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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王天玉小姐。”祸辞礼貌的伸出手,王天玉却并没有握,她咬着吸管仰头看着祸辞,盈盈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祸大少,听说你去当了警察,还混的不错?不怕你家的皇位要给别人继承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就我这点商业头脑还不得把祖上辛苦打下的江山搞破产了?上班儿才是我人生的最终归宿。”祸辞半真半假的调笑,不骄矜也不卑怯,倒是十分对王天玉脾气。

      王天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身坐在袁鑫磊为她拉开的椅子上,青葱一样的手指捏了片茶叶,离了八丈远象征性的闻了闻,皱眉道:“怎么就拿这个招待祸公子,去换我的宋聘来。”

      祸辞在心里叹了口气,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一点渣都没剩,饮牛似的。

      “不麻烦不麻烦,祸辞轻狂浅薄,分不清好赖,别糟蹋了珍品,这个就挺好,解渴。”宋聘那能喝吗……那是他妈当初死乞白赖给人家送过来当聘礼的!

      王天玉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一时没憋住轻笑出声,一口憋屈在心上这么多年的气也散了大半,从来都是她看不上别人,哪有别人拒绝她的,祸辞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所以他足够特别,以后每每遇到追求者都忍不住在心里与他对比一翻,但没一个比得过的。

      宋今安听不懂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只觉得王天玉没有刚遇见时那样强势了,言谈举止间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娇态。

      冰桶里的王天薇静静的,仿佛没有呼吸……她本来也没有呼吸,真的变成了一块无声无息的冰人。

      王天玉看到桌子上的骨头发夹“咦”了一声,秀眉轻轻簇了起来,拾起茶针扒拉了一下,就像扒拉一只蚂蚁,一只滑稽温吞的宠物龟。

      “谁把这破玩意儿放这里了?”

      她微微斜眼看了看旁边的袁鑫磊,把茶针往桌上一丢,茶针就骨碌碌滚出去老远:“你拿来的?睹物思人?”

      袁鑫磊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慌张,连肢体动作都显得笨拙起来,他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是祸警官拿来的。”

      祸辞属实没想到两人会是这样的态度,这发夹是什么很腌臜的东西吗?就算不值钱,也不应该被这样嫌弃吧,尤其还当着他这个外人。

      他长臂一伸把发夹拿了回来:“是我拿过来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呢,看来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除了她自己应该也没人会在意了吧。”

      对面两个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他的含沙射影,只是他们从来没听说过王天薇与祸家有过交情,祸辞这股无名火从何而起呢?

      自从看到这个发夹后王天玉就收起了那少得可怜的少女气,她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却逐渐冷却下来,多年没见的祸家少爷果然还是当初那个刺儿头,这才对味儿。

      “劳烦祸大队长亲自跑一趟把这东西送来了,不过一个发夹而已,人都没了,还留着东西有什么用,看见了徒增伤悲,丢了吧。”

      这下宋今安也听出来了,不是东西不珍贵,是人不受重视。

      他一直觉得女人大多是可爱的是娇贵的,不管什么脾气性格都需要被包容被理解的,但王天玉显然不是,她像个刺猬,逮谁扎谁。

      “袁先生说早期跟天薇小姐刚交往时就是靠这个发夹分辨你们两姐妹的,我们猜想这个发夹珍贵的地方正在于此吧,她见证了一段美满良缘。”宋今安适时开口,王天玉对王天薇的不满先后迁怒了袁鑫磊和祸辞,自己这一开口,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果然,王天玉的目光移了过来,红唇笑意不减,略带娇柔的托起下巴,这本来是一个闲适自然的动作,无端端被她做的带上了慵懒的攻击性。

      “哦?宋先生对这件旧事感兴趣?”

      祸辞已经懒得说话了,靠在椅子上看窗外,远处的护城河水平静无波,不争不抢的环绕起整座城市,像一条银色的缎带,挽不起来蝴蝶结,拴不住想绑的那颗心,没着没落傻了吧唧的。

      宋今安不卑不亢,微微坐正了些身子压下心中莫名的心火,他知道那是与王天薇的感同身受,他替她不平,她替他不忿。

      “如果天玉小姐愿意的话,愿闻其详。”

      王天玉看向祸辞,祸辞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瞳孔都没动一下:“洗耳恭听。”

      “呵,”王天玉笑出了声,还真是维护,一唱一和一冷一热,怪不得你们俩能做朋友。

      “我还当祸先生是因为什么大驾光临,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她那双眼睛明亮艳丽,仔细看里面有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屑:“不过,你想听我们就要说吗?”

      王天玉说话一直棉里带针,此刻她突然不再想伪装了,她收起脸上虚假的笑容,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怒意:“想听戏就去剧院,这里没工夫跟你们瞎耽误,袁总送客!”

      说完她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们,袁鑫磊也是一脸尴尬,怎么三言两语闹成这样?

      宋今安不再说话,他板起脸的时候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冰人,他替王天薇不平,这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顶风冒雨的找到自己,连死了都有放不下的人,可没人在意她。

      他起身提起那桶冰水,转身朝门口走去,祸辞不动声色地挡下袁鑫磊想要帮忙的手,礼貌的对两人微一颔首,与宋今安一起起身离开。

      大门打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茶盏碎裂的声音,崩裂的瓷片欢脱的跳到祸辞脚边,推门的手楞了两秒,缓缓回过头,定定的看向独自坐在巨大茶台后面的王天玉,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似乎有泪光闪过。

      祸辞他妈一直觉得他懒散怠惰,认定了泼辣强势的女孩子才能拿捏得住他,那是他们都不知道,所谓‘拿捏’并不是谁强谁弱,而是心甘情愿为对方改变的爱意,是无论何时都能理解包容的迁就,这种迁就无关于身份,无关于地位,不会让你不舒服,每次你看到他想到他,哪怕是对他让步对他低头,心里都是愉悦的。

      他突然明白过来,一个人让别人感到不舒服,那可能有千百个理由,而让人感到舒服却只要一个,就是看到他就忍不住愉悦起来的心。

      他看了一眼宋今安,这个人似乎总是无悲无喜的寡淡无味,可是每次与他在一起,他都感觉到十分的满足万分的快乐,这是任何人都不曾带给过他的。

      两个人摇摇晃晃抬着一桶水在众人奇特的目光中走出公司大堂,袁鑫磊几次想帮忙都被他们挡了回去,直到出了公司大门把水桶放到大楼遮住的阴影里,才直起腰喘着粗气与袁鑫磊道别。

      “……抱歉二位,天玉不是有心的,她只是被惯坏了,不太会好好表达自己的情绪。”袁鑫磊额角沁着汗,看起来反而比他们还要累些。

      “没关系,是我们冒昧了。”祸辞如是说,但是脾气坏和有偏见他还是分得清的,前者可以包容,后者不可苟同,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人人都是平等的,包容的另一个名字,叫理解众生。

      “她们两姐妹关系不好吗?”

      袁鑫磊踌躇了一会儿,思索片刻才斟酌的开口:“以前挺好的吧,我刚认识她们的时候还经常被她们捉弄,后来天玉就愈发与我们疏远了,我想……大概有我的问题在里面。”

      祸辞心想,多新鲜呢,我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跟着吃了瓜落吗?

      装着王天薇的水桶晃了一下,袁鑫磊低头看了看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个冰桶……”

      “我会买个新的还给你,”祸辞说道,袁鑫磊其实也并不是想要回这个冰桶,他刚想说不用了,祸辞又打断了他:“一定要还,别回头天玉小姐又记我好几年。”

      袁鑫磊苦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与两人挥手道别。

      等他走远了,祸辞终于忍不住发起牢骚,叉着腰站在那里对着硕大一个冰桶直皱眉:“天薇小姐,你打算在里面呆到过年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

      王天薇从桶里探出个头,恢复了一点精气神:“说女孩子重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祸辞看见桶里的水晃了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感觉王天薇应该是出来了,歪头凑到宋今安耳边问:“出来了?”

      宋今安把他推开了些,弯腰把桶里的水倒进下水道,提着空桶转身就走。

      祸辞很受伤,凭什么你想摸我就摸我,我连凑近一点都不行?凭什么?

      他急走两步追了上去,宋今安的脸色有点沉,像是不太高兴。

      “生气了?”祸辞路都不看只看他,“跟个毛头丫头生什么气,咱们去喝咖啡,你最爱的那个!”

      宋今安忽的停下脚步,祸辞没反应过来又倒了回去,一脸莫名其妙。

      “突然想喝茶,宋聘最好。”

      祸辞睁大了眼睛,那年的宋聘就拍得了两饼,一饼他老子收藏了,一饼他老妈送人了……

      不对!

      “你怎么知道宋聘的事?”

      宋今安轻哼一声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向前走,祸辞呆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跟我没有关系啊!我才是受害者好吧?王天薇那丫头又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你想喝我把我爸那一饼偷出来给你啊,喂?不行我把王天玉那块偷出来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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