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藏南山

7、饿死算了

　　其实检查完已经很晚了，宿舍几个担心会有后遗症，硬是让乔漙住院观察几天再回去，李祥表示人是他砸的，一切费用由他承担。

　　乔漙：“我真没事了。”

　　李祥：“不行。”

　　王杨：“不行。”

　　许一鸣：“不行。”

　　乔漙：……

　　乔漙当然知道宿舍其他三个人觉得自己这一次被砸到头，住院有他们的责任，估计是觉得如果他们三个不劝他去打篮球，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尤其是李祥，更是觉得责任全在自己，要不是中二病犯了也不至于这样。总结下来就是三人死活不让乔漙出院，非说让他住下。

　　乔漙拗不过，更也不想舍友们感到愧疚，想想也是住下以防万一更为稳妥，所以只好住下。

　　乔漙让他们回去，毕竟医院一个病房四张床，地方太小，就算另外两张床没人，加上他这个床，把三个陪护床打开，他们几个胳膊长腿长的大男人住也不舒服，再加上他本身也没什么事，所以经过乔漙在三劝说终于把他们三个哄回去了。

　　临行前李祥给乔漙点了晚饭外卖，下楼拿外卖的功夫，又去附近超市给他买了牛奶，水果，零食……反正能想到买的都买了。

　　乔漙等他们走了，摸出手机，回了唐时几条信息，跟他隔了两张病床的是一对老爷爷老奶奶。他想着刷会儿视频，然后等到9点以后就不开声音了，不能影响他们休息。

　　同病房的老奶奶性格很好，见刚刚还有三个人在旁边，而此时病床上只有一个人，不由得发问：“小伙子，怎么就自己在这里啊？”

　　“我没啥事奶奶，所以让舍友先回去了。”乔漙说道。

　　“行，你有啥不舒服叫我一声就行。”老奶奶看着年纪小的总会带点心疼怜爱，加上自己孙子和乔漙差不多大，所以连带着乔漙也是有些爱屋及乌。

　　乔漙上午上课，下午打球，晚上又来拍片子检查，加上这几天晚上也没有休息好，这一通折腾下来，乔漙倒是真的有些累了。

　　乔漙眼睛睁不开，便放下手机睡觉了。还没睁眼就听到窗外的鸟叫，叽叽喳喳的，还有一些病房说话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察觉到有个人坐在自己的面前低着头，乔漙眨巴眨巴眼睛，才看清眼前的是谁。

　　“你怎么来了？”

　　徐姜耷拉个脸：“我不能来？”

　　乔漙听他这么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因为他问这么一句而生气，抬手摸了一下放在枕边的手机，发现按不开估计是没电了。

　　抬头看向冷脸的徐姜，缓声问道：“几点了？”

　　听着他因为刚睡醒，说话还带点鼻音的声音，徐姜上上下下打量乔漙，确认他是真的没问题，脸色稍加缓和：“六点多。”

　　乔漙听完“哦”了下，就沉默下来。他们俩每次在一起本来就是乔漙找话题聊，现在他安静下来，一时无话。

　　徐姜问：“现在什么感觉？”

　　乔漙答：“没感觉。”

　　“昨儿怎么不告诉我？”

　　乔漙因为前几天的事心里还是有点别扭，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但这次他还是拉不下脸，便若无其事地小声嗫嚅：“这不是没事吗？”

　　听到这话徐姜眼皮子重重地一跳，一肚子火往外冒，咬牙切齿：“是，是没事，真出事了也没你事了。”

　　乔漙分得清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刚要张嘴说话，肚子就咕噜咕噜不争气的叫起来，话到乔漙嘴边又是一转：“饿。”

　　徐姜：“……饿死算了。”

　　说完站起身向外走，乔漙以为他被自己气到要走，连忙开口：“干嘛去？”

　　“买饭。”

　　徐姜哼一声就出去了。

　　乔漙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又生气了。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乔漙特意压低声音，怕打扰到同病房的两位老人，也就没注意到，其实只有老爷爷在病床上老奶奶出去了。徐姜出去几分钟后，老奶奶正好去医院食堂打饭回来，见乔漙醒了，过来把病房窗帘拉开。

　　外面柔和的阳光洒了进来，乔漙这刚好在落地窗旁，可以看见树上的几只鸟蹦蹦跳跳的。

　　老奶奶看了眼乔漙的脸色，觉得没有昨天晚上那么苍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小伙子，你这个朋友昨天晚上就来了，但你睡着了就没叫你，对你可真好，他可是在你旁边守了一夜呢。”

　　乔漙愣愣的：“是嘛？”

　　“是啊。”老奶奶点头：“我半夜起来他还坐在那边呢，我让他休息，他说没事。”

　　乔漙听着老奶奶说的话，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老奶奶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就是话不多，人倒是好的。”

　　说起徐姜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呢，还要从昨天下午说起，本来他只是帮他们社团的一个同学去辅导员办公室取单子，是关于迎新晚会的预算。他拿着手机正好路过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正搬快递箱子，边走边和朋友聊天，“我朋友说他们学校有个男生下午被球砸了，好像还流血了。”

　　她朋友显然还没有听到此事，有些惊讶：“这么严重啊。”

　　“对啊，说是当时就被救护车拉走了，说头上肿的老高呢。”

　　徐姜当时只是在听到N大时一愣，也没想那么多，去办公室拿完单子就回到社团给了社长，这才听社长说她男朋友今天下午打球，和他一起打球的一个N大学生被球砸伤的事。

　　“你听说了吗？N大有一个男生打球被砸伤了。”

　　徐姜回忆起刚刚路过，听到的那两个女生说的话，手上整理材料的动作没停，是淡淡点头。

　　“好像叫乔什么的。”

　　徐姜眉头微微皱起：“？”

　　社长看到他的眼神，问他：“你认识？”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被砸伤的那个叫什么？”

　　社长被他脸色吓的也有些紧张，说：“可以你等一下。”

　　“我问了我对象，说是今年大一的新生叫乔漙，今天下午打球的时候被他舍友球不小心砸到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徐姜听到那个名字时故意一窒，手上整理材料的动作都缓下来，稳住心神问：“在哪个医院？”

　　这下社长明白了徐姜和被砸的那个认识，连忙说：“我帮你问问。”

　　之后社长又问了他对象医院的事，他对象正好有许一鸣联系方式，就去问了许一鸣，于是许一鸣和徐姜在这种情况下加上了好友，在徐姜说明情况后，许一鸣告诉他乔漙在学校附近的三院。

　　徐姜来回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在乔漙肚子不知道叫第几声的时候，拎了一个袋子出现了，一样一样拿出来，乔漙才发现居然是广式早茶。

　　“吃吧。”

　　乔漙瞪大眼睛，看着打包盒里的虾饺，蟹黄包之类的，真诚的问：“医院还有这个？”

　　“吃你的，管那么多。”说完徐姜自己也拿了另一份打包的吃了起来。

　　乔漙一口一个虾饺，里面是一整个虾仁，之前的郁结随着吃一散而空，嘴里还模糊的念叨：“笔芯～”

　　徐姜低头吃没理他，过了会儿才“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