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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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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家住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镇上,她很小的时候还住在农村,上了初中家里才攒够钱在镇上买了套二手房。
坐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两次车,才回到镇上。
一下车,田苗就看到了站牌下望眼欲穿的老父亲,她眼睛一酸,叫了声:“爸爸!我在这儿!”
见到大女儿,田国栋方才那种焦急渴望的神情瞬间消失,只是淡淡地冲她点了点头,走上前接过田苗的行李说:“还没吃饭吧?先回家,你妈给你留了饭。”
田苗跟在父亲后面,几个月不见,他的白头发多了不少,背好像也比以前弯了点,他的身躯已经不再像田苗小时候看到的那样伟岸了。
为了养这个家,他真的很辛苦。
镇上到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人人脸上笑容洋溢,充满了过年的欢乐气氛,许多田苗忘记了称呼的熟面孔跟她打招呼,她一一微笑着回礼。
他们家住在八楼,旧楼没电梯,长久缺乏运动让她的身体大不如前,爬楼到家门口已经气喘吁吁。
田国栋在后面轻轻哼了一声:“怎么越读书身体还越差了?年纪轻轻的还不如我这个老年人。”
“爸,你怎么就老年人了?不是才四十多吗?你和我妈都还年轻着呢!”田苗哪敢说自己天天打游戏没时间运动,连忙扯开话题。
父女两人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他俩的声音前来开门了,门一打开,田苗便看到了眼含泪花的母亲。
“妈妈!我回来了!”
刚叫一声妈妈,朱敏莉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随后放开她,退后一步双手端着她的脸左右细看。
“大宝,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学校吃不好?”她捏了捏田苗的肩膀,“哎哟,肉都松了,你也别光顾着学习和帮人补课,千万别把身体拖垮了呀!”
“哪有?我好着呢!”田苗安慰地拍着母亲的背,看向她身后笑盈盈的少女,“甜甜,你好像长高了,也不知道给你买的衣服合适不合适,走,看看我给你们买的礼物……”
“等会儿!”朱敏莉满脸心疼,拉着她进屋,“来,我刚刚把饭菜给你热过了,先吃饭吧。”
东西放在一边,一家人在桌边坐下,围观田苗一个人吃饭。
“还是妈妈做的饭好吃啊!”田苗八成真心两成恭维地叹着,把留给她的饭菜全吃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吃完饭她把碗筷收去洗了,再出来给他们拿礼物。
“这是爸爸的,你上夜班,穿这个鞋暖和,衣服可以走亲戚穿。这是妈妈的,你最喜欢这个颜色。这是甜甜的,你先看喜不喜欢,拿去试试合不合身……”
“好看!这个款式的外套我早就想要一件了!谢谢姐!”田甜摸着软乎乎的衣服,开开心心进屋去换了。
朱敏莉看着这些衣物,心里百感交集,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她拉着女儿的手道:“看这料子,这几件衣服不便宜吧?苗苗,你在外面本来就不容易,不该这样大手大脚的呀。挣到钱多给自己买点有营养的补补身子,家里的事还不用你操心,你们姐妹两个好好的,我们才能放心。”
“妈,我都是买的商场打折的,也不贵,你就安心穿着吧!”田苗把衣服披到她肩上,“看,多好看呢,我妈年轻的时候可是村花,现在打扮出来还是大美女,嘻嘻。将来我挣到更多钱,天天给你买衣服首饰,让你成为广场上的第一大明星!”
“你个坏丫头,还敢拿妈妈寻开心!”朱敏莉又气又笑地拧了她一把,田苗连忙求饶。
“行了!”田国栋面上不苟言笑,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悦,对妻子道,“闺女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孝顺你才买礼物,你还这么多话干啥?”
朱敏莉嗔笑着推了丈夫一下。
田甜从房间里出来了,穿着新衣服在客厅中央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好看!”一家人齐齐夸赞。
“姐你眼光真不错哎!果然读了大学品味都变了,以前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多丑啊!”田甜蹦到沙发上,在她旁边坐下,抱着她的胳膊讨好地笑着,“我还有没有别的礼物呀?”
田苗嘿嘿一笑,把行李箱拖到身边,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当然有,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当当当当!”
看到她拿出来一堆习题放茶几上,少女的笑脸瞬间垮下来了,田苗还在说,“我在家里这几天,会帮你好好补习的,明年就中考了,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哟!”
接着她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田甜又急又笑地扑上去打她,看着孩子们打打闹闹,田氏夫妇也笑起来。
窄小陈旧的客厅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家庭氛围无比温馨。
接下来几天,田苗每天帮母亲做家务,给妹妹讲题,去工厂给父亲送饭,还要走亲戚,和初高中同学聚会……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忙得几乎要忘了自己会穿越的事。
转眼就来到了大年夜,全家人提前将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贴上了窗花对联,田苗网购了一卷彩灯挂上。家里虽然简陋,过年应该有的喜庆却一点也不少。
父母俩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了顿年夜饭,最后分工收拾完桌子碗筷,再坐在沙发上,开着春晚当背景板聊天。
旧的一年,就在大半夜的守岁中过去了。
新年第一天,田苗姐妹俩收到了来自父母的第一份压岁红包,数额不多,图个吉利。
明明是很开心的日子,半夜里田苗却听见了妹妹压低的抽泣声。
因为家里就两间屋子,她俩只能从小住一屋,大点了就用塑料板给她们隔开成独立的空间,但是安静的时候隔壁极微小的声音都能听见。
田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年关于校园暴力的新闻层出不穷,她害怕她受欺负了不敢跟家里说。
不知道妹妹因什么而哭,现在问又担心她尴尬,她只好装作睡着没听见,隔壁声音慢慢停了,田苗却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第二天,田苗找了个父母不在的时间,把田甜叫到身边。
“甜甜,咱们是最亲的人是吧?”田苗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点头,他说,“你小时候有什么秘密都喜欢跟姐姐说的,现在才几个月不见,不会就跟我生分了吧?”
田甜莫名其妙:“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嗯……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田苗把语气放柔,“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姐姐,好不好?”
田甜咧嘴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我们班很和谐,没有那种欺负人的事啦!”
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你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你们这样的未成年谈恋爱很影响学习的……”
“哎呀你胡说什么呐?”田甜脸红起来,“你自己也才刚成年没多久,干嘛这么管我?再说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昨天晚上哭什么?”田苗直接挑明了,“趁着半夜哭,以为我睡着了是吧?我全听见了,这么伤心,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告诉爸妈,让全家人一起为你担心好了。”
田甜嘴角抽了抽,低下头沉默不语,姐妹相对无言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田苗道:“姐,你去跟他们说吧,我不想再上学了。”
“什么?”田苗一愣,看着小妹眼神坚定,不像开玩笑,她的目光也凝重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田甜摇头,“我就是觉得,我不怎么适合读书,我很努力了,在班上成绩也只是中下。就算念完初中高中,考个二三流大学有什么用?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打工,多少还能挣点钱补贴家用,家里有你一个学习好的就够了……”
随着田苗表情变化,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低头不敢看她了。
“甜甜,我们这样的人家,读书是改变命运的最大机会,你还没有伸手去抓它,怎么就想着主动放弃了呢?”田苗掌着她的肩膀,认真地问,“十五六岁离开校园,没有知识没有技能,你能做什么?做女工?你受得了闲言碎语和别人的骚扰吗?要是你哪天经受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像那些女孩子一样堕落了怎么办?你让爸妈,让我怎么办?”
“可是、可是……”田甜嗫嚅着,带了哭腔道,“可是妈妈身体不好,爸爸年纪又大了,我偷听到他和妈妈说,他们厂效益不好,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倒了……”
“原来是担心这个。你是怕爸爸没工作了,供不起我们两个上学是不是?”田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是被什么人忽悠了走上歪路就好。
她点点头:“我可以先去找个小店当洗碗工,每个月有一千多块,能帮家里减轻很多负担的!”
田苗心酸至极,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我们家还不至于让最小的孩子来撑。你放心吧,我现在能赚钱了,学费和生活费都可以自己搞定,你的学费杂费以后也包在我身上,不会让他们有太重负担的。”
田甜瞪圆了眼睛:“你不是还在念书吗?你怎么赚钱?姐,你可别乱来啊!我宁愿不上学也不想看到你被关局子!”
想到电视上那些法制栏目,她有点紧张了,有多少案子是青少年为了钱走上犯罪道路的啊!
田苗哭笑不得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想什么呢?我不是在做家教吗?大不了再辛苦一点,多教几个小学生咯!”
开解完妹妹,田苗开始思考怎么能在游戏世界里赚取更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