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说再见》洛安然

6、5

　　慢慢的联系着，断断续续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他的Q。张晓晗偶尔会上线，而范粤爱潜水，所以在Q上，向来都是他找她。

　　张晓晗曾经问过很多的男性朋友，如果一个女生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说曾经喜欢过，那个男生却说认她做妹妹，那个男生是怎么想的。所有的人第一反应都是：那个女生是你。张晓晗期期艾艾的吼回去：关你屁事，你只管回答我。

　　有一个男生给了一个让张晓晗稍微满意的答案，那个有些文艺的人说，男生是想有个好借口照顾接近你，其实是变相地想脚踏两只船。

　　于是，小羊羔不干了。

　　Q上聊天的时候，张晓晗说，不想做你的妹妹。

　　他问，那你想做我什么人？

　　张晓晗说，朋友。

　　他却说，做我女朋友，你会很痛苦的。

　　张晓晗在这边看着电脑屏幕又有骂人的冲动，你娘的，你就知道。难道你有虐待倾向？抑或者……张晓晗想到曾经在他的校内主页上看到一篇点名的日志。上面有个问题是关于女朋友的，具体的问题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的答案却映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说，既然她把身体都给你了，为什么还不相信她？那个时候她隐隐嗅到了情色的味道，但是脑中自觉过滤……难道说……的确，这个张晓晗给不了。

　　张晓晗还是恢复过来了，慢慢地打过去：谁说要做你的女朋友！

　　她说的也只是曾经喜欢过吧，他就知道她现在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现在有喜欢的人了，那么谁还会告诉前面那个喜欢的人，我曾经喜欢过你。这种事情也只有一直被朋友戏称的“张小憨“才做的出来。

　　他说，我想认你做妹妹，只是因为你很像我的亲妹妹。

　　张晓晗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

　　像他的妹妹，原来只是因为像他的妹妹，所以在做游戏的时候，第一个点了慌乱中的他；因为像他的妹妹，所以会经常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因为像她的妹妹，所以会在昏暗的商业街叫了她的名字，因为像他的妹妹，所以会在音乐厅里打电话告诉她，有几个学生有表演所以我来了……
　　内心灼热，脸颊微烫。

　　张晓晗说，既然你已经有了一个妹妹，我也有一个哥哥，那么干吗还要继续认哥哥妹妹的，有一个不就够了吗？

　　他发过来“呵呵——”二字，却不知道这边的人在光亮的电脑屏幕前鼻子发酸。

　　他说，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只是不敢确定。

　　当张晓晗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有想尖叫的冲动。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手忙脚乱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张晓晗学到了，如果下次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千万不要避开他的视线。

　　夜已经很深了，室友们早已趴在温暖的被窝里。只有张晓晗坐在地板上，鼻子很酸，但是没有眼泪。内心很疼，但是也没有刀绞。坐了一会儿，托着颤颤巍巍的身体爬到床上，被子一蒙，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她酸涩。

　　果然是不懂得掩饰的孩子。

　　在杭州读书的言言猪说，他不是你的天使，放手吧，孩子。
　　在城市那一头的最美说，那个巨恶心的老男人，你离他远一点。
　　才气横溢的七七大神说，一边去，张小憨的那点破事儿我不关心。
　　武汉火爆的妞妞同学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欲哭无泪的张小憨说，最美，我们去武汉看妞吧。我不想呆着这个学校了！我觉得压抑！我心里难受！我要呼吸新的口气！！！

　　正处在感情失落点的最美豪爽地答应了我的建议。她说，我们一起去武汉钓个帅锅回来~
　　Q上，
　　范粤：你五一干嘛？
　　张晓晗：去武汉。
　　范粤：不会吧。
　　张晓晗：不会吧？
　　范粤：我也去武汉。
　　张晓晗：不会吧。
　　范粤：我去武汉买书。
　　张晓晗：我去武汉找我爱人。
　　范粤：带出来我见见。
　　张晓晗：不要— —
　　……

　　一路向北的火车载着张晓晗和最美远离那个压抑的城市和更加压抑的学校。

　　可是他竟然也要去武汉，张晓晗不自觉地想他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呢？还有和女朋友一起去的呢？

　　应该是和女朋友一起去的吧……突然就想到了他个人主页上坐在那个桥上的照片。他到那里之后的一年，她也去了那里。只是整整隔了一年的时间。

　　现在他们是同一时间去的武汉。或许她又会走过他曾经走过的路，看他曾经看过的东西。这里的“曾经”可以是一天前，也可以是一个小时前，甚至可以是一秒前。不过仍旧是曾经，她自知她们之间没有那样的缘分。

　　是谁说的，缘分像一本书。翻的不经意会错过童话；读得太认真又会流干眼泪 。

　　张晓晗和最美几乎是吃到武汉的，将近四个小时，张晓晗的嘴巴和最美的嘴巴几乎都没有停过。
　　武汉很繁华，起码比离开的那个地方繁华。武昌区又是全国著名的商业区，所以张晓晗和最美玩疯了……说得更确切一些，其实是吃疯了。妞本来就是个爱吃之人，张晓晗和最美又是感情上受挫之人，亟待食物来填满空洞的心。于是三个人晃晃悠悠地逛大街吃东西唱k……

　　根本就不是来玩的，因为连黄鹤楼都没有去。只是想换个方式填补时间上空洞以防又开始乱想吧。

　　来武汉的第一个晚上，张晓晗和最美挤在妞的床上说着贴心话。
　　张晓晗抱着最美说，我突然很想给他发一条短信……
　　最美无限爱怜地看了一眼张小憨，实在想发就发吧。

　　其实这种事情好像不用最美的应允，但是得到了最美的应允之后，张晓晗似乎多了很多的勇气和借口，这些借口类似于最美让我发的啊，其实我是不想发的。又或者连最美都觉得我应该发的……
　　想了好久，只是轻轻地问了句：你到武汉了吗？

　　等了几分钟，手机没有反应。最美突然发现张晓晗开始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刚刚在想，他为什么不回我信息，然后就想到了……所以就笑了。
　　——他为什么不回？最美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张晓晗害羞地笑笑，然后凑到最美的耳边说：他一定是在跟他的女朋友做那种事，所以才不回我信息……
　　最美随即也露出一个□□的笑容，她说：张小憨，你越来越憨了——你能不能不要想他？
　　能，现在关手机睡觉！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唯一一条张晓晗没有收到他回信的短信。
　　在武汉，她问他：你到武汉了吗？
　　到抑或没到，于她何干，但愿她的一条短信没有搅乱他一池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