至都不是同一物种。”讲到物种时，他甚至自嘲了一下。

　　“你发现Jeno不是你兄弟之后，为什么你对我死缠烂打？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难道仅因为我们闯进了人类管辖区吗？我们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我一点弯都不想绕，只想快点知道原因。

　　“‘死缠烂打’，你这么说话倒像是个人类，呵，我们刚开始追的并不是你们，不过在发现那小子跟你们在一起之后，我们收到的命令就变了，只有消灭你们，我们的任务才能完成。”这个灰衣人也没有隐藏什么，也很直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像人类的机器人，你和那个，不过现在看来，你跟真正人类相比还是差远了。”

　　他笑着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管泛着蓝色的针剂，就像Jeno压在我身上个我注射的那一管类似，往事历历在目的我不由得机警了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而他则认真地在玻璃笼外的操作台上摆弄着按钮，之后，走进玻璃笼，打开嵌在墙上的控制箱，将一管旋着蓝光的液体放置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

　　“我也是听令行事，虽然很同情你，但我还是不得不做，这液体对机器人自我意识有抑制功能，得试试那小子带回来的东西的效果，那个跟我长得像的机器人还有别的实验要做，所以只能拿你试试了。”灰衣人并未看我一眼，但不停的进行着操作。

　　“那小子？你指的是跟我们一起的陈劲篪吗？”我一脸疑惑地问他。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不就是个普通人类吗？也是，半夜在了无人烟的公路上被3个机器人追，长得跟成冕如此相像又怎会普通？

　　“相信你也知道我们没有逃跑的原因，不过在实验之前，你得解答我几个问题，你知道的，我的强项并不是逃跑。”我半带威胁似的看着灰衣人的眼睛讲道。

　　“好，反正也不会用太长时间，况且你的身体吸收了这些液体，甚至所有记忆都不会有。”灰衣人被我盯得有点焦躁，语气还是自负十足。

　　人类，不就是这个样子，能够如是对待阶下囚，在他们看来已仁慈之极。

　　“跟我们呆在一起的那个人类，他是不是在你们手里，他跟成冕又什么关系？成冕就是你们在酒吧围堵的那个人类。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抓成冕？”

　　“成冕？我们只不过是在保护我们的主席，成缦。在你们身边的那个小子是他的侄子，他不叫陈劲篪，他姓成，这小子从小被保护的很好，不认识我们很正常，不过确实被保护的有点呆傻，一根筋了”灰衣人笑着，在玻璃墙上操作着，“这孩子不过是在叔叔的门口偷听了几句话，就大着胆子闯进中心动力的人类研究实验室，偷出来芯片运行抑制剂，不过也是误打误撞提前帮我们完成了任务。”

　　成缦？！他又是谁？我满心疑惑，那个酒吧里走向我的男人不是成冕吗？成冕何时又变成成缦了。事情的走向越来越扑朔迷离，一瞬的剧痛让我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

　　“成缦？你们是成缦？那成冕又在哪里”声音在剧痛之下无比扭曲，从苏醒过来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我的人生从未如此复杂。

　　“成冕不过是主席曾经使用过的一个代号罢了，你没必要纠结这个，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灰衣人讲气化好的蓝色液体注入到玻璃牢笼中，不一会，这蓝色如丝雾般绕满我的周身。

　　“我能见见你们主席，见见成缦吗？”我透过周身蓝雾，喊道。

　　“那你就得乖乖的在这里呆着，等实验完成后你就能见到他了。”灰衣人没有在这房间内多做停留，回答完这最后一个问题后，快速退出了房间，周围陷入死寂，屋顶打下来的强烈白光瞬间熄灭。

　　黑暗之中，我仍能看到周身充满的蓝色水雾。这水雾能够抑制芯片运行？本就同芯片竞争躯体的我，在他向我解释时心中长出一口气，幸亏拿我做这个实验，倘若拿Jeno做这个，后果我难以承担。

　　况且威胁体内芯片的利刃多一刃，就多一条保险。

　　刚刚的疼痛，就是身体里的芯片在警告我，不要做威胁他的事情，但我又怎会忍受芯片的威胁呢？

　　倘若能够将蓝雾收集起来变回液滴，储存在身上，我以后又何惧芯片？只有威慑芯片，我才能控制这身体。

　　我愿意等所有尘埃落定后再跟芯片共享身体的控制权，但不是不是充满危机的当下。当下最优解就是芯片一心一意的辅佐我，不再对掌控身体动心思。

　　我能感觉到，一旦这蓝色水雾穿透我的皮肤，跟末梢神经接触，那么就会顺着神经元向芯片流去，微量蓝雾不可怕，但以当下的剂量，倘若全部顺着神经向芯片进发，芯片一定会被腐蚀，到时候别说记忆了，我的大脑还能不能再这身体里存活都是个问题。

　　需要好好想想怎么收集这些水雾，而且不能让人有所察觉。

　　突然一个绝佳的计划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在隐身的瞬间，向这玻璃笼的中间全息投影出自己的模样，即便用红外设备监测我的动向，也不会发现任何破绽，毕竟我还在这玻璃之内，还在误差范围之内。

　　既然这牢笼内能将液体变成气体喷进来，那一定也有水雾变成液滴的功能。

　　我走向刚才灰衣人操作的地方，左手插入嵌在玻璃外墙的操作箱上，尝试找到转换的方法。指尖的传感器与整个牢笼的控制器相连，我瞬间搞清楚了这笼子的运转逻辑。

　　蓝色水雾在我的操作之下瞬间变成液体收回到原来存放的容器内。我需要拿到这容器，也就意味着我得出去。

　　我的好好想想出去的问题，离开Jeno的时间太久了。

　　不过我还是得稳住，成冕，或者成缦这个人我还没见到，替我留在实验室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他能讲清楚优化计划。

　　或许，不需要他讲，把他绑了，我自己看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