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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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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Alpha就是这么小心眼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白大褂的医生在身边匆匆而过，拿着病历本的病人交谈着，广播不断循环播放，“请xxx到四号诊室就诊。”
陈惹不喜欢这个地方，他有点发怵，愣愣地站在原地。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陈惹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十年过去，那个人却好像没怎么变，只是头发留得长了些，也因此显得更温柔。他穿一条驼色的大衣，手上拿着挂号单，纤细的手腕处绑一条粉白色的就诊信息带。
那人也注意到了他，带着些笑意挥挥手跟他打招呼，“陈惹。”
陈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小风。”
“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从一旁跑过来，抱住季晨风的小腿撒娇，“爸爸，还要等多久呀。”
“很快就好了，你耐心一点，爸爸做完检查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季晨风摸摸他的头，“这是你陈叔叔，叫陈叔叔好。”
小男孩有点害羞地躲到季晨风的身后，大眼睛注视着面前陌生的陈惹，乖乖叫人，“陈叔叔好。”
“哎。”陈惹应了一声，笑的比哭还难看。“你儿子真乖。”
“小宝，爸爸跟叔叔说几句话。你乖乖的哦，去那边椅子上坐着，别乱跑。”季晨风温柔地说。
小男孩点点头跑进了大厅，在长椅上坐好，好奇地歪着头远远望向两人。
“怎么来医院了？”
“来做孕检。”季晨风低头抚摸一下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两个月了。”季晨风对着陈惹微笑。温暖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外墙照在他身上，漂亮的人闪闪发光，就好像动画片里了不起的狐狸妈妈一样。
季晨风是Beta吧，男性Beta生孩子应该会很辛苦。陈惹觉着自己该说两句祝福的话，但是他握紧了拳头，喉头酸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韩潇很忙吗？”
季晨风的脸色不太好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扭头回避陈惹的视线，平淡地说，“我跟韩潇离婚了，上个月才发现他出轨一年，瞒着我在外面和别的Omega生了小孩。”
陈惹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眼前天旋地转，出了一身的冷汗。
“哔哔——哔哔——”
陈惹猛地睁开眼睛按掉闹钟，早上六点整。他撑起身坐在床上，摸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大口呼吸。
太真实了，好在是梦……
“小陈，起床啦。”顾阿姨一早就来到了家里准备好早餐，站在一楼的餐厅里叫陈惹起床，嗓门洪亮，“今天早上做了你爱吃的白菜肉包子，吃饱了好有劲儿学习！”
陈惹揉揉头发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房间的门，“好的顾阿姨，这就来！”
陈惹一天都心不在焉，连最喜欢的地理课都没听进去。
袁珊乔也注意到了，下课后关心道，“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嗯……”
“怎么这么蔫儿，”袁珊乔推推他，“跟季晨风有关系吧？”
陈惹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联想到那个梦，吓得差点从板凳上蹦起来。
陈惹的反应也把袁珊乔吓了一跳，“我去，这么大反应，我刚踩到你尾巴了？？”
陈惹将手撑在额头，一脸幽怨。
袁珊乔看陈惹这样也于心不忍，“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呀，说句真心话有那么难吗？”
过了好一会，袁珊乔以为他又会像往常一样不声不响地逃避话题的时候，陈惹突然开口，“那我应该怎么做？”
“呦呵，看到季晨风跟别人走得近吃醋啦？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见陈惹一副消沉的样子，袁珊乔安慰道，“不过你别担心，现在肯定还来得及。”。
“你跟我做了这么久的同桌，你就没从我身上学到一星半点？”袁珊乔一副“陈惹我最恨你像个木头一样”的眼神。
陈惹：？
袁珊乔循循善诱，“我每天下课都去干什么？”
陈惹想了想，“找柳梦婷？”
“嗯哼。”袁珊乔明示，“So you……”她转转手腕做出“请说”的手势示意陈惹给出答案。
陈惹下定决心，“下节课去找季晨风。”
“季晨风，陈惹找你。”课间，一个男生从外面回到座位上，对着后排的季晨风说。
“谁？”季晨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惹。”他又重复了一遍。
季晨风站起身，向门口走去。陈惹来找我？他一时分不清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有事吗？”他站在走廊上看着陈惹，心里有点慌。
陈惹看起来倒是比季晨风坦然得多，“之前借给你的地理必修三，我今天上课发现之前有个地方的笔记做错了。”他把书摊开，把之前自己写错的地方指给季晨风看。“我国冬小麦和春小麦种植区的分界线是长城，小麦与水稻种植区的分界线是秦岭——淮河一线，我之前写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两个分界线记颠倒了。”
季晨风一脸懵地看着他，“哦，好。”
他凑近看了看页码，“这是第几页啊，我回去改一下。”
两个人距离拉近，陈惹几乎立刻闻到季晨风身上的味道，白酒的香气又辣又冲，是韩潇的信息素。
陈惹非常排斥这个味道，这是来自另一个Alpha的标记和挑衅，Alpha的占有欲让陈惹荷尔蒙飙升，愤怒的情绪瞬间冲上心头。他对抗不了基因里刻下的动物本能，想要立刻去跟韩潇打一架，证明自己才有在季晨风身上留下信息素的权利。动物世界里雄性争抢配偶，强大的才可以获得雌性的青睐，以此得到繁衍子嗣的机会。通过进化，Alpha会通过气味和后颈标记让其他Alpha远离自己所属的对象，眼前这个人是他喜欢的Beta，他不能容忍这个Beta身上出现其他Alpha的信息素。
何况，韩潇的信息素又让他联想到那个痛苦的梦。
陈惹靠季晨风更近一点点，浓厚的雪松味冲破阻隔贴将眼前的人包裹，想要把白酒的味道完全覆盖。
“陈惹，你没事吧？”季晨风未分化的身体没有发达的嗅觉细胞，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上的两股相差甚远的气味正在激烈打架。他看着面色有些凝重的陈惹，感觉有点怪怪的。
“最近有空吗？”陈惹忽然说。
“啊？”这是什么意思？季晨风又开始胡思乱想。
“我可以帮你补习。”
“哦。”小小的失落。
“那就下周一吧，周末我有事情。”季晨风想了一下。
什么事情？跟韩潇吗？陈惹无法控制地将二人联系到一起，嫉妒心又像伊甸园的蛇一样冒了出来。“好。”
好想咬他，看着季晨风低下头时白皙的后颈，陈惹咬紧后槽牙，努力对抗用牙齿划破他脆弱皮肤的本能。
他是我的。
“那，星期一见。”见陈惹没有反应，季晨风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陈惹？”
陈惹这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连说了几个好。
学校里的Alpha不多，为了防止信息素浓度过高引起躁动，这些特殊的学生被分散在年级的各个班里，每个班规定Alpha学生数不超过五个。高二（7）班之前也有一个Alpha，不过不久前刚刚转学走了，因此他们班就成了年级里唯一一个没有Alpha学生的班级。
星期五没有晚自习，放学后季晨风依然在八班门口等韩潇。
“我靠，季晨风你现在身上味道太呛了，你离我远一点。”韩潇刚出门就被季晨风身上的味道呛得后退了几步，他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一脸痛苦。
季晨风疑惑地闻了闻自己的校服，衣服上只有薰衣草洗衣液的清香，“我昨天洗澡了啊？”
“不是，是信息素！”
韩潇赶紧退到一米之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你们班不是没有Alpha吗？你下午见谁了？”
季晨风回想了一下，“陈惹。”
韩潇恨铁不成钢，“你不会又去找他了吧，我不是告诉你……”
“没有，是他来找的我。”
韩潇点点头，“那很好。”
“不过雪松的味道不是很小清新吗，怎么这小子信息素的这么凶。”韩潇咂舌，“跟他本人不大像。”
季晨风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一脸困惑表示理解不了韩潇的话。
“我跟你形容一下，你现在浑身都是雪松的味道。知道这在我们Alpha中代表什么意思对吧？”他说，“这是标记，是占有，是对其他Alpha的警告。”
“我之前故意在你身上留了一点信息素，他吃醋了。”韩潇补充道，“而且是非常生气。”
“不可能吧。”季晨风没想到陈惹会有这么大反应。
“信息素是不会骗人的。”韩潇耸耸肩膀。“我们Alpha就是这么小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