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糊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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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上过战场吗？”
乔峰微微挑了挑眉毛，“没有，武林中人也都有这样的默契，如果愚兄出手，怕是西夏也会有江湖人参与进来。如此一来不仅引得江湖动荡，在战场上也是胜负立现。西域奇人辈出，手段诡异更是防不胜防，所以很多时候还不如靠普通士兵的拉锯战得来的优势。”
赵煦也学着乔峰的样子挑挑眉，“照大哥这么说大侠们一出手整个战事就结束了？这可真不一定，战争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的。”
“呵，”乔峰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或许愚兄没有这样的能耐，那六郎又如何呢？六郎在军中的话，所起的作用必然大不相同。”
这话或许可以理解成恭维？可赵煦不禁苦下脸，“如果我代表国家机器的话自然是不一样。可是……唉，大哥，我郁闷了。越想越觉得我这是一时冲动啊。你说我怎么表明身份嘞？总不能摆一副御驾亲征的样子吧，那我看我不用回去了，娘娘一定会找个借口让我崩掉的。”
乔峰转了转眼珠，可明显‘万能牌乔大哥’对于这也没什么经验。而且，看他的表情，明显没把这当回事。赵煦直接一个铁板桥，倒在马鞍上，张着嘴看着天发呆——也就是小白神骏非常才让赵煦敢这么纵马。
过了半晌赵煦又猛地坐了起来，挥了下拳头，盯着乔峰又把手张开数了个一二三，重新理顺了一下思路——或许还有点像是对乔峰汇报似的说道：“第一，我是受不了那些老顽固出来散心的；第二，我是来看看京兆是否真的像宣抚司上表所说的那样受战火影响很严重，要是敢欺君，也得让这些指手画脚的老爷们挪挪窝；第三，顺便看看种家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乔峰见赵煦的眼睛又像是平常那样清亮了起来，不由得笑笑，“六郎总算拿定了主意，咱们就走吧！”
喂，不要把人家说的很优柔寡断的好吧……赵煦在心底嘟囔了一声。不过这也真是事情，要不是在宋朝这样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代，赵煦绝对有成为一个昏君的资质。不过老天保佑大宋，在大多数时候，赵煦只需要以自己那超越时代的见识把握一下大方向就好，那些讨厌的细节神马的可是执宰的权力范围。
而后赵煦和乔峰绕过了潼关，直奔京兆。不过，到了长安城，还真把赵煦吓了一跳。虽说从这一路上的情形来看，陕华诸路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可像长安这样车水马龙的，实在和宣抚司上书里说的差太多了吧。
赵煦不由得挠挠头，他们走的只不过是长安的一个旁门，算是二十八城门中最小的一个了，可也是各式马车往来不绝，所谓车水马龙不外如是。就从这拥堵不堪的城门就可以看出，战事绝没有某些人说的那么严峻。特别的是在马车上还都挂着不同的商铺旗号，甚至连外国文字的都有，这说明连往来西域的商路都还没断。
怎么在奏折里，这些家伙就敢说西军拥兵自重，陕华危急，动摇国本嘞？当他是不长脑子的吗？还是一遇到文武之争，大家的智商就齐齐下降五十个百分点？这么白痴的现象搞的他从京里溜出来还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诸多举动都变得很没有意义哎。
不过这倒是赵煦小看了文官们的手段，之所以青天白日如此指鹿为马实在是因为没想到官家会溜出京来；也因为文人习性，所有报告都是抒情散文，而不会举例子、列数据什么的基本议论文手段。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可注重细节的谋主实在太少了——或许也是因为文风太盛，自宋以后，这样的谋臣几乎绝迹。
赵煦哭笑不得的看看乔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是出来旅游的……嗯，既然宣抚司的人明目张胆到如此地步，咱们就直接到制置司吧。小弟也请大哥掌掌眼，看看那种制置使是否也有欺瞒朝廷。”
说到后一半，赵煦猛的醒悟，种师道或许没说谎，可他却在误导朝廷。以赵煦的性子，不可能二话不说直接问责与武臣，而这么清楚明白的事实一经披露，那宣抚司的地位必然有所动摇，虽说国策以文统武，制置司无论如何盖不过宣抚司，可这权利怎么也能比过去大上许多。
果然是个名将坯子，竟然有胆子连赵煦也算计进去。赵煦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转过几个想法：所谓为君之道，讲究的就是个制衡，即使历史上的种师道是个大大大大的忠臣，可要真是没了制衡，他也不免身不由己……不过京兆宣抚司那些蠢货。
想想种师道压根就没上书为自己为西军辩解过一字一句，和他现在这老神在在的样子……赵煦从制置司内堂门口显出身形，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嗓音冷笑道，“好一个种建中，竟然如此悠闲，看来这京兆王是掌中之物了？”
正拎着个茶壶泡功夫茶的种师道一愣，手先是下意识的扶住刀柄，又猛地醒悟过来，前驱几步，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在地，“见过官家，微臣死罪。”
……
赵煦这一口气噎了半天，无奈回头看了眼乔大哥，谁知乔峰也学坏了，眼观鼻鼻观心竟然默不作声，赵煦挑挑眉毛，以只有乔峰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哥，你也有份？”旋即凌波微步迈出，呼的一下直接坐到主位上，面色铁青，可手指却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种建中，说吧。有什么不方便上书的，朕在此处。”
“罪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环庆大帅呢？”
“投敌。”
“鄜延？”
“半数失守。”
赵煦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眼前不由自主的黑了一下，不可置信似的又问了句，“那……凤翔？”
“……”种师道沉默半晌，终于又一个头叩下去，“请官家与此处三五日，前线必有捷报。”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都是他的计谋是么。赵煦咧开嘴漏了股气，勉强算是个笑容，“好，好……种建中，果然名将也。这一仗能灭了党项？”
种师道挺起身来，表情肃穆，“微臣不敢夸口，”可顿了顿又说道：“可让党项人三十年不敢再战。”
赵煦生平第二次踹了桌子，口不择言道：“你放屁！”又气急了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一仗完了就卸甲归田马放南山吗？你呢？”
“微臣万死不足以报皇恩。”
赵煦被他说得一愣，又看看种师道那明摆着打算领罪的表情……士为知己者死？
赵煦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哪怕这一仗输了，他也不在乎，关键在于要让文武结合起来，攥成一股劲，大宋才有未来。虽然他不能确定自己的主意就是好的，可总归让大家认识到，这件事是可行的。可这……
赵煦颓然坐回椅子里，他小瞧了古人，被种师道牵着鼻子走，可也高估了古人，即使是种师道这样的名将，最多也不过能遇见未来三十年，哪里知道……唉。
赵煦揉了揉额头，又看看石佛一般的乔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问了一声，“大哥，你又是为何？”随即又喃喃道：“既然和原著不同了，那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糊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