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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迂回 ...

  •   最终人还是被他连哄带讨地带进了滕府。
      虞香宴还是被滕文礼提上一脚,几乎不耐烦:“先生来了,不去倒茶,杵这干嘛。”
      虞府中的丫鬟下人极其地多,几乎走上几步都会来几张新面孔。
      对于年轻漂亮的,虞隐舟都记得住名字,一脸笑吟吟地招呼回应,对于男子,他几乎是一眼不瞧,甚至爱答不理,哪怕是下人前来汇报什么,也不过睨一眼,嗯一声。
      “虞公子你去哪了,方才玩的好好的,你怎么就跑了。”一娇魅的姑娘跑来,二话不说就扑在了虞隐舟的怀里,眼神妩媚的不像话。
      他倒也宠溺,将人搂住,一手潇洒插在腰间:“这不出去接人。”
      姑娘看向两人,又是嘟嘴撒娇:“我还以为你又跑出去找其她女子了,你这人最是闲不住。”
      虞隐舟在她头顶重重一吻:“怎么会,美人在怀,我就算出去找,也得等你不在啊。”
      与滕文礼这般不可一世难以接近的模样不同,虞隐舟活像是个能够蛊惑人心的男妖精,一边耳总爱带着松石绿流苏耳坠,狐狸眼下有着一颗泪痣,衣袍淡雅,圆领书生,可偏偏是个花心公子。
      虞香宴其实五官与他极其相似,不过是个胖娃娃,脸圆乎了些,稚气十足,若是往后瘦了下去,想来跟他哥这般勾死人不偿命的长相有得一比。
      徐尽欢将他们二人这旁若无人的亲近看在眼中,滕文礼将人睨着。
      他要亲热,这小孩脸皮薄,非得背着人,这看旁人亲热,她倒是毫不避讳,一双眼看得入迷。
      滕文礼将她拽着离开,结果这人,三步一回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如此不舍。
      总算是在拐角处,看不见这两人的身影,她这才回过了头,但一抬头就对上滕文礼睨在她全身的目光。
      不满而又高高在上。
      “说说。”
      就两个字,两人站在假山旁,他松开了手,环抱在身前,好整以暇地将徐尽欢盯着。
      滕文礼在玩她。
      徐尽欢手指暗暗捏紧了裙摆,方才这姑娘她说为何瞧着熟悉,便是曾经在徐九儒那封密信的画像之中瞧见过。
      那姑娘就是死侍。
      他滕文礼想要查清一切事情很是简单,她也早该想到他也会查出徐九儒就是死侍的,他没点破,可能是觉得自己还不知道。
      可昨日她又自作聪明地将人骗去,她就不信滕文礼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他的心机不比自己少丁点。
      风吹来,额边发丝微动。她躲闪开了他那双审视的目光。
      她无法确定滕文礼的每一句话是不是出于玩弄,她真就像坠入深笼的金丝雀,一举一动皆是被人掌控着。
      她不该觉得只要讨好了滕文礼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跟他这种人,她怎么可以天真的以为一物换一物。
      难怪之前这么容易就能答应自己去了解死侍,不过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臣服。
      这可不好玩。
      低下头,清晰可见一大颗眼泪从眼中直接掉在了地上。
      滕文礼神色愣了一下,皱眉。她这一双眼睛是不想要了,再哭,真就怕有一天会瞎。
      他一手将徐尽欢的脸掐了起来,静默了一瞬:“就问你在看什么,你哭什么。”
      “我不想跟你玩这个游戏了,你放过我,我要回去。”她将人推开,转身就往外要跑。
      滕文礼气笑了。
      直接上前两步将人拽住,按在了这座假山上。
      两手一左一右将人禁锢在身前,他凑近,脸色虽是笑着,但毫无笑意,声音温柔极了:“怎么了,从进来你就不对劲,不喜欢这?那跟我回府。”
      徐尽欢几乎是被迫板板正正地靠在假山上站得笔直,一双瞳孔,害怕、难过、伤心。
      “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到哥哥身边,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这是这般久来,她第一次开口求他,柔弱无能的哭腔,她似乎已经走到了绝望。
      滕文礼嘴角的弧度僵硬住。
      徐尽欢可以是难过,可以是反抗,甚至可以是半推半就、无可奈何,但绝对不能是对自己绝望的祈求。她在将自己放到了最低的位置,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被人一时兴起的玩物,她在害怕。
      害怕,那就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徐尽欢。”
      他的声音隐忍,很是平静:“我们之前分明好好的,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她的泪止不住,一滴一滴像是在滕文礼的心口上插刀,摇头,嘴上只能呢喃着:“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好得很。
      滕文礼搂住她的脑袋,放肆大力地亲吻了上去,是强迫,也是怒气。
      可徐尽欢没动,没有反抗,没有配合,任由着他,紧闭着眸子,睫毛微颤。
      他的眼眸猩红上,额头抵靠在徐尽欢的额头上,手一拳直接打在了她身侧的假山上。
      力道很大,听的人心中一颤。
      “说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徐尽欢,你最好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不然今天,我能玩死你。”
      “就在这,怎么样。这般,你我这辈子都说不清了。”
      “我不想,”徐尽欢抽噎着,肩膀一上一下,手缓缓搭上滕文礼的胸膛,“不像跟方才那个女子一般,被圈养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我不想要同外面的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哥哥会伤心的,我也会伤心的。”
      滕文礼没想到会是她的这一番话,小姑娘心思细腻,他早该想到的。
      他微微与人分开,看着她哭得几乎难以抑制。
      “阿宝,我与他不同的。”
      身后的墙壁凉,他将人轻轻往前拉了一步。
      “我不是说过,我只有你一人,该信的你不信,不该信的你都信。”
      “也没说要关你,你想去哪都行,给我说,跟我一起,万水千山,去哪都行。有我,你又不愁吃不愁喝,带个随时随地能够付钱买账的,你也不亏。”
      “再说,你这时时刻刻都跟我腻在一起,何时瞧见我去找旁人,你在我屋中,哪有瞧见其他女子的用品。你若是不信,你再回去查我,若是怕查的不仔细,我再帮你找两个神探捕快来,替你做事,如何。”
      徐尽欢没想玩这么大,倏地扬起脑袋,两人的目光就这般交缠上。
      滕文礼:“别的本事我没有,找几个京城最有名的神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要不要。”
      “不要。”她几乎是立马应上。
      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哪有人去找神探来查自己有没有出去招花惹草,岂不是笑话。
      滕文礼的眼睛轻眯上:“那你信不信我。”
      她眸子上还挂着泪珠,老老实实地摇头。
      滕文礼被她气笑了,这不信人也能表现得光明正大,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
      “那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你多瞧瞧,留意留意,时间久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他的指背挂掉了徐尽欢脸颊上的泪,“别总想着打退堂鼓,别总想着要离开,怕什么,都是你的。”
      她动了动嘴:“可方才……”
      “虞隐舟是虞隐舟,我是我,他朝三暮四,花天酒地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打断了眼前人的胡思乱想,“阿宝,你刚才吓到了。”
      他将人搂进了怀里:“我以为你真不要我。”
      她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滕文礼的恐慌,感觉到了他几乎快要消磨的理智。
      既然这般喜欢自己,他怎么能够舍得揣测自己呢。
      看来,没要达到喜欢到理智全无的态度。
      不急,慢慢来。
      徐尽欢的手缓缓将人抱住,还是抽噎了几下,脑袋在他的胸膛上磨蹭,再扬起脑袋将滕文礼盯着。
      滕文礼凝视着她:“哭成这样,今日怕是也没精力授课,出去玩,如何。”
      他依旧那般,没等回答,如何拉着她入的虞府,如今就怎么出去。
      虞隐舟两眼调笑地看着在他府上来去自如的两个人,嘴上无奈:“个混小子。”
      虞香宴端着好不容易冲泡出来的茶,就见两人离开的身影,正准备喊上一句,虞隐舟眼神一刺:“你敢喊,舌头给你扒了。”
      说罢,拿过他手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泡成这般,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喝。”
      “滚进去,今日书背完了吗。”
      他就茶杯又塞回了虞香宴的手中,一手搂上美人,悠闲离开。
      ——
      “来这做什么。”徐尽欢看着这偌大的马场。
      “我不会骑马。”
      “你不用会骑,”他站得懒散,接过旁边侍从递过来的一根花绳系在了徐尽欢的手腕上,“主要是让你看看我有多会骑。”
      “嗯?”
      “见识了点好东西,你才不会被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给勾了神。”他很是自然,又将另一根花绳递给了徐尽欢,抬起手让她给系。
      他魅女。
      赤裸裸的想要蛊惑自己。
      其实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就这张脸,已经足够甩上旁人一大条街了。
      徐尽欢将手绳接过,替他系上:“那你小心点。”
      滕文礼挑眉,这还会关心人了,没白对这般好。
      “你脚不是受伤了?”她淡淡一句,滕文礼一把将人的脸捏住,让她直视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
      她给踢的,她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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