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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老男人? ...

  •   陆陆续续拍摄完已经到七月份了,期间长庚NG的次数也是数都数不过来。

      “咔”

      终于结束了。

      长庚坐在小马扎上,用冰袋敷着自己已经被亲肿的唇,生无可恋的表情招来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陆今安。

      头顶上突然笼罩下一片阴影:“他亲的你舒服吗?”

      一听这话长庚头也不用抬就知道是陆今安又犯红眼病了,他数着地上搬粮食的蚂蚁,时不时用树枝拨拉一下它们,没有理会陆今安的话。

      “你都快要被他亲透了,一定是很舒服吧,不然你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陆今安看长庚不理自己,酸的不行,继续在那里絮絮叨叨,“你怎么会知道,你只顾着跟他亲,不知道周围多少人眼睛都看直了,你知道他们脑子里有多少肮脏的想法吗?”

      长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陆今安浑身的醋味都溢出来,已经快要把他腌透了。

      见他说的越来越过分,长庚不耐烦的打断他:“肮不肮脏我不知道,反正你挺下流的,说的你没有反应一样,拍摄的时候你一直顶着我,我都不想说你,你现在有什么脸说别人?自己满脑子黄色,还说别人不行,你先洗洗脑子再来跟我说话吧。”

      “还有,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舔我嘴角口水的人不是你吗?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属垃圾袋啊,这么能装。”

      本来天气燥热,长庚已经很烦了,再加上嘴一直在肿痛,想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陆今安就非要自己凑上来挨枪子。

      长庚抬头看见陆今安吃瘪的表情,心里顿时爽快的不行。

      果然烦的时候还是要找人来挨骂。

      陆今安就不错,以后还是时不时骂两句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长庚心不在焉的想着。

      远处宋佳音指挥着学生收拾器械,余光看见长庚在和陆今安说话,然后就是陆今安被骂的狗血喷头的情景。

      她笑嘻嘻的拉着沈云舟悄悄的说:“你看看陆今安,宝贝明明心情不好还要去招惹他,现在被骂了吧,真是没眼色,”然后又拍拍沈云舟的肩膀,给他比个大拇指,“你们两人之间我可是站你啊,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沈云舟的眼睛就没有从长庚的身上放下来过,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温声开口:“谢谢,但他选择谁是他的自由,只要我还能看见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一个不争不抢的痴情大男配。

      宋佳音皱了皱脸,真的很想开口提醒他不主动出击才是真的没有结果,但是一看他心思不在这里,说了也是白说,只能叹口气:“大男配,快去找你心头肉吧。”

      沈云舟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

      我们一直在追随着你的背影,只不过他们比我勇敢,敢先走一步。而我,却因为你一个随意的眼神,一句无心的话,甚至是一个偶然的动作,在原地踌躇不止,思考着其中特殊的意义。

      沈云舟一步一步朝着他的神明走过去。

      宋佳音何其说的不对,但是这一次,你允许我了不是吗?

      所以,我做出什么来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对吗?

      【警告!精神不要太分散,否则会被排斥出去。】

      这是系统的声音,沈云舟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揉了揉额头: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这里的意识是做过伪装的,一但太过于发散,就会引起核心系统的察觉,被自动排斥出去。】

      沈云舟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坐在小马扎上的长庚,低声询问:“嘴还在疼吗?抱歉,我是第一次亲人,没有什么经验。”

      “切,谁不是第一次,在这炫耀什么呢。”陆今安因为被骂也不敢还嘴,心里憋屈的很,只能默默朝着沈云舟投刀子。

      “你不说话会死吗?”长庚没好气的对着陆今安说,扭头又对沈云舟安慰道,“没事的学长,我冰敷一会就好,你不用自责。”

      陆今安看着长庚对沈云舟温柔小意(他自己脑补的),对自己就凶的不行的样子,气的嘴直哆嗦。

      旁边陆今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长庚不得不分给他一点眼神,见他大喘气:“你要是不行了,能不能安静的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挖个坑跳进去,别在这刷新你的存在感了。”

      沈云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吵架。

      又是这样。

      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你的身后,

      ——

      “累死我了!”长庚瘫倒在沙发上,回想着这半个多月的种种,内心不禁悲愤起来。

      赚个学分怎么还把自己清白弄丢了,这次亏大了。

      长庚狠狠砸了一下抱枕,为自己丢失的清白悔恨,随后站起来准备去楼上补个觉,走到一半突然感觉少点什么:“王叔?”

      “怎么了小少爷?”王叔拿着菜单出现在客厅。

      “长向晚呢?”

      “他自从您走后,除了下楼吃饭出来过,其余时间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没有出来过?

      难道自己走之前把话说太狠了,伤到他那颗开放的心?

      看来有必要行使一下兄长的义务。

      想着长庚还有点小激动,之前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小孩,只能看着别人的兄长威风训斥着自己的弟弟,自己心里羡慕得不要不要的,现在终于可以威风一回。

      想着觉也不想睡了,飞快的跑上三楼,准备安慰一下这个被打击到的弟弟,给他送点关爱。

      ”咚咚咚”

      敲了好长时间依旧没有进门的长庚已经褪去刚才的热情,终于在他忍不住要撬门的时候,门开了。

      长庚看着穿着整齐的长向晚,有些生气的问:“你刚才干嘛呢?怎么一直不开门?”

      长向晚不说话。

      “是不是我之前说的话不好听,你在生我的气?”

      长向晚不说话。

      “我那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你看看,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我爸的孩子,咱们这么暧昧是不行的,传出去就是长家兄弟两搞一起了,不说你,你让我以后怎么找对象啊,对不对?”

      长向晚还是不说话。

      长庚在门口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始终不见长向晚回答半个字,以为他还在生气,难办的看着长向晚没有表情的脸:“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放别人,他会这么提点你吗?……”

      长庚拿出封建大家长的风范安慰着自己“伤心”的弟弟,耍够威风后满意的下楼,等回到房间洗漱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

      他是不是没有眨过眼睛?

      好像连呼吸也没有?

      怎么跟个机器人一样?

      长庚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在这一刻格外的固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刻意阻止他多想。

      想起父亲之前带回来的人,突如其来的解释,和神秘出现的朋友,长庚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急忙跑到桌子旁,拿出一个本子记录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下来,但是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主角察觉到怪异的事情赶紧拿纸记下来,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忘记了。

      【滴!滴!滴!警告!警告!目标人物已察觉,已启动紧急备案模式。】

      长庚突然双目无神的站起来,顺拐的走到卫生间洗漱,然后躺到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睛。

      “真是的,你说你出来干什么?刚才长庚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差一点就……”

      什么?

      谁在说话?

      差一点就怎么了?

      长庚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是你发明的身体控制模式太烂,连眼睛也不眨,谁看谁不害怕。这事得怪长向晚,要不是他非要搞我,怎么会有现在的状况。”

      是谁?

      谁在说话?

      ……

      是陆今安吗?

      ——

      “呼!”

      长庚猛的坐起来,大喘着气,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怎么就睡着了?奇怪,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起身路过桌子时,看到桌子上放的本子,皱了皱眉:“真是的,谁把我小学日记本拿出来了。”说着,将本子塞回抽屉里。

      “咚咚”

      “儿子,你在忙吗?”

      长庚打开门,看着门外穿着正装的长禹州:“怎么了爸爸?”

      “今晚有个晚宴,你跟我去参加一下。”长禹州整理着袖口,“我先去公司,造型团队一会就过来,你收拾好晚上我来接你。”

      “我能不去吗?”长庚已经累半个多月了,现在是真的不想出门。

      “你总要接手公司的,现在多认识些人对你以后有好处,你总不能真靠着你那个专业吃一辈子饭吧?我知道你是在实现你妈妈的梦想,但也别太逼着自己,适当的放松一下。”长禹州摸了摸长庚的头,安慰道,“快去吃早饭吧,我先走了。”

      长庚关上房门,站在原地发了会呆,从柜子底层翻出来妈妈留给自己的东西。

      是一个本子和一些铅笔。

      本子里面都是一些建筑半成品的设计稿,还有一些心得体会,在本子的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名字。

      普利兹克奖。

      长庚知道它,这是建筑设计的国际最高奖项,也是妈妈最想拿到的奖。

      可是自己太没用了,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完成妈妈的梦想。

      他总是能听到不同老师的相同评价:“天赋跟你妈妈一样好,可惜你的作品缺少灵魂。”

      长庚不理解:“灵魂?我设计的建筑不好吗?”

      老师总是用惋惜的语气说:

      “你看那些建筑设计并不在于其多么豪华、奇特或使用了什么高科技材料,而是这些设计往往基于一个了不起的理念,即使经过时间的考验,它依旧能够触动人们的心灵。但是你的设计,我只从中看到了空虚和荒芜。”

      长庚从那一刻起,再也没有画出一份设计稿,从此只上着枯燥乏味的理论课,每天按部就班的在学校游荡。

      他没有上手去摸本子,他怕线稿会花,怕对妈妈的记忆在遗忘,仿佛只要线稿是新的,妈妈就还在身边一样。

      “妈妈,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根本完成不了你的梦想。”

      ……

      “小少爷,设计师到了。”王叔敲了敲房门,“他们已经在楼下了。”

      “让他们上来吧。”长庚收拾好散乱在周围的东西,将它们继续尘封,或许有一天他会有能力让它们出现在城市中,又或许不会有那一天。

      “小少爷,今天晚上的晚宴我们为您准备了六套西装,您看一下需要哪一套?”

      长庚扫了一眼:“就黑色吧。”

      众人将衣服取下来,为他搭配好配饰。

      “衣服放下,你们走吧。“

      “这……”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长总吩咐过我们……”

      “我自己会穿,他要是问就说是我让你们走的。”长庚将衣服挂到衣架上,转身对着他们说。

      “这……好吧。”

      等到他们走后,长庚将自己狠狠砸到床上,看着天花板,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事情。

      哦……没吃饭。

      吃完饭后,在后花园里晒了会太阳,就起身开始收拾自己。

      ——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了。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长庚身着黑色西装,内里搭配款式简约的白色衬衣,领带挺括,浑身的气质一改往日的顽劣,矜贵而优雅。

      “那是长家的儿子吗?这么多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惊天为人啊?”

      惊叹声从宴会的各个角落里传来,很快就有人上前主动搭讪:“长总,今日还好?小少爷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长禹州最喜欢听别人夸他的宝贝儿子,随即也笑呵呵的应酬起来。

      长庚看着面前充满着虚伪奉承的场景,完全忘记刚才长禹州再三叮咛的不要乱跑,趁着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从后门溜走。

      “诶,长总,你知道这宴会是给谁举办的吗?”

      长禹州看着他悄摸摸的样子,也配合低声询问:“是给谁办的?”

      “白家那个纪姓……”

      长禹州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正想叮嘱长庚不要乱跑时,发现自家儿子不翼而飞了。

      这臭小子。

      长庚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庭院,见这里离宴会场地也不算远,准备坐在石凳上休息,刚掀开亭子上的帘子,就被人扣住肩膀带进去压在石桌上。

      “谁?放开我!”长庚被压在桌子上挣扎着,原本板正的西装也因为挣扎生出褶皱。

      “老板,逮到一只偷听的小崽子。”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放开,这是长家的少爷。”声音如湖水般深邃,宁静而深沉,明明没看见人,压迫感却从中扑面而来,“让你回来之前将人认全,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给他道歉。”

      长庚的胳膊一松,他连忙站起来捂住自己被扭疼的肩膀缓慢活动着。

      嘶,下手真狠。

      “对不起,小少爷,天太黑了,我没有认出来您。”面前的大块头朝着自己深深鞠了一躬,长庚特地观察一下,还是90°的。

      坐在石桌另一边的男人见长庚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石桌上,轻轻的敲着。

      “嗒”

      “嗒”

      “看来小少爷不想原谅你,阿石你下去自己领罚吧。”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明明是很磁性好听的声音,但莫名的紧张让长庚不敢抬头,只是盯着地板的缝隙出神。

      “是。”大块头下去了,这里只剩下他和另外一个男人。

      长庚自觉不妙,刚想起身告辞,就见那个男人绕过石桌朝自己走过来,清淡的木质香缓缓流进长庚的鼻子里,顿时感觉脑袋发沉。

      这香下了迷药吗?

      正想着,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男人的手掌摁住。

      手好大。

      长庚估计着自己的肩膀被这只手全部罩住了,正发散思维想象着。

      “肩膀还在疼吗?”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你在怕我?”

      他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是了,怪不得自己这么不适,原来是在害怕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别怕,我是纪扶砚,仔细说起来,还跟你们长家有过婚约。”纪扶砚轻轻给长庚揉着肩膀,慢慢解释道。

      长庚抬起头,缓缓打出一个?

      看出长庚的疑问,纪扶砚轻笑一声,眉眼温柔:“我母亲和你妈妈是至交,当年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去探望,当时说如果肚子里是个女孩,就让我娶她,如果是个男孩,就让他娶我。”

      说着,笑意在他脸上展现,声音也是轻松愉快:“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娶我?”

      啊……?

      突然从紧张的氛围到人生大事,长庚表示不敢激动,他抬头仔细看着面前的男人,想判断话语的真假。

      月光下,身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背,雪白的衬衫勾勒出他的每一寸肌肉,剑眉凤眼,高挺的鼻梁,每一个线条都深邃深刻。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在慢慢收紧,灼热的温度从纪扶砚的手心传来,看着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长庚突然感觉他有点像一个人。

      是谁呢?

      “你们在干什么!”

      长庚趁机挣脱纪扶砚的手,回头看去。

      是白昱。

      “白昱?你也是来参加晚宴的吗?”长庚看着白昱的眉眼,隐隐有种感觉。

      “学长,你怎么跟这个老男人在一起?”白昱语出惊人,长庚已经不敢回头看纪扶砚的脸色了。

      “别这么说。”长庚试图阻拦。

      “老男人?你的家教去哪里了,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纪扶砚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你一26岁的老男人还想惦记男大学生,我说的不对吗,兄长?”

      眼看着白昱把他们的关系挑明,长庚无奈的扶额,并不想参与进他们之间的纠葛,余光看向身后的路,准备把战场让给这对兄弟,自己则迅速撤退。

      “长庚,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纪扶砚没有跟白昱过多纠缠,直接询问吵架的中心爆发点。

      白昱也看过来,栗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长庚。

      长庚想要撤退的动作硬生生止住,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来回打转,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纪扶砚看着长庚为难的模样,将目光放在白昱身上,淡淡的说:“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我觉得有必要和你父亲谈一谈你的学业问题。”

      白昱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你觉得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只能说纪扶砚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针见血。

      白昱心有不甘,但碍着系统的限制,他不能做出有悖于人设的事,就比如这具身体被他父亲所管控。

      看着白昱气愤的离开,观摩了家族纠纷的长庚正心惊胆战准备向纪扶砚告辞,就听到他拉着自己说:“刚才白昱说的话只有后半句是对的。”

      ?

      长庚是鱼的记忆,现在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纪扶砚无奈的笑了笑,抚了抚他褶皱的衣角,温声道:“你的西装已经皱了,我带你去换一件新的。”

      长庚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晚宴要开始了。”

      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笑音:“不会,我还没有去,它怎么会开始,跟我来,我已经让人送来了合适你的西装。”

      长庚被他话里的倨傲惊住,顺从的被带着往楼上走去。

      楼梯上,长庚看见楼下的长禹州还在跟人交流,而自己却准备跟着一个第一次见面,说话不知道真假的男人往房间走。

      后知后觉感到自己的警惕心太低时,纪扶砚已经把他带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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