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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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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究竟是命运的主宰,还是各方角逐下被迫作出命运抉择的待宰羔羊。
我是谁?来自何方?我又将去向哪里?
夜晚狂风阵阵,暴雨打在一排由矮房围绕的赫鲁晓夫楼的外墙上,水泥砖石砸在地面上的声响不断,一阵闪电从黑压压的云层射下,击中了这排楼。
突然周围世界一瞬眩白,很快又归于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天上传来摧枯拉朽般的雷声,仿佛之前的风雨阵阵都不算什么。
在这楼最边沿的角落透出点点亮光,直至这场残暴风雨停歇后才缓缓熄灭。
清晨,宁静肃穆,仿佛昨夜的暴雨并未存在,一缕阳光照这斑驳破败不堪的楼上,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老破无人区竟有生命体存在。
斜切下来光线穿过满是灰尘的深蓝色玻璃窗,直直地照在一张靠窗的干净长桌上,长桌上躺着的人双眼缓缓睁开。
睁开双眼的那人,并未发出任何异动,快速探查周围环境后迅速紧闭双眼收回意识。
我这是在哪里?这里不是实验室,那群实验员呢,身上连接的线路像网一样盖在我的身上,我想用手拨开,可我努力的想抬起手,我的手并没有一我的想法抬起来,定睛一看,我的手上上同样也连接了各种线路。
感觉不到手的存在,会不会也是正常的,刚醒过来,身体血药一定的恢复期,不过我在申请实验时查过,从进入实验到实验完成,再到我苏醒过来,最多不会超过2天时间,我不过睡了两天,手脚这些肢体末端就感觉不到了?
有问题!
当下只有眼睛可以从心而动,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房间,周围的摆设更像是5年前成冕那个穷小子租的破实验室。成冕?!他在哪里?
成冕这两个字出现在大脑里的一瞬,奇怪信息如电子滚动屏上的内容般,出现在我紧闭的双眼前,不断闪烁着,时间:6:32;电量:100%;环境温度:11摄氏度;湿度:67%;所在地:非人类法定居住区。。。
简单的环境参数并不至于让我产生眩晕,但随后不断闯入大脑的海量信息让我异常眩晕,我快速睁开眼又闭上,想要这些不断闪烁的数据消失。
但并没有什么用,我想用手锤打脑袋,但一瞬间仿佛想起什么。
身体变得好奇怪,除了眩晕外,浑身上下异常瘙痒想要用手去挠。理智告诉我,不行,我不能动,在陌生又熟悉的这个房间里,我不能轻举妄动。
大脑难以控制地叫嚣着,成冕你在哪里,我有点怕了,你快出现。
突然听到门口有响动,我的双眼还是紧紧闭着,生怕进来的人发现我的异常。很快意识异常警觉的我发现,自己即便不睁开双眼也能够探听到周围环境的响动,脑内出现周围环境的热成像图,各个角度都有。不过进来的这个人的图怎会如此诡异,身体中心红得耀眼,四肢完全看不到。他是怎么退们走进来的?
难道他是鬼?飘进来的?怎么可能,我一点也不信。
眼睛偷偷地睁开一条缝,进来的这个人是健全的很!而且身材蛮健硕的,身形长相和成冕有几分相似,但成冕没有他如此魁梧,突然间瞥到这人手腕上戴着一块表,酷似成冕生日时我送给他的那一块。
成冕是你吗?
“成冕,我们这是在那?” 我睁开双眼,轻声唤他,讲完就后悔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成冕,是那个冷冷冰冰的机器人。我的声音也异常陌生,是我太久没说话的原因吗?
“你醒了,佳麒。我不是成冕,我是Jeno。” 带着些沧桑情绪地慢慢讲道,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微笑地看着我,眼里仿佛噙着泪水,就好像我死而复生。
是Jeno!来不及恐惧,来不及思考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急思考Jeno怎会一改以往冰冷的态度,对我如此温柔,我猛地想要从这桌上起身离开,但四肢连接的闪着蓝色荧光的线条,身上盖着的像网一般的线路将我直直拉回桌上,醒来的我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对着Jeno,用异常陌生的声音,大声向他吼道:
“这是哪里,这不是实验室,放开我!成冕呢?” 一瞬的情绪失控让我意识到我的身体好像真的变了。
“能醒过来就好,你醒过来就好,别动,别乱动,让我检查检查,让我好好看看!” Jeno双手按着我的身体,尝试让我继续平躺在这张桌子上,他的双眼安慰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我竟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疼。
我盯着自己外接数据线的手指,尝试着动了动指尖,指尖摆动的频率和速度超出想象,但感觉身体出了四肢末端外,其他各处总还是僵的。
我看着天花板,嗓子一瞬的阻塞感,让我不得不控制自己想要嘶吼的动作,但这从我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真的真的不是我的,即便再久不说话,我的声音也不会如现在一般,从低沉稳重变鲜亮纤软,根本不可能!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焦急地想用手摸摸嗓子,结果带着上闪着蓝光的钢线的双手不受控的快速捏住了自己的脖子,这异于人的速度,这皮肤触感,我的手,我的脖子,好凉。
我左手无名指根部内侧的刀疤去哪里了?从脖子上拿下自己的双手,我仔细找着那条缝了7针的刀疤,即便与我朝夕相处了5年的成冕都不知道的疤,找不到了?!
皮肤还是好痒。
Jeno快速把我的双手按回桌面,他一言不发,眼中是欣喜、慰藉还有失落。
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机器人,从来都是令行禁止,不会有情绪变化,他怎么会出现人类反应,来不及思考,我焦急地想知道成冕在哪里,为什么不是他来看我,我又问道:
“Jeno, 我是怎么了,成冕呢?”
Jeno没有回答我,快速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安慰抚慰我的情绪,然后马上又回到链接我身体各处的仪器前,查看监测我身体的各项数据。摆弄了好一会后,他回到桌前,从头到脚开始检查我的身体。
当下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才是我当下最该做的事。在这张桌子上我确实做不了什么,还是趁这点时间好好观察观察自己的身体。
并未□□地躺在桌上,这点让我很满意,毕竟作为一个刚醒过来的人,□□地躺在完全陌生的窗边,确实是一件恐怖的事。穿着得体的衣服,这是我为人的基本尊严,是我与机器人的不同之处。
但我应该穿着手术服,而且即便Jeno这个机器人硬要穿衣服,他也可以穿实验服,刚见到的他穿着打扮与成冕的风格好像,也怪不得我会错认。
再者,我应该一个人躺在一间严密监控的手术室,而不是这几十平简陋的房间之内。
我睡了多久?成冕去哪了?他才是最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安慰我的情绪,检查我的身体状况。
我又仔细审视了自己的身体,从前肌肉饱满的身体变得瘦弱很多,四肢末端接着不断闪着微弱蓝光的线来接着一个体征监测仪,我的眼前出现四肢关节各处角度传来的影像,我的耳边没有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自己以前常常能够听到的心跳声。
自车祸到参与到“人类优化计划”这个项目后,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的某些部分会替换成中心动力(Central Dynamics)最新研发科技,但醒过来后,面对如此全然陌生的身体,我还是产生了恐惧。
我平复了心情,看Jeno从仪器边走开,又回到桌旁,从抽屉里拿出工具,开始拆解链接在我头上的数据线路,我第三次问他:
“成冕呢?我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