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游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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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赵煦睡的不怎么踏实。可能是因为他还是不怎么适应这水乡的环境吧。中间他起来到院子里溜达了几回，见乔大哥和段小呆的房里都很安静，想来他们睡的不错，倒是段誉梦里叫了几声沧海婆婆，看来虽然他白天的时候没有明说，可还是被王语嫣吓了一跳。
不过他的失眠怎么也不能怪罪到慕容复招待不周上去。尤其是第二天，慕容复还请他们三位贵客游太湖。天知道，昨天他们可是足足走了六九水路，这太湖上还有什么风景可看？
不过参合庄大的大船着实不错，这一艘可能还是慕容复的座驾，比昨天他们来的时候坐的要好上不少，整艘船足足有二十多米长，在这太湖里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可能是注意到赵煦见到船后有些吃惊，乔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若是到了海边上，这也算是艘小船。”
今天包不同也是主要陪同人员——赵煦真的很纳闷，为什么慕容复会让包不同迎接客人，难道说是为了制造‘轻松娱乐’的氛围吗？就比如现在，包不同听了乔峰的话又大摇其头，“非也非也，那远洋的船只怎能和这太湖里的游船比较？所谓橘生淮北则为枳，这船看似相同，可实际上大不相同。”慕容复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三哥，”又对着乔峰和段誉抱歉的点点头。
赵煦听着包不同的话先在心里切了一声，他还不知道远洋船和内陆船的区别？想当年那鼎鼎大名的宋代沉船‘南海一号’还很是吸引了他一点时间。到了宋朝以后手底下有个东京都作院的凌都事，他顺道也对宋朝的技艺了解了一些，其中多数让他叹为观止——除了那掺了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火药。不过接着他又心中一动，“慕容公子，贵庄也跑些远洋的活计？”
慕容复笑笑，“仅为了糊口罢了，和这苏州城里的几个大户组个船队。不过赵兄弟，鄙人可没跟过船。”
赵煦挠挠头，难道说他的心思这么容易被别人发现？看来挺皇帝爹爹的话出来历练历练还是很有必要的。唉，这么一说，还蛮想皇帝爹爹的。呃，不对，又走神了。赵煦掩饰性的笑笑，“若是赵某有个船队，一定要跟着去看看。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别处的城市又是什么样子。”
乔大哥拍拍赵煦的肩膀，“出海险而又险，况且那些蛮夷……”
邓百川仿佛化身为一个商人，拍了拍手说道：“乔帮主此言差矣，虽是蛮夷，可也有些器物精巧的很。我曾在扬州见过些古怪的大食商队，他们手里有些价比黄金的水晶，可就是太冷冽通透了，咱们都不大感兴趣。可我听他们说更往西还有不弱与我中原的文明。”
噢哦，价比黄金的水晶？要是天然的估计阿拉伯人也不缺，会不会是玻璃呢？这可是意大利人的绝技，不过世界历史稀松的赵煦也不晓得现在到底有没有。要说世界上最早的无色玻璃还是中国人发现的呢，可咱们的老祖宗都不大喜欢透明的东西。倒是五彩的琉璃，对于身为大宋皇子的赵煦来说，也是件稀罕物。不过他仔细的观察过皇帝爹爹那一大块琉璃麒麟镇纸可真称得上是鬼斧神工，那一丝丝飘渺的色彩，比极光也豪不逊色。不过那是整个东京都作院一年里的唯一的大型成品——所谓大型也不过拳头大小。
咳咳，现在不是想玻璃的时候，赵煦在心里咳嗽了一声，打算忽悠慕容复出国溜达溜达，“若是这世界果真如此辽阔，在海外占岛为王什么的也不错。”要是有能耐，在美洲搞出来个大燕他也没意见，只要别老圈在家里琢磨着反政府就成。顺带还可以树立个典型鼓励大家下海——唐宋都没有海禁，此时的人们虽然安土重迁的思想也很浓厚，可也还有着一颗挑战的心。这基础条件就比元明清要好上一千倍。
慕容复喃喃的说了几声不知道什么，第一次明显的失态，露出个苦涩的笑容，遥望着也不知是不是北边的方向说道：“故土难离啊。”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故国难舍’吧。赵煦摸了下嘴唇，突然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慕容大哥年纪不大，怎么说出话来这么老气横秋？以你的武功，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乔峰也宽慰道：“六郎这话说的有理。慕容兄弟，如此良辰美景不若我们再比划两手？”
囧……看来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时，乔大哥也免不了手痒，变身成个武痴。不过那个宁可不吃饭也要打架的风波恶可能要失望了，他的功夫和乔大哥的差距还很明显啊。
后来赵煦他们又在参合庄盘桓了几日。赵煦又小试探了几次。突然意识到他陷入了原著的思维误区：因为原著里没有大宋官方力量出现，因此慕容复从未走过大宋的门路复国。赵煦还以为是他们慕容家和大宋朝廷有着什么血海深仇呢，可实际一聊可不是这么回事。
甚至当世五国里，慕容复本人对大宋的印象最好——可能因为他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吧。可只要有人能支持他复国，不论是大理西夏还是大宋契丹、甚至于比较遥远的吐蕃，他都没问题。那么，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慕容复还几次挽留。赵煦觉得他已经有点想家了，还是趁着没想到抓心挠肝的程度再多走几个地方吧。然后趁早回去看皇帝爹爹和美女娘亲，还有大姐姐，沧海姑婆，新月……一大溜人呢，看来，他现在就应当准备礼物了。
皇帝爹爹就是调研报告了，美女娘亲……来两件扬州的化妆品和时装应该不错，听王语嫣介绍，有几款新绣法最近很受追捧。（猫：喂，小煦煦，你在燕子坞都干嘛了？）
正好乔大哥也听马副帮主说，他师父前几天还在扬州的大礼分舵。他们现在离着这么近怎么也该去瞧瞧。赵煦欣然应是，他很想知道乔峰这个师父脑筋是怎么长的，自己的徒弟自己都认不清，还非得让马副帮主帮着继续考察，结果最后出大事了吧。不过他也不能一见面都告诉汪剑通‘不要说出乔大哥的契丹身份’这样的话，到时候看看再说吧。
然后他们在扬州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赵煦心里是想去大理看看的。一来兜这么一圈之后，他差不多把整个疆土都走了一遍，也算心中有数；二来段誉也想回家看看。况且赵煦还记挂着无量山里的逍遥派秘籍呢，他可是早就想把这个送给段誉了。顺带的，段小呆学完了秘籍还可以作为礼物送给大姐姐。那玉像也可以由段小呆找人搬到个稳妥的地方，日后有机会给沧海姑婆看看……
嗯，计划挺完美，那么，Let’s go。
不过赵煦他们在扬州没有见到汪老帮主，不晓得这个不称职的师傅又溜达到哪里去了。赵煦不由得在心里表达了对汪剑通的鄙视，就这样还叫考察徒弟？怪不得后来乔大哥明显对少林寺的玄苦大师感情更加深厚。
不过玄苦大师最后也误会了乔峰，这让赵煦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然后他们也没什么事，在扬州逛了两天街。不过照嘘买的礼物多是女人用的，乔峰还那这个来打趣他，“这扬州城和西京可大不一样，六郎还要小心，莫冲撞了那些小娘子才好。”且，也不想想，赵煦在洛阳花会的时候伽马那么热心，还不是为了替乔大哥你清扫障碍……哦，这一点乔大哥的确不知道哈。
因此赵煦只是给了乔峰一个白眼，就继续溜达去了。其实在商业上，扬州城还比不上东京开封府。赵煦可以很自豪的说，此时的东京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华的城市。不过，赵煦这个小可怜其实没在开封府里逛过街。所以，扬州城就足以镇住赵煦这个小土包子了。
在这个宋代的商业重镇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整个城里几乎没有不利于经商的地段，但凡是临街的铺面上面都挂着花花绿绿的装饰物，有些还标着甩卖之类的字样——由此可见，扬州人的受教育水平也不错。
就连邓百川说的价比黄金的水晶，赵煦也见到了，正是玻璃，不过看起来阿拉伯人手里的也都是次品，只有巴掌大小不说，里面还有着不少的气泡。
最令赵煦吃惊的是，他在一个商人手里发现了画着阿拉伯数字的瓷器。看起来这个瓷器更像是出口转内销的不成功产品，灰尘都掩盖了瓷器原本的光泽，可能很长时间都没有卖出去。而这些阿拉伯数字，应当是被当做阿拉伯人喜欢的花纹。赵煦立刻买下了这个瓷器，可等回到客栈里，又觉得不好携带，只好又将它打碎，幸好只要有个实物，证明不是他的凭空想象，就比较好推广。
虽然中国本身的数字足够进行数□□算，但是赵煦还是觉得阿拉伯数字更有利于数学的进步，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用汉字演算和用阿拉伯数字演算那个方便？不过赵煦还得找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数学家来推广这个东西。这也挺麻烦的，虽然君子六艺里指明了就有‘数’这一项，可是对于儒生们来说，这也算是不顾正业的表现。
唉，赵煦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任重而道远啊……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出个中国的牛顿，研究出来万有引力、微积分什么的。在这方面赵煦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谁让他只是个初中生而不是大学生呢。不过程老夫子在格物致知上的造诣还是给了他很大希望的。
这都是题外话。赵煦还买了不少扬州最新流行的服饰，让乔大哥帮忙给送回京里去。他想了半天，还是给太后娘娘也买了根玻璃簪子，这是这些礼物里最贵重的了，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太后娘娘的审美，以前也没见宫里的女人们用这些充满了异国风情的东西。
顺便一提，赵煦很纳闷为什么大食商人的货品销量一直不怎么好，以至于在中西方贸易中形成了相当巨大的顺差。以赵煦的眼光来看，欧洲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富有古希腊韵味的商品，虽说比不上咱们自己家的东西美观实用大方，可就特色这一点来说，也还是不错的嘛。或许是这些大食商人比较笨，不晓得先给官家上上供，走上层路线打开销路？
不过在扬州的时候，看着穿城而过的长江，赵煦突发奇想，要沿江而上看看三峡风光、看看天府之国。听了他的意见，乔峰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愚兄说过，这一路以六郎为主，到了益州路转往大理也不复杂，只是路难走些。”
既然乔大哥说可以走，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赵煦却忽略了，乔大哥说的‘这一路以他为主’的意思。转走了水路，这几天他好不容易积累的旅程经验就都排不上用场了。这也算是另一种锻炼了吧。
而且，赵煦还忽略了一件事情，他晕船……
等在成都下船的时候，赵煦腿都软了，还是乔峰眼明手快的一把捞住他。说实话，这一路要不是乔大哥照料他，赵煦觉得自己都要挂掉了。本来乔大哥也提议了中途下船，可赵煦看着段誉那呆呆的、一点没晕船反应的样子，咬咬牙又挺下来了。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告诉他以后做事得先了解了自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不过这一路除了途径三峡那一段以外，他都一直很没精神就是了。
不过大家都不用担心赵煦，在成都休息了一天，他就又生龙活虎了。不仅体验了一下成都那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情，还到青城山和都江堰去溜达了溜达——穿越这么多年，他还记得中央四台成都做的广告：问道青城山，拜水都江堰。
当然，公费旅游不能光吃喝玩乐，他也去青城山里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据说是陈抟老祖住过的道观拜了拜，请了个一面印着老祖画像，一面画着一个貌似太极阴阳鱼的木符，打算回去送给沧海姑婆。也视察了一下负责都江堰日常打理的四川路都作院——咳咳，因为他是微服出游，所以只是看了下都江堰的维护工作。
然后，他们顺着被称作南丝绸之路的蜀身毒道往大理去了。在上路前，乔峰还戏言：“六郎，只有走过这条路，你才知道，什么叫做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赵煦鼓鼓脸颊对此持保留意见。然后，他知道，他错了……
这一路的艰辛自不必提，但是赵煦的眼界也开阔了许多。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是相当有道理的。这蜀中的崇山峻岭还让段誉童鞋‘诗兴’大发，甚至用凌波微步越到了那几乎成90°垂直的山壁上高声吟诵《蜀道难》。
乔大哥侧耳倾听了半晌，当段誉再一次吟到“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时候，他探手从马鞍上解下酒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袋，足足有五六斤酒，然后将酒囊谁手一抛，仰天长啸。啸声在这狭长的山谷中不停的回荡着传向远方，甚至山野中还有狼啸回应。
赵煦不由得笑道，“大哥，你莫不是狼神下凡？”
乔峰也是酒气上来了，闻言豪爽的扯开衣襟，露出那狼头的刺青大笑，“那你已然入了狼窝了！”
赵煦眨眨眼睛，挥鞭给了小白一下狠的，先窜出去老远，才回过头来对乔峰喊道：“君有狼兮，吾有骏马……”
这是一段能让人兴致高昂的小插曲，可行走在这蜀道上，多数的时间还是无趣的。幸好去无量山要先经过大理城，可以让他们先休整一下，不然赵煦真的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爬得上无量山。
不过先经过大理城也有不好的一面。看着段誉这个小呆瓜第一次那么兴奋的扑进不知怎么得到消息就一直在城门口等他们的段正淳的怀里的时候，赵煦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他也想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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