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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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暗洞中依偎着两人。
一男一女，一刚一柔。
笛飞声正往角丽谯体内输着内力，自此迟缓她下降的体温。
尽管他也只剩两层功力。
尽管他曾嘲笑李相夷用内力给情人愈伤是浪费。
可角丽谯就蜷在他怀里，如此脆弱易折，又全世界最相信他。
他握着她的手，便这样做了。
角丽谯先前被他封了功力，当时笛飞声没下死手，悲风白杨一入体，很快就能冲破。
过于阳刚猛烈的内力在角丽谯周身游走，而她的颤抖也被男人的拥抱绷紧。
体温这才乖顺地稳住了。
而角丽谯已浑身是汗，好似承露的赤丹花，颤颤巍巍。
笛飞声于是松开她，坐了起来。
向来凌厉冷峻的脸竟显出几分柔和。
他垂眸，正与角丽谯的视线对上，理了理衣襟道：“这是第二日了。”
角丽谯道：“明日，忘川花便盛开了。”
她冲着笛飞声娇笑，颊间上盛开一抹红晕。
笛飞声略一思索，起身走出洞外，云头履踩在雪上，压出簌簌的声音。
角丽谯看着他颀长的身影问：“尊上去哪儿？”
只见他挥了挥臂，声音浑厚有力。
“去找些吃食。”
毕竟他们原先携带的，都已在那场搏斗中坠入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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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胤神山大雪荒原，鸟兽踪灭。
笛飞声在山里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刀。又寻觅不久，采了些被埋在雪下的野莓。
一小兜，足够一位成年女子吃许久了。
他拎着衣料做的布袋按原路返回，遇上了一只徘徊的雪兽，纠缠了一会儿才解决。就当笛飞声盯着雪兽的尸体思索时，先前他与这雪兽搏斗时一直不停的奇怪声音放大了。
簌簌的，好像谁在撕咬皮肉，吞咽鲜血。
叫人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笛飞声不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有些奇怪。
他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好奇，便要一探究竟。
待他拨开大片荒草，露出其后的真面目时，却不由得愣了。
女人墨发已经完全披散开，她埋头在无声无息死去的雪兽尸体上，用撕，用咬，啃食着皮肉。
血红汨汨流出，染红了茫茫的白。她的红裙盛开在白山黑水间，同雪兽喷洒翻露的血肉相融，在这单调的冰冷世界中，格外艳丽夺目。
那雪兽的体格十分壮硕，翻露出的血肉冒着腾腾腥热气，消散无踪了。
女人抬起头。
正是角丽谯。
角丽谯原本美艳的脸上沾了小半鲜血，甚至还在顺着颊侧滴滴答答坠落，洇到雪兽洁白的骨刺上，像一只极端饥饿的火狐。
她的唇饱满娇媚，沾满鲜血后更显得妖异。
而此刻，角丽谯还没有停止吞咽。
血迹在她洁白的颈处作了一幅雪梅图，又汇在锁骨中。
笛飞声几乎可以想象到皮肉被她的舌卷入嘴中，顺着喉管下咽的样子。
“咚——咚——咚——”
想到角丽谯的曾经，或许她被功法摄了心神。
可笛飞声见惯了尸山血海，居然没觉得可怖。
只是心脏的跳动愈来愈快——
看着她勾舌描过唇边的血迹。
看着她惊慌地起身想要逃走。
看着她被捉住后闭上眼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掐着角丽谯的雪白脖颈，那张脸不由得向后仰。
满是血污，红与白，美艳异常。
方才猎捕雪兽的猎人被他攥在手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人内心的掌控欲被无限放大。
笛飞声竟难以控制住那种冲动，粗粝的手指抵她颊侧的血污上，慢慢摩挲。
角丽谯的红裙落在雪上，好像在燃烧。
她在燃烧。
他按住角丽谯的侧颊，指腹擦了擦她脸上的血。
低头，对着那饱满的红，吻了下去。
舔吮去了她唇上的腥。
喉结滚动。
唇齿厮磨间，角丽谯听到笛飞声暗哑的声音。
“……这么想吃肉？”
角丽谯弯了眼眸，将自己软靠在他的身体上。
悄悄咬了他一口。
“阿谯喜欢吃肉。”
笛飞声将她抵在了暗洞里的石壁上。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桎梏着她的腕，举高了放在上侧，方便他深入，又好心地支起一条腿，叫她可以坐在上面。
呼吸沉沉，他闭上双眼，角丽谯却只是微阖，用余光描摹他冷峻的五官，深邃的眉眼。
笛飞声的睫毛浓浓密密，拂过她的鼻梁，勾起心底一点痒。
他的呼吸愈发紧，角丽谯的指尖抵在他胸前，可以明显感受到硬实的起伏和剧烈的心跳。
这样清冷的人，这样无双绝世的刀客，在亲吻时也会化成一团无垠的春水，要把人包裹了去。
“…………尊上……笛、笛飞声…”
男人的手一顿。
“…是不是被山上的无根竹划伤了？”
一只柔软细腻的手轻轻贴在他的下颌，稍用力，他顺着这力道抬头。
笛飞声的眼生得很好看，他的睫毛浓密，平日总一幅阴鸷的样子，可当他仰脸看着别人时，竟会显得无辜可怜。
尤其此刻他眼角带红，被昏暗的光线平添了些温柔暧昧。
他闻言稍一思索，点了点头。
抬起一只手给她看。
一只修长、节骨分明的手，关节处带着茧子，掌心、指腹布了些疤痕，怪不得与他厮磨时，总会被这只手弄得发颤发痒。
掌侧，浅浅一道口子，渗出一点红。
角丽谯凝神看了看，忽而叹了一口气。
笛飞声被这声叹气激得肌肉一绷，握着她腰的臂弯更紧了些。他的脸侧靠在女人的腿前，红绡柔软，透出肌肤的温热。
“怎么了？”
吐息喷洒。
“尊上起来吧，阿谯为你护法。”
她轻轻拉开他绕在自己腰处的胳膊。
有些冰凉的指尖落在他滚烫的指腹上。
“阿谯被功法所扰，尊上却是被无根竹的毒所扰。”
“这里天寒地冻的，咱们来日方长。”
话中透出点可惜的意味来。
“……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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