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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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鹿昭一没有进精神病院，二没有再收到裴南扇的来电，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直到今天。
“放假了吗？”
隔了一会儿，还是旁边的裴南扇先找了个话题。
这人倒是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鹿昭把玩着手里的空杯，余光瞥见了裴南扇的靠近，将脸面向吧台。
“嗯，放假了。”
“一个人过来玩？”
“不是，还有沈傅予。”说罢，鹿昭扬手指了指远处的沈傅予，“哝，她在那儿喝酒呢。”
裴南扇顺着指向望了一眼，点点头，目光重又转向鹿昭。
“你不爱喝酒？”
“我以前就是调酒师，只喜欢调酒，不喜欢喝。”
“看样子，你好像也不喜欢待在酒吧里。”
闻声，鹿昭偏头看了裴南扇一眼，面上一冷。
“看样子，你不仅调查了我，现在还在分析我。”
裴南扇轻笑一声，将杯里剩余的酒液喝了个干净。
“抱歉，职业习惯。”
鹿昭注意着她熟练的动作，嘴角微抿，兀自沉默了一瞬。
“你要调查鹿家，为什么找原鹿昭合作，而不是找鹿仁？”
“我姑妈教过小昭的初中，我和她也见过。算是熟人。”
虽是很久没见，但两人的沟通意外地顺畅。是因为上次的赛车事件自己重又获取了这人的信任吗？
鹿昭深深地看了裴南扇一眼，停顿了一下，想起了日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所以，原鹿昭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
裴南扇略一挑眉，目光转向前方。
“是。”
“但你不喜欢她。而且她也知道这一点。”
裴南扇轻点着酒杯，既没答是也没答不是。
见状，鹿昭缓缓点头，冲不远处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
“麻烦再来杯威士忌。”
“鹿望仁和火灾案有关系吗？”
两句话，同样的音量，落到空气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效果。
裴南扇目光迅疾地转向鹿昭，惊疑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冷意。
“你觉得呢？”
鹿昭狡黠地冲她笑笑。
“你这句话已经让我得到答案了。”
裴南扇心神微震，下意识伸手去拿酒杯。
但被人抢先一步。
鹿昭漫不经心地将酒杯送到嘴边，一口下去，酒液立时全空。
“抱歉，我的职业习惯也是分析人。奉劝裴小姐一句，既然要求别人诚实，自己就别先当个骗子。”
话毕，鹿昭重又要了杯柠檬水，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悠哉悠哉地向沈傅予的方向走去。
面色未变，脚下的步子也极稳。丝毫不像刚灌下了一杯烈酒的样子。
裴南扇眉梢微动，不由气得笑了起来。
原来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是这样的。
*
“昭大，你回来啦！怎么去拿了杯柠檬水拿了这么久？”
沈傅予满脸通红，说起话来还有些大舌头，一看就没少喝酒。
见她这样，鹿昭也就没认真解释什么，反正以沈傅予目前的状态也听不进去。
“你朋友呢？”
“我、我我......”沈傅予原地转悠了一圈，似是有些迷惑，“哎我那么大个人去哪儿了？”
鹿昭无语地一抿嘴，自顾自往四周打量。
只见原先在沈傅予旁边的顾旺旺这会儿则被另一堆人围着，兀自有说有笑的，面上丝毫没有醉意。
“啧，看样子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真命天女啊。”
“啥？我眼睛聋了，听不清！”
沈傅予呼着浓重的酒气凑了过来，舌头越发跟打结了似的。
见状，鹿昭想也没想地就捏住她的后衣领。
“你喝醉了，我们先回去。”
“我、我没醉，我千杯不倒！旺旺，你相信我！”
“旺你个头！你们这些人啊，一味在这儿当着痴情种，被有心人耍了都不知道。”
鹿昭恨铁不成钢地兀自念叨着，本来还想再看看这酒吧里有什么机巧在的，这会儿见着沈傅予这样，便也只能打消了念头。
还是等自己下次一个人的时候再过来看看吧。
出了酒吧，沿街都停着打了双闪的出租车。
鹿昭随便一扬手，先将醉醺醺的沈傅予塞进后座。
前一秒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千杯不倒的沈某人，头刚挨到座位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个人就占满了后座。
鹿昭认命地关上车门，刚要打开副驾驶那处的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嬉闹声。
只见三五个穿着新潮的小年轻正围在街角，而在他们的正中央则躺着一个醉醺醺的女生，看样子也喝了不少。
见状，鹿昭眼里极快地飞过一抹厌恶。
手在车门上捏了几下后，半晌，狠狠一咬牙，大大地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后又顺势将后座的门敞开，与此同时，又利落地塞给司机两百现金。
“师傅，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哎哟卧槽，哪个不长眼的撞我？”
“不好意思帅哥，这是我朋友。”鹿昭面上堆着讪笑，顺势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女生。
喝醉的人失去了控制感，整个人就会比平常重很多。
好在鹿昭原先在张盛酒吧处理过很多次这种情况，此时从地上拉起一个年轻女生并不难。
说话间，她又迅疾地扫了周围其他几个年轻人的脸色。
虽没沈傅予那般醉，但至多一杯啤酒也就能赶上她的进度条。
大致分析完自己所在的情境后，她此时要做的就是，在不激怒他们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包围圈。
“你说是你朋友这就是你朋友啊？我还说我是联合国大使呢！”
“对不住啊对不住。我朋友有癫痫，今儿个还没吃药。我再不带她回去，待会儿发起病来她爸妈来都拉不住。”
话音落下，年轻人眼里的迷离又多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鹿昭话里的真假。
趁这么会功夫，鹿昭目光一凛，赶紧从反应最迟钝的男生那一处突破出去，拽着女生就往车的方向赶。
而这个时候，收了钱的司机师傅也识相地下车，迎了过来。
两人合力，三下五除二就将女生塞到后座，而鹿昭则以最敏捷的姿态坐上了副驾驶。
走出了几米远，身后的那一堆人才好像反应过来，晃里晃荡地迈着步子，冲着出租车就骂骂咧咧了起来。
鹿昭默默关上窗，这才有心思调整着呼吸。
“去最近的警察局吧，师傅。顺便麻烦你待会儿当个见证人，做个笔录。”
一旁的出租车师傅也不知是被鹿昭冷静的音调还是被她老练的思维惊到了，亦或是两者都有，一面踩着油门还不忘偏头惊诧地看了鹿昭好几眼。
“说实在的，小姑娘，你刚才这样做蛮危险的。”
鹿昭紧紧地抿着唇，沉默着。
要是刚才出租车师傅拿了钱就跑，要是那些年轻人还没那么醉，要是自己搬不动那个女生，要是自己跑到半途就被拦了下来，要是......
就如出租车师傅所言，其实刚才那种境地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鹿昭这么一个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做这件事的危险系数有多高？
但在上车前的那一刻，在她望向躺在地上的女生的那一刻，她的耳边骤然响起了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小鹿，救救我。”
同样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
思及此，鹿昭的眸光一暗。百转千回的情绪最终化为嘴边无声的叹息。
*
凌晨的酒吧门口吵闹依旧，但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沾染上了些疲惫。
也可以说是脸上终于展露了些许真实。
裴南扇大步流星地穿越人潮，径直打了车离开。
那个神秘的邮件发送人一直到酒吧打烊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在今天这个晚上，唯一一个和火灾案有关的信息却是从鹿昭的口中说出来的。
思及此，裴南扇转动着手上的手机，眼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既然要求别人诚实，自己就别先当个骗子。”
骗子吗？
裴南扇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她确实刚一开口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想确认鹿昭话里的真假。但最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竟然也那么自然地说出了真心话。
而这些话她都没有在原鹿昭的面前明白地提过。
裴南扇将座椅往后挪了挪，不由陷入沉思。
当她四个月前在S大与鹿昭相遇时，她也才刚拿到鹿望仁那张老照片，所以两人便只是简单叙旧，她也并没有想着利用鹿昭。
直到第三次见面时，鹿昭突然很冒昧地向她提出一个请求。
这个请求就是让裴南扇帮她写一本书，而书的内容则是鹿望仁杀妻案。
犹记得那天还是姑妈裴肃的生日，裴南扇本想邀请鹿昭跟她一起去给裴肃庆生，却在听到这个案子后硬生生止住了声。
其后，鹿昭从包里拿出来一张旧的结婚照，更是让裴南扇当场震惊在原地。
我们之间又到底是谁先骗谁的呢？
正出着神，包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原来是电量过低。
裴南扇适时地给手机充上电，顺便在邮箱里看了一眼。
那个神秘的邮件发送者既没对这次爽约有解释，也没有再发另外的东西。
除此之外，手机里还有两个裴肃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信息。
“明天是你妈妈的生日。无论如何都抽个时间回来一趟吧。”
裴南扇按灭屏幕，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家。
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回过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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