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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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玉璧上那流光溢彩的宝剑作指引，赵煦他们三人进无崖子和李秋水这个逍遥秘府就容易的很了。不过令赵煦吃惊的是，虽然原著里强调了两次这秘府修建的巧夺天工，可他真没想到，只是门外的一条石板路就可以修成这个样子。
赵煦甚至都忍不住蹲下身来将手里的夜明珠贴近地面，仔仔细细的看上半天，又用手敲了敲。从这严丝合缝的拼接来看，这每一块都有一平米以上的石板大小完全一致。而在那微不可查的石板缝隙中还精心涂抹了一种类似于石灰浆的补缝剂。看来这无崖子当真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他最后的传人——或者说希望，居然是虚竹这位比段誉还要呆上三分的小和尚……阿门，赵煦在心底替无崖子默哀一下。
而乔峰也跟着赵煦蹲下身来敲了一下，然后皱着眉毛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又看了一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乔某实在想象不出，有哪位前辈能有如此之功力……”
赵煦挑挑眉毛，“大哥，这有什么稀奇之处？”
乔峰将火折子吹灭，拍了拍手，脸上的表情在夜明珠的微弱光芒下有些变幻莫测，“这石板，却是用一种细丝，灌注了内力削切下来的。即使是家师，也只能勉强做到而已。可看这里，处理这些石板对那位前辈来说应该是毫不费力的。”
听他这么说，原本落后一步的段誉也凑过来，诧异的说：“乔大哥的师傅有多大岁数了？”
乔峰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呼，今年恰好是家师的六十寿诞。愚兄却……”说着又摇摇头，“不过家师是出家人，当年却送了愚兄一道箴言：既出山门，不必回头。”
赵煦拍拍伸手想拍拍乔大哥的胳膊，旋即又想起来乔峰受伤了，又讪讪的收了回来，“即使是如此，大哥你也应当回去看看。顶多就脸皮厚点空手去呗。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乔峰不禁莞尔，却也点点头将这话记在心里了。倒是段誉在后面嘀咕，“大哥还不是因为他师傅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嘛。”
乔峰摆摆手，“刚刚所言乃是我的授业恩师少林寺的玄苦大师。乔某既出少林，却是有快十年没有回去了。还是六郎说的对。”
赵煦拍拍手站起身来，搭着乔峰没受伤的左肩笑道：“别看这石板了。姑婆他们一派不仅武功高强，还都擅长机关巧器，想来是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不过，这不是说明这洞府里面更值得期待吗？”
乔峰笑笑，都随着赵煦了。
再往里走，虽然还是昏暗的很，可甬道却渐渐开阔。也没转两转，就碰到了一扇门。然后似乎就是和赵煦记忆中的差不多，走过的几个石厅貌似都是比较私密的处所——这通往无量山谷的应该是一个后门。再接着是那个能看得到湖底景色的客厅，即使是上辈子去过好几次海底大世界的赵煦也不得不承认：无崖子的手艺绝对是超越这个时代的。
当一只不知名的鱼类紧贴着水晶窗慢慢悠悠的游过的时候，赵煦都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当然，在伸出手的瞬间，他又醒悟过来，顺势摸了摸鼻子，偷偷吐了吐舌头。谁知这时候竟然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温热感觉和那有节奏的震动——是乔大哥在偷笑咩？赵煦猛的转头，却看见乔大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赵煦挑眉，乔大哥也跟着挑眉，眼神却是看着窗外的，貌似自言自语，“此处风景果真独特……”
赵煦咧了咧嘴 ，还没说话，就听到段誉呼哧带喘的从一个隐秘的台阶处爬了上来，一见赵煦就急迫却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六郎，怎的婆婆还在下面？”
“噗！”
不过赵煦真的见着了这个玉像的时候，他真的真的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发自肺腑的赞叹一声：好手艺。就这一个玉做的死物，气质气场却与沧海姑婆无异，尤其是那种混杂着冷艳和少女娇憨的味道，至今在沧海姑婆身上依然表现明显——赵煦认为沧海姑婆的气质如此诡异应该与她一睡几十年没真正经历过时间的摧残有关系。
再说那玉像本身，灵动的黑宝石眼睛已经不是赵煦能用言语表述的了。而那头顶不知怎的植上的真发，松松的挽着一髻，只插着一支简单的玉钗，上面仅镶着两粒明珠，既显得佳人光彩照人，又透出那一股天然去雕饰的意味，也正好和沧海姑婆不喜粉黛的样子相似，就是不知李秋水是否也是如此。
赵煦在这边仔细研究了半天，段誉也一直绕着玉像打转，似乎是不能相信这真的是假的一样。不过，由于对姑婆的微妙恐惧心理，段誉看了一会儿，猛然间打了个哆嗦，就不敢再仔细琢磨下去了。只把视线左右瞄瞄，看看还有哪些别的东西。
在段誉注意到脚下的蒲团的时候，他出乎赵煦意料的皱了皱眉头。“六郎，这真是婆婆的姐姐？怎么看起来好像还要让咱们给她叩头似的呢？”
赵煦挑挑眉毛，他还以为段某人会热血上头觉得在美人面前死也值得，更何况只是叩首呢。但再一想，段誉童鞋毕竟年纪还小，和原本书中那‘血气方刚’的段书呆有所不同。谁知人家段誉想了想又点点头，“嗯，既然是婆婆的姐姐，那似乎也该叩个头。”说着竟然就这么撩下摆跪下了。
唉，说他点什么好呢。不过段誉这一个头磕了下去，不负赵煦厚望的一眼就发现了那玉像鞋底的字迹，并且很符合赵煦希望的念了出来。乔大哥闻言一皱眉，蹲下身子看了看两个蒲团，伸手在那个小的上摸索了一会儿，指尖用力，探了进去。然后笑着将一个小绸包拿了出来，顺手递给段誉，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个女子……”
段誉接过绸包却抬头看看赵煦暂钉截铁的道：“这个婆婆不是好人。我看她刻这个字的时候，心里怨气一定很重。”
赵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改去欣赏无崖子雕刻的字迹，随口说道：“那你就打开看看，这位婆婆有什么心愿未了吧。”
段誉点了点头，打开绸包，才看了没几眼又赶紧收进怀里，拍了胸口两下，又状似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六郎，这上面写的都是不好的东西，可看着又有大隐情，咱们回京给婆婆看看吧。”
赵煦点点头，心里诧异着，段小呆也挺能装的哈，不好的东西就是裸/女呗，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果然家学渊源啊。
不过他这可真是冤枉了段誉了，段誉说的却是那句“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然后段誉才注意到赵煦看着的刻字，也凑过来跟着读了两遍。乔峰听着段小呆阴阳顿挫的吟诵，叹了口气，“愚兄也不大懂这些，可这字迹，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如此功力，乔某难以望其项背也。”
赵煦闻言一哆嗦，赶紧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另一个阶梯处走去，“大哥，咱不看了。你一说不大懂什么，小弟我这鸡皮疙瘩就一筐一筐的往下掉。”
“六郎，”乔峰哭笑不得，“愚兄自幼家贫，这读书人的事，还真是不怎么拎得清。”
“得得得，你老人家给我们读书人留点信心吧，啊。”
其实吧，这无崖子夫妇才是真的不给人留活路，俗话说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就是这么回事。看看那墙上挂的琴，桌上摆的珍珑……段誉盯着那棋局半晌，替赵煦说出了他不想说的话：“不知道婆婆的姐姐姐夫哪一个是这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即使是他们伉俪二人合起来，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些。”
赵煦翻了个白眼，“这里也就这棋局和外面的字能看出水平吧，说不定琴和画都稀松平常呢。”
段誉恍若未闻，径自在石几前坐下，手里捻着粒棋子，开始研究这珍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玉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