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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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昭吃惊地看着沈傅予的动作，心里不由一阵唏嘘。
到底不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就是仿照不出人家的气场。
她纠纠结结买一两件，人家一扬手，直接包下一个店。
“行了。”沈傅予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余下的事情全都交给身后的包司机。紧接着就要来揽鹿昭的手臂。
鹿昭这会儿早已回过神来，抬脚就是一避。
她一向不喜欢与人亲昵，沈傅予则与她完全相反，见谁都亲切，恨不得直接挂别人身上最好。
冷不丁扑了个空，沈傅予倒也不恼不气，拍了拍手，拿起一旁包好的衣服就悠哉悠哉地准备试穿。
“这件好像还行。牛油果色，蛮衬我的。”
沈傅予虽然长得很娇小可爱，但是身材极好。凹凸有致，曲线分明。
牛油果色的落地长裙配合着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倒也不那么突兀，反显出了几分别样的张扬与野性。
鹿昭懒得看她在镜子前搔首弄姿，抬眸往她身后假装不在意地望了望。
“哎，那谁呢？”
“哪个谁？”沈傅予对着镜子摆摆弄弄，答得自然也是敷衍。
片刻，待从自己的美貌中缓过神来，她这才笑嘻嘻地对上鹿昭的眼神：“噢你说南扇姐姐啊！她早走了啊！”
“走了？”
“嗯。书展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还要提前换衣服，所以就先走了。”
鹿昭点点头，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刚才在包厢里那么好的机会，你一声不吭装深沉。怎么，这会儿开始舍不得人家了啊？”说着，沈傅予就不怀好意地轻撞了她一下。
“我没......”鹿昭下意识地想否认，但是一转眼就见着沈傅予就屁颠屁颠进了试衣间。
她懊恼地抿了抿嘴，这个否认好像说不说意义都不大。
怎么突然有点烦躁呢？
没过一会儿，沈傅予美滋滋地换上了新装，那头包司机也结好了帐，正侧头对着沈傅予说着什么。
他们主仆俩的事鹿昭也不掺和，一边自顾自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等着他们聊完。
没过多久，沈傅予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包司机以及另外的两保镖自然也紧随其后。
“等等我。”
“在等呢。”
众人如进来时那般浩浩荡荡地出了商场。
待坐上车，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鹿昭有个小习惯，一吃饱就想睡觉。
尤其是这会儿车厢内暖气还开得很足，她在听了一会儿沈傅予的碎碎念后，就真的靠在一旁的车窗上睡着了。
“小姐，老爷说了，你不要管......”
“我说了......他是他......”
“老爷......她不是好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几声明显的争吵嚷醒，一睁眼就对上了包司机颇为严厉的眼神。
包司机面上明显地一怔，显然也没料到鹿昭醒得这么快。
鹿昭揉了揉眼睛，假装迷糊，转而看向一旁的沈傅予：“你们在聊什么？”
沈傅予脸上还带着刚才争吵的余韵，闻声也是一愣。
片刻，她眼神闪躲，憨憨地笑了几声：“没什么。包叔叔在关心我的学习问题，我嫌他烦。”
“对了，昭大。昨天听鹿叔叔说，你下周一也要去我们学校上课。该不会跟我一个班吧？”
见着沈傅予转了话题，鹿昭稍顿了顿后便也顺水推舟。
“嗯，他好像是这么说的。”
“啊真开心！哈哈哈那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上课了。”沈傅予欢喜地拍了拍手，转头冲包司机又娇嗔道，“包叔叔，反正这周的课我都落下了，爷爷要骂就骂吧。下周再去补就好啦！”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负责传达老爷的吩咐。”包司机硬邦邦地答道，接着便启动着车子，重新目视前方。
“切，两个老古董。”沈傅予无语地摆了摆手，冲一旁的鹿昭做鬼脸。
鹿昭像往常那般回了一笑，几不可察地往前瞟了一眼。
有些事真真假假的，在没有绝对把握前她还是暂时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鹿昭又被沈傅予带着极快地逛了好几家商场。
沈傅予就像是突然打开了消费按钮，每进到一家店，都跟进货似的拎着大包小包往外走。
最后，等到最后一家店逛完，鹿昭的手上也满满当当的。
当然，依旧全是沈傅予的东西。
“嗐，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真是辛苦昭大了，还替我拿东西呢！”沈傅予一把勾住鹿昭的脖颈，“我们这就去书展！待会儿就换我沈某人来孝敬你吧！”
鹿昭被揽了个猝不及防，只能无奈地抖了抖肩，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刚才是心累，现在身体也累。待会儿去到书展，那就是身心俱疲。
不行，她一定得想个招儿开溜。
*
裴南扇的书展举办地是一家著名的连锁书店，位于市区最繁华的地段。
他们刚逛完的商场距其不过三公里的路程，但是过去的路况很糟糕，基本就是开几秒停几分钟的模式。
约莫十五分钟后，前座终于传来了包司机的声音。
“小姐，到了。”
鹿昭缓缓睁开眼。
身侧一阵冷风袭来，沈傅予已经先她一步下了车。
鹿昭将领口拉好，没过一会儿也跟着落了地。
寒风不留情地刮着脸颊，将身上的暖气一股脑儿地攫了个精光。
昏黄的灯光下，书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仔细看过去有的人的手上还捧着一两本书，大概是来找裴南扇签名的。
想不到这人还挺受欢迎的。
包司机将车停在书店的对面，此时刚好路口的红绿灯跳闪到绿灯，鹿昭便缩了缩手，下意识地随着人潮走了过去。
“哎我这肚子好像有点疼......”
等到站定刚开始表演，再一回头，鹿昭却发现沈傅予并没有跟上来。
她眨了眨眼，正疑惑地四处张望，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喂。”
“昭大，南扇姐姐的书展在三楼，进门报我的名字。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鹿昭听着沈傅予的声音，在人群中找寻着她的身影。
“我在这儿！”只见沈傅予不知何时已经坐回到车内，此时正远远地冲鹿昭招着手。
“我......我回家处理完事情就马上过来。昭大，你等我哦！”银铃似的声音经过扬声器的扩大，总感觉声调里的欢快都减了半。
怎么这么巧就有了事？鹿昭忍不住回想着前不久车里的对话，目光径直望向车子的前座。
这毫不遮掩地嫌弃，看来沈家是真的不把鹿昭这个人放在眼里啊。
“喂，昭大昭大，你在听吗？”
“嗯在。”鹿昭极快地回过神，“那既然这样，你先回去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爷爷！”
那头的沈傅予估计是担心鹿昭生气，一个劲儿地继续说着，鹿昭左耳进右耳出，只想着既然这样，她也不必去见裴南扇了。
倒也算是阴差阳错免了她的麻烦。
“好了，你回去吧。我先挂了。”
“嗯嗯好。待会儿见。”
*
料想着身后的人可能还观察着自己，鹿昭略想了想，便还是径直走向门口。
有了沈傅予这层关系，她很快在一众书迷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当了队伍的头名。
这家书店大概是包下了整栋大厦，以扶手电梯为中心，右手边从一楼到六楼是书店的各类书籍，左手边则是服装及相关周边。
既然进来了，就当来打卡，反正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家。
这么一想，鹿昭将手插到兜里，鞋尖一移，身子便直接转向了与书展相反的方向。
因着人群全都挤去了另一边，她走的路线反而人少得可怜。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家卖帽子的店，她想了想便提步迈了进去。
等到再出来时她头上已多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与此同时，脸上也覆上了口罩。
这样的话去哪儿都自在多了。
鹿昭肩膀一耸，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变得轻盈起来。
在一楼随便逛了一会儿，又很快地将二楼也浏览了一遍。
等到了三楼，还没看清里头卖的物件，倒是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来人的装扮跟鹿昭的类似，只不过从帽子口罩到脚上的鞋子都是黯淡的黑色。
连同道歉的声音都阴森森的，颇为低沉。
鹿昭被撞了个猝不及防，得了个简短的抱歉后，眼前的人就立马越过她走向了对面。
她吃痛地揉了揉肩膀，暗道了一句倒霉，正准备继续往里走，似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
半晌，她眉头蹙紧，有些不确定地转过身。
那抹黑色的身影已经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而那道低沉的声音却是在她的耳边越来越清晰。
张盛？
*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书展。接下来，将进入到今天的福利时间。如果有小伙伴买满或超过五本文集，将可以到隔壁与裴南扇小姐进行面对面交流，并得到她的亲笔签名。”
一进门，就听到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吆喝声。
鹿昭习惯了宽敞的空间，陡然一进去就被人群推来攘去，感觉下一秒就能原地窒息。
她勉力忍住内心的不自在，目光持续搜索着盛章的身影。
她在另一个时空与张盛打过那么多年的交道，那个特殊的声线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是本人的。
只是她很好奇盛章来这里准备做什么。
准确地说是，鹿望仁想要他做什么。
主持人带有指向性的吆喝使得人群一下子变得非常拥挤，鹿昭被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挤在中央，顿时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整个人像是被她们劫持了一样，她们去哪儿她就只能跟着去哪儿。
其中有一个热情的姐妹见鹿昭两手空空，还分外大方地分给了她五本。
鹿昭只觉得手心突然一沉，再低头就瞥见封面三个明晃晃的大字——裴南扇。
“我听我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哥哥说，今天的书展南扇大大要宣布一件大事。”
“啊什么大事？该不会是要说下本的题材了吧。”
“不懂啊！说起来，大大也好久没有出书了。这本书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了。”
鹿昭听着耳边叽里咕噜的闲聊，又看了看封面除去作者名字外的另一行小字——“所有故事皆由真实故事改编”。
片刻，眼神蓦地一凛。
难道裴南扇准备将鹿望仁杀妻的事情作为下本题材写到书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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