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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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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宝宝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季晨风忽然捂住嘴，“等一下，我有点不舒服。”
陈惹忙蹲下身把季晨风放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季晨风。“没事吧，我去给你买瓶水。”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报刊亭，陈惹飞奔过去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来，喝点水。”
季晨风点点头，下一秒却忍不住路旁的绿化带边吐了起来，陈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酒精浓度很低啊，怎么这么难受。”
季晨风今晚吃的不多，喝了酒胃里痉挛，刺激胆汁反流，吐了好多酸水。
陈惹开始自责，早知道不给他点那杯饮料了。
季晨风听他说话，迟钝地转过头，却注意到陈惹的风衣上也沾了秽物，刚刚压下去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对不起，衣服，咳咳，给你弄脏了。”
“没事，你慢点咳。”陈惹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还想吐吗？”
季晨风摇摇头。
陈惹把水递过去，“漱漱口。”
季晨风两手接过，乖乖地漱口，之后又接过纸巾擦擦嘴巴。
帅气的脸上还有干掉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得让人心疼。季晨风眼圈红红的，盯着陈惹看了好久，刚哭过的鼻音很重，“谢谢你。”
陈惹心里一软，逗小孩一样轻轻捏捏季晨风的鼻梁，“没关系。”
陈惹简单擦了一下自己的大衣，这才记起来刚买的那些衣服还放在商场的储物柜里。算了，改天再去拿吧。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等季晨风感觉好些了，陈惹就蹲下身背起他继续走。季晨风折腾得累了，抱住陈惹的脖子在他背上睡得很安稳，呼吸声轻轻的，让陈惹觉得安心。
时间能再慢一点就好了，陈惹放慢脚步，享受季晨风的亲近和依赖。
两个人的心第一次贴的这么近，被对方影响，仿佛心跳也趋于同频。
陈惹背着季晨风慢慢走，小路上人不多，偶尔有人骑着单车经过，周围很安静，几声秋虫鸣叫从草丛里传来，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在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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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惹按照刚才季晨风说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小区门口，不愿把季晨风吵醒但又不得不打断他的梦境，于是低声问，“小风，快到了吗？哪一栋是你家？”
睡梦中的季晨风听到他的话，轻轻哼了一声。
“醒醒，宝宝。”陈惹心中一软，下意识脱口而出。之后被自己吓了一跳，耳朵瞬间红透。
糟糕，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偷偷观察一下季晨风的反应，小风应该没听到吧。
季晨风呼吸未乱睡得正香。没听到，还好还好，他放松了些。
陈惹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季晨风才缓慢睁开眼睛，“前面那一排，6栋302。”
“好些了吗？要不要自己走？”
闻言季晨风把陈惹抱得更紧一点，仿佛他一松手对方就要跑了似的，“不要——”
好吧，甜蜜的负担。
季晨风家住的是普通的低层老小区，没有电梯，陈惹背着季晨风一层层爬上去，虽然有些吃力但好在能坚持下来。
跟其他门上贴着开锁小广告和褪色对联的住户不同，302的门口装潢精致，地上放了一块油画风的地毯，墙边的门铃下方挂着“平安喜乐”的木牌，一旁信箱上的小花瓶里还插着几枝小雏菊。
“到家咯~”季晨风很兴奋。
陈惹将他从背上放下来，改成搀扶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按下了门铃。
“小风回来了吗？”开门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薄毛衣——一个被爱滋养得松弛温润的Omega，呼吸间陈惹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气，随即是一股浓烈绿茶香在宣誓主权。
“叔叔好，你是季晨风的爸爸吧？”
男人点点头，“你是？”
“我是他的同学，今天有个同学聚会，我们不小心点了含酒精的饮料，没想到季晨风喝醉了，他们就让我把季晨风送回家。”
“哎呀，谢谢你啊，给你添麻烦了孩子。你看你这衣服都脏了，你脱了放叔叔这，给你洗洗再让小风给你送去。”
“不用不用叔叔……”
“给我们吧。”季晨风倚在爸爸身上，看着陈惹小声说。
陈惹不再坚持，脱掉外套递过去，“真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是我们家小风麻烦你了。好孩子，来家里休息一下吧，吃点水果喝点水再走。”叔叔热情地招呼他。
“谢谢叔叔，我得先回去了，回去晚了家里人也担心。”陈惹礼貌地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你快回去吧，路上给家人打个电话说一声。家里不远吧，打车回去？”
“我家不远，就在百花公园附近，走过去就可以。叔叔别担心，您先去照顾季晨风吧，我先回了，叔叔再见！”陈惹后退几步到楼梯旁，准备离开。
“注意安全哦。”季晨风晕乎乎地跟他挥挥手。
“知道了。”陈惹心湖里荡漾起一圈圈波浪，在微风中浪花一朵朵柔柔地推散在岸上。如果不是有家人在，他还想再抱一下季晨风。
陈惹也挥挥手，“星期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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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来过吗？”江卿慈给儿子盖好被子，关掉房间的灯带上了门。一个腰上围着浴巾的精壮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甩了甩头，还没擦干的水滴顺着脸颊滑下来。
“季方洲！说了多少次了，你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嗯。”季方洲充耳不闻，揽住江卿慈的腰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向下扯了扯那件宽松的毛衣露出Omega的大半个白皙的肩膀，“还是这样穿好看。”
“你怎么不说不穿更好看。”江卿慈捶了他一下。
“好的老婆，不穿更好看。”
江卿慈又给了他一拳，在季方洲眼里跟小猫挠人差不多，杀伤力不大，就是怪可爱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进了卧室。
“过来，我给你吹干。”江卿慈跪坐在床上打开吹风机。
季方洲坐在床边乖乖低头，任由江卿慈摆弄他的头发。
等头发吹干了，江卿慈关掉吹风机，兴冲冲地说，“洲哥，我跟你说个事情。”
“你儿子好像有情况。”
季方洲皱了皱眉，认真地看着他。
“就刚刚送他回来的小男孩，个子很高，长得还挺帅的，”江卿慈比划一下，“名字叫陈惹，之前去开家长会老师说全校成绩最好的那个学生！”
“我不同意。”季方洲摇摇头。
江卿慈拍拍季方洲的肩膀，“由不得你咯，儿子都16岁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啦。”
季方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一把拉住江卿慈的手将他猛地拽到床上。
江卿慈抬脚踢过去，“季方洲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季方洲扣住他的脚腕将人拎到身下，用了蛮力痛得江卿慈闷哼一声，随后俯下身亲他的后颈，在腺体处嗅闻桂花的味道，低声说，“老婆，我今年41，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
“你闭嘴……唔……”
—
陈惹走出小区，在大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一品苑。”陈惹关上车门。
“江边那个别墅区吗？”司机用手机地图开始导航。
“对，走公主路，那条路车少一点。”
“好嘞。”
口袋里“叮”地响了一声，陈惹掏出手机，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儿子，给你转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吃好喝好别舍不得花，顾阿姨的工资我也一并给了。弟弟还太小离不开人，我需要一直照顾着，这个周末妈妈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之后再去看你好吗，让顾阿姨多给你烧几个想吃的菜。照顾好自己，妈妈爱你。
又响了一声，是银行的收款短信提示。
陈惹对那一串数字不感兴趣，他点开微信，将季晨风的好友申请通过后置顶。点开他的朋友圈，背景是一只漂亮的大蓝闪蝶，朋友圈里是他生动的日常生活：
今天借到了学霸的地理笔记~
放学后跟兄弟一起打球[耶]
下周末去科学馆做志愿者……
陈惹一一点进去看他发的照片，那颗孤独已久冰冷的心像是被季晨风拿着熨斗熨烫得暖暖的。他给妈妈回复“好的”，之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口袋，倚在座椅靠背上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出租车里电台女主持甜美的声音正念着读者来信，“亲爱的曲小姐，这封信写给远在B市的你，即使身居两地，我们的心依然贴在一起，我好想你，我很爱你。”
因为接了收益不错的长单，司机心情不错，哼了几句小曲。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铃声响了，司机调小收音机的声音打开手机免提，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冲出来，“爸爸，你什么时候下班呀，我想你啦！”
“爸爸跑完这一单就回家，你想吃啥，爸爸给你买。”男人的声音疲惫却依然耐心地哄着女儿。
“爸爸我想吃章鱼小丸子，然后，嗯……你给我买一个小气球回来行吗，我想要小猪佩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