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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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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关修竹拿了钱就跑，程世镜见鱼把饵咬走独留钩针不上钓，恹到没心情生气了。
……细究起来对方倒也不算就此消失，两人之间还有联系，只是关修竹不见得乐意搭理程世镜。
程世镜今天第六次打开手机跳转关修竹的短信，随便划拉了一下简短的消息记录，愈发觉得他这个债主当的很不合理。
上个星期二。
程世镜:“在哪？”
关修竹:“沥青市。”
上个星期五。
程世镜:“在哪？”
关修竹:“沥青市。”
这个星期三。
程世镜:“在哪？”
关修竹:“。”
刚刚。
程世镜:“？”
关修竹:“少爷您是无业游民吗^_^”
程世镜：“……”
瞧瞧，问一句都不行，就打个字的时间比金子还宝贵，真是愈发蹬鼻子上脸。
程世镜一不留神又想把人再绑一次。
不过这倒让他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他好像的确是有工作来着，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公司里换了几批人，还都认不认得他。
地主家的聪明儿子决定放过折腾关修竹，动身出发去看看他那坐落于市中心的一亩三分地。
半个小时后，南雁北归，在外漂泊了许久的程世镜终于开着一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雅黑名牌车回到了他本来应该呆的地方。堪堪走到公司一楼，不少目光纷纷袭来，程世镜知道自己好看，就当是他的容颜再次惊艳了所有人，也没太注意。
直到有几个员工说悄悄话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听见。
“老板这是在睡梦中恍然想起来他在哪里还有一栋别墅没开发了？”
“不清楚，不过老板的心情看起来好好！”
“赞同，天气终于不是风雨欲来乌云压顶了。”
“话说他那张嘴角带笑的脸也太逆天了啊啊啊！”
“毕竟咱老板是出了名的年轻多金玉树临风。”
程世镜：“......”
嘴角带笑？
独身走进电梯间，程世镜照着镜子摸了摸下巴，心生不解，他看起来很开心吗？
应该没有吧，关修竹发信息过来呛他的时候他还恨不得扎小人画诅咒来着......
不作多想，程世镜把脑海里的杂乱思绪赶了出去，只当是外面那帮人眼瞎看见幻觉了，他绷紧了面皮一脸严肃地走进了他的专属办公室。
等待他的是双手交叉于身前迎接礼仪格外周到却是泪眼婆娑的林秘书，还有体量大小有异颜色五花八门搁置在桌上堆积成山的各类文件。
“......我好像进错门了。”
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程世镜抬脚就要走。
林秘书当即翻书变脸，她的眼神沥满了冰碴，声音尖锐得像是要杀人：“程总，您看是您走得快还是我的辞职信交的快。”
程世镜停住了脚步，打算先发制人，他装作一脸纳闷：“不是说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那帮大总小总开会解决吗，怎么全拿过来麻烦我，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自公司开张起林秘书就跟在程世镜身边，她格外了解这个神经质老板的脾性，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有锅绝对是第一时间往外甩。
拿着高薪的理由安慰自己，林秘书皮笑肉不笑道：“程总，高层能决定的事件已经全部解决完了，这些剩下的则是必须经由您亲自过目签字，无法跳过这个环节。”
“况且，桌上的待办清单还算是缓冲时间足够充裕的，至于紧急需要的文件，我们已经整理好大概发到您的邮箱了。”
“可是您始终没有回复，更别提我们被隐瞒了您的行踪，往哪找都联系不到您。”
林秘书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话里话外皆是指责程世镜无故旷工四季偷懒，就差拿着大喇叭逼问他是不是要立刻打包行李把公司发卖出去。
眼见避无可避，程世镜没得办法，只能按下心思耐心坐下。
过去了许久，程世镜好不容易将工作量处理到了一半。
忽然，他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林琳。”抽出压在手肘下的那份文件夹，程世镜眉目深沉，“这桩混进来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林秘书看了一眼封面，早就有所预料，她坦然道：“如果是陆建大厦开发合作计划的话，是康总的主意，他再三强调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随意扯出来一个弧度，程世镜的笑意不达眼底：“康守财，他倒是有胆，敢把这个垃圾呈上来。”
“是在心里想着我双眼发盲印章一盖直接混过去吗？”
林秘书打了个寒颤。
毕竟在公司呆久了有点资历的人都知道，程世镜和陆氏，是实打实的有仇。
要提起这个老牌企业，其原本的根基也和程世镜的本家大差不差，二者在上一辈算得上是能够分庭抗礼。奈何自早几年陆循展老先生和他的爱妻相继仙逝以后，陆家产业由他的三个儿子共同接管，一起经营。
刚开始还好，表面的窗户纸没捅破，营造出来气氛那叫一个兄友弟恭阖家欢乐其乐融融。后面由于财产利益分配不均愈发显露严重问题，天空骤变雷光狰鸣纷争不断，三兄弟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个满城风雨，有好长一段时间堪称狗犬乱吠不得安宁，直至现在，那仨你来我往互相挖坑都是常事。
商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陆家几个再怎么品行有亏，也是人家的家事，以后绕着走就行，没必要出言嘲讽。
无法调和的矛盾就发生在程世镜兼顾学业还出来开公司之时。
当年，他羽翼未丰，恭恭敬敬地向陆氏递上了橄榄枝，诚恳请求对方给予一个合作的机会。陆循展的互助共赢生意经向来认同大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顶到高峰上，看程世镜给出的条件不错，人又实诚，便欣然应允。
结果意外横生，老人葬礼还未操办完全，陆氏大企就归到了那三兄弟手里，这几个人把家门一关，盘腿围炕杂舌商量，一致拍板决定不行！绝对不能让程世镜这个毛头小子在他们这里多吃他们一分回扣捡到半点便宜！
就这样，陆氏毁约了，刚正式上手开展商务的程大少爷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滑铁卢，硬生生被人撬开牙齿喂了锈铁一堑。
若不是半路时来运转，程世镜挖掉疮肉重新爬了起来，否则他现在已经受着他爸的火气在他爸手底下卖命干活了，哪来这么悠闲的日子成天在外面无所事事醉生梦死。
尽管现在挺过去了，当初的狼狈还是钉在了耻辱柱上，程世镜把文件甩到了旁边，双腿往桌上一抬，混不吝地像个地痞流氓，“康守财是吧，辞了。”
程世镜的双目清澈如水，笑意粲然。
林秘书犹豫了一下。
虽说她和康守财是同年进公司的，但康守财来得比她早了几个月，这么久以来作为前辈给了她不少帮助，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开这个口。
她勉强提着胆问道：“这样是不是太果决了些？”
程世镜摇了摇手机，亮起的屏幕播放着一段视频。
林秘书的心漏了半拍，腿脚发软险些站不稳。
影像里那醉得神志不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她刚刚不惜得罪老板也要求情的康守财！
康守财明显喝高了，大放厥词：“程家那小子算什么！成天趾高气扬眼睛挂头顶上，迟早要摔跟头！”
光线阴暗处一个大约同等年纪的陌生男人赞同说道：“康总所言一分不假！来！敬你一杯！”
康守财自然是尽数喝下，脑子一塌糊涂了还不忘拽着人衣服表忠心，“陆总，你放心！有我在，你这单……一定能成！”
现在成不了是肯定的了，再严重点程世镜还能告他一个和对手公司私下勾结贩卖商业机密。
林秘书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那份文件压了差不多两个月，也就是说程世镜早就知道康守财的所作所为，估计只是懒得现身这才过去了那么久都没有揭穿。
她不禁为她刚刚所做的行为捏把冷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程世镜只是略施敲打，不想再做其他，现在搁这里他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他做出了最后告诫：“以后不要质问我的决定，我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这些。”
林秘书低眉顺眼，连忙应允。
“行了。”程世镜不打算逼人太过，他意思意思把事翻篇了：“叫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送我家去吧，我居家办公。”
“好的。”这是林秘书的分内工作，她毫无怨言。
程世镜头也不抬，手指停留在消息界面敲敲打打，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忽然笑出了声。
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嘴角，程世镜向外转移注意力，他叮嘱道：“把东西全拿回程家主宅，不是我在外面住的地方，别忘了。”
林秘书忙不迭把老板送出门去，同时在心里偷偷疑惑：程世镜这是在和谁聊？
少爷真的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