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冠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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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赵煦一说，让刀白凤想起来她也曾对不住丈夫；或是儿子回来了，给了她一个台阶。慢慢的她也不再把丈夫当空气。虽说时不时还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甩脸子，不过对比她那少数民族女子的刚强性子，也还算是和言细语的了。
之所以说‘慢慢的’则是因为赵煦他们已经在大理住了十多天了，也就是最近这两天情况才有显著变化。而他们之所以在大理盘桓，可不是因为赵煦这个小登徒子被苗女多情给迷住了，而是大理段氏要预备一件大事：段誉的冠礼！
当日镇南王夫妇听段誉说了这几年的生活之后——这些生活在赵煦看来就是段誉被大姐姐、沧海姑婆、司马夫子他们压榨，但是段誉本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段正淳犹豫了半天，摸摸儿子的小发髻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为父便先给你加冠了吧。”
这要是赵煦，得兴奋的一蹦高。加冠了之后就是成年人了，享受的权利义务可是大不一样。可段誉却眨眨眼睛摇摇头，“爹爹，孩儿才刚刚成童……”
段正淳笑笑，“为父当然知道，可你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誉儿……”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咂咂嘴，显然明白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毛病，就没说别的。只是叹了一口气，又对着段誉眨眨眼睛，“爹爹和大伯共同主持。”
就算过了好几年了，大伯依然是段誉心中最权威的人物……之一。因此一听是大伯和爹爹主持冠礼，段小呆立刻便答应了。
按理说段誉这样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冠礼可能都要准备个一年半载的。可一来段正淳也知道赵煦不可能再大理呆这么久；二来大理皇室这几个家伙都是不拘礼法的人。因此段誉的冠礼举行的也简单：只是请钦天监测了个吉日吉时，请了保定帝夫妇、还有一个什么高侯爷，再就没有什么旁人了。
后来冠礼举行的时候，赵煦又听到禀报有几个郑啊，赵啊的侯爷无法分身送来了贺表和礼物赔罪。不过即使把这都加上，也不过十来个人的样子。看来大理果然是小国寡民。
其实按理来说，赵煦不应该出席段誉的冠礼，那都是长辈才会出席，比如乔峰，也跟着凑热闹，以一个兄长的身份作为加第二层的皮弁时正宾的助手——顺带一说，魂为现代人的赵煦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冠礼要加冠三次。不过赵煦毕竟身份不同，大家只好把他暂时忽略了。
被忽略自然是赵煦乐不得的，可也差点坏了事——身为冠礼的嘉宾，他也是要穿礼服的。而赵煦从京里带出来的只有普通的直裰和圆领袍服，未免太过失礼。倒是刀白凤毕竟是女子心细，还给赵煦也预备了一身合体的礼服，才免除了他的尴尬。
不过毕竟不是亲近长辈，在里屋又穿又戴的仪式赵煦是看不到的，只能跪坐在外厅和那个高候爷大眼瞪小眼。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段正淳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段正淳内力深厚，气脉悠长，念起来给人一种深山古刹的晨钟暮鼓似的悠远宁静。倒真的像是天地在回应这位慈父的祈福。
然后段小呆就穿着吉服从里屋出来，对着那高候爷和赵煦行礼——可能是大理的习俗所致，他穿的是颇有魏晋风格的宽袍大袖，想来宾客需要跪坐也是为了要统一礼仪。不过看起来真的很有名士风范。
只见段誉高抬手臂到眉间，再郑重的鞠躬90°，看着倒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这仪式可不是一次，他致意完了之后还要转回去换套衣裳，他老爹也又换套新词，再重复上述动作。三次下来赵煦都提段小呆头晕。还幸好大理段氏不兴穿衮冕，不然那沉重的冕冠还像个门帘似的晃晃悠悠的，非让段小呆累的眼冒金星不可。
不过本来兴致勃勃的赵煦看着段誉三次加冠后似模似样的施礼，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要按灵魂来算，他比段誉还要大一些。怎么的也得算是个成人了。可这些年下来，他心里总是仗着有皇帝爹爹、乔大哥这样的依靠，心性别说成熟了，怕是都有幼稚化的趋势了。再看看人家段小呆，虽然寡言少语的，好像很没有主见，还一直透着股不通世事的呆气，可的的确确比赵煦要成熟一些。
除此以外，这几年人上人的生活，也未免让赵煦的脾性有些骄纵，更别提身为熟读原著的穿越者那不自觉的高人一等的潜意识了。这在京里还好一些，他的几位夫子都是气场十足的人。可出了东京之后，所见所识都是原著中人，他不免带了些读者的上帝视角。
就比如来大理，就是因为他心里始终是觉得自己听对不住段誉，要给他本秘籍做补偿。而让段誉回家看看什么的，都只是顺带的。不得不说，这就是他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段誉。幸好段誉是个乖小孩，好摆弄……不过这绝不应该是赵煦随便安排人家的借口。
这要是换了一个人呢？赵煦咬了咬下唇，应该说幸好他早知道现在离原著那种种事故发生的时间还得有好些年，做事的时候心里放松的很，只是旁敲侧击暗示一点。否则还指不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呢。
虽然从年级上，他离成年还早得很，可是在心理上，他应当和段誉一同成年了才是。赵煦暗暗下了个决心，又在心里同段誉说了声对不起——这倒不是他吝于当面道歉，只是对段二哥而言，这话实在不必说出口，也容易让段正淳他们多想。
等冠礼结束了，赵煦规规矩矩的叫段誉新取的字‘正严’。然后乔大哥居然很不给面子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段誉也略有些诧异的说：“六郎……我还想着，伯父这个字取得……也不能说不好，只是和爹爹的名有些相近，我以为你会取笑我呢。”
赵煦挑挑眉毛，搭了搭他的肩膀，“怎么回呢，你是我二哥唉。话说，我知道大理有个地方，有逍遥派的秘籍……唔，还有个难解的珍珑和沧海姑婆的玉雕。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赵煦这么说却是想起那棋局对段誉来说似乎比秘籍更有吸引力：段誉当日去东京开封府的时候不过十岁出头，就已经对棋成痴，这些年和宫里的棋待诏对弈，水平更是不凡，想来对这珍珑会比原著里更在意。
果然段誉闻言眼睛一亮，“秘籍不是正好六郎用得上？还有棋局？想也不会太难。至于玉雕，咱们送给沧海婆婆好了。”
“喂，秘籍也归你。不过棋局，”赵煦歪歪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难不难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段誉连忙摆手，“我要那个干嘛。我都听你的，保证我有自保之力了，这还不够？倒是棋局，给我看看就好，难不难你说的算还不成？”
唉，这家伙在学武上那么倔，别的怎么这么随便嘞？
赵煦放弃和他讲这个问题。同时觉得自己刚刚想的也有点片面了。自己该长大了，不应该随便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这没错。可是，该照顾身边人的时候还得照顾。而且作为一个了解未来的穿越者，作为一个有可能问鼎大宝的皇子，到时候该照顾这个国家也得照顾。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冠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