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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D1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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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思帆被她的狗一爪子拍醒时,情绪差到极致。
这狗刚捡来的时候倒是很听话,奄了吧唧的,被她好吃好喝喂了不到一周便开始当起大王,每每到了凌晨就满屋子跑酷,被汪思帆揍过一顿又拉出去跑了一整天后才老实。
汪思帆一瞬间以为它又发疯,伸手将它推下床后,发现它又跳上床叼住她的衣角往外拖,她撑着手坐起,点了小灯,目光一扫不远处沙发拱起的一团,才意识到她的房子里还多了一位租客。
她的小狗呜呜两声,松开她的衣角就要叫唤,被汪思帆眼疾手快握住了狗嘴。
“别吵。”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反手掀了被子。
小狗被松开,往后退了两步,跳下床跑到沙发边,扭头看向后知后觉的汪思帆。后者沉默,轻手轻脚下了床,借着屋子里昏暗的那盏小灯看向整个人蜷缩着裹在被子里的女孩,沉默地伸手捏住被沿,缓缓拉开,露出一张不算熟悉的、脸颊泛红的脸。
傅泞额间的几撮头发湿湿贴在皮肤上,嘴唇微张,呼吸有几分异样的急促。
发烧了。
手背一探,汪思帆叹了口气。
汪思帆素来习惯健身,身体素质还不错,生病是她极少考虑到的事,所以房间里怎么翻也翻不出一颗药来。
已是深夜,村里本就要什么没什么,何况药店诊所。
……倒是还有之前小狗吃剩下的消炎药。
算了,发烧没什么事,别吃药吃傻了。
也许是不舒服,傅泞在睡梦中微微蹙眉,脑袋埋进被子里,发出两声微弱的抽噎。
沙发不大,蜷起时方觉位置小,从被子里伸出来的脚踩了踩,像是带上几分怨气般侧了侧身。
汪思帆盯着看了半晌,折去浴室端了盆凉水。
女孩侧着身蜷缩着面向靠背,陷在被子里的脸酡红。
汪思帆企图将她唤醒,陌生的名字在唇齿间念出,那背影却一动不动;又轻拍她的肩,只见她的眉皱得更深,哼了一声很是排斥。
半湿的毛巾并不能很好地侧睡者的额头上停留。
看起来是从小被宠爱大的小孩。
汪思帆沉默地给她打上标签。
她真的很困,但是她也怕她的第一个租客病死在她家。
让生病的人再窝在沙发,也不好照顾。
汪思帆取走从傅泞额头上落下的毛巾丢进盆里,叹了口气弯下腰——
一手勾住她的双膝,一手勾住她的脖颈,微微用力便把人连被子抱在怀里。
希望明天天气放晴,然后她可以洗一下床单和被子。
汪思帆抱着人稳步走向床时祈祷着。
也许是她的体质偏凉,陷入睡梦中的傅泞浑身也烫,相触的地方几分舒适令她很是留恋,汪思帆怀里猛地扎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她脚步一顿,低头看到垂了脑袋还蹭了蹭她胸膛的傅泞,无言以对。
她像个烫手山芋般将傅泞放到床上,抿唇抽出手要起身,手臂却又被她勾住——
傅泞的双眸还紧闭着,依靠着本能勾住那抹凉意,她将那截手臂抱在怀里,脸颊抵在手臂外侧蹭蹭,似乎发出一声赞叹。
“……松手。”汪思帆的崩溃指数持续上涨,“不然让我的狗咬你。”
她的狗早在一旁不知转了几个圈,一时听见自己的名字,一双狗眼亮晶晶看向她。
得益于站着的优势,汪思帆迅速把手臂抽出,闭了闭眼,只好先出去把盆端进来。
平躺在宽敞的床上,傅泞应该感觉好多,攥着手里的被子,仰面睡熟着,她也方便将毛巾沾湿放在她额间物理降温。
至于汪思帆自己,也就随便盘腿坐在床边地上,打着哈欠调了几个闹钟,撑着手浅歇。
闹钟很快响起,汪思帆探身眯眼摘下毛巾,又是沾湿放上,如此重复两三次,傅泞的体温总算降了大半。
体温降了,人的意识也清明不少。
不过困极了的汪思帆并没有意识到这点,直至凌晨三点四十五的闹钟响起,她连眼都懒得睁,机械性地就着着盘腿而坐的姿势,挺直身子往前探,伸手触碰到毛巾,正要摘下往盆里丢时,她的唇上突然覆上一抹甜软。
?
汪思帆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