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的博弈学》风游野

13、星芒之下

　　“不好，要迟到了！”

　　毛利兰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急匆匆地套上制服，随意地梳理了下睡乱的头发，就提上书包准备赶往学校参加期末考试。

　　走出房门，地上滚落着空了的酒罐，办公桌上的空酒罐多到了让人怀疑是几个人喝出来的成果。

　　与毛利小五郎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毛利兰早已见怪不怪。她本想像之前一样上学前把他叫醒，让他进房睡觉，但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

　　本着不想浪费时间的原则，她在翻找吐司当早饭的时候思考着这个问题。叫醒一个宿醉的人不是容易的，她睡过头了，现在面临着赶不上考试的状况。

　　【究竟要不要叫醒他？】

　　“爸爸真是的，你又喝醉了，别在外面睡了。我先走了，今天还有考试。”

　　一番纠结后，毛利兰走前还是拍了拍毛利小五郎头边的桌子，把他惊醒后简单叮嘱了一句。

　　当她的手按在门把上时，她突然想起昨天拿出来换芯的笔装进笔袋后，她忘记把笔袋放回书包里了。

　　“幸好想起了，不然考试就没笔用了。”

　　毛利兰跑回房间拿起笔袋就往拉链开了个口的书包里塞，她使了很大劲往里按，就算有部分露在外面也应该不会掉出来。

　　“爸爸！听话一点，到里面去睡啦。”

　　关门前毛利兰不死心地向又爬在桌上流口水的毛利小五郎喊了几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为了不错过期末考试，她开始加快速度跑到学校。

　　“论，你在哪啊？”

　　等红绿灯的时候，毛利兰旁边站着一位心神不定的年轻男子。他随意的穿搭与手上拿着的游戏机，让他看起来和周围穿学校制服的学生和西装的上班族格格不入。

　　尽管时间紧迫，毛利兰也还是留意了下这个人，所以才能在他险些冲向车流前把他拉回来。

　　“我不知道你是遇上什么事情了，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毛利兰说完这句话刚好就到行人通行的绿灯，她迅速挤进人群，身影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

　　离考试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毛利兰终于到帝丹高中的门口。不过校门口站着的那两个熟人让她感到有点奇怪，她刹住了脚步，犹豫要不要向他们询问一下。

　　不行，真的要没时间了。如果他们不主动与她搭话，就等考完试回去再问个清楚。虽然毛利兰很在意他们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来给她加油打气的吗？

　　好吧，看来不是，这下她考试的时候都可能会分心来思考他们出现的理由。

　　毛利兰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轻微响声，也没时间去查看是谁掉了什么东西。她像道残影似的迅速掠过专心聊天的一大一小，果然没有被他们叫住。

　　“小兰。”

　　进入校门前，毛利兰耳边传来工藤新一叫他的声音，回头望去，她与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孩撞上了视线。

　　一天不见，柯南真是没大没小了，都害她听成朝思暮想的呼唤了。

　　毛利兰边跑边向校门口的两人挥手告别，因为熟悉的称呼她的思绪不自觉地飘向了对那人的思念。

　　她那为了追查一个案件消失许久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没想到他连期末考试都不来参加。什么时候他才能来见她，她已经不能满足于透过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了。

　　走到教室门口，毛利兰的脚步顿了一下，却不是因为害怕进去后要面对老师的过问和同学们看戏的目光，而是她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

　　她刚才看见的那个人与以往不同，带给她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仿佛她曾与之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要现在转身回去找他问清楚吗？】

　　当这个疑问浮现的那刻，时间的指针好像停止运转，顷刻被无限拉长。毛利兰有种置身另一个空间的错觉，她必须找到答案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滴答滴答，时间流速恢复正常，她却忘记自己是如何做出否定的回答了。总之她先把这场考试应付过去，不然这段时间辛苦复习就没有意义了。

　　“真难得看见小兰来这么晚的时候，待会记得给我说说你怎么来这么晚的。”

　　她总算是在考试开始前一秒坐到座位上了，后座的铃木园子看到向来比她沉稳的毛利兰竟然踩点来考试，不禁揶揄了她几句。

　　他们真的没注意到她站在门口发愣，还是说只是她的感官将时间单方面地延长，她其实只思考了几秒钟。

　　毛利兰心底涌现的疑惑被铃声打断，重新回到潜意识层面，等待再次上浮的机会。

　　坐到自己靠窗的位置上，毛利兰放好书包，在等待发卷期间用手托着下巴，透过窗户凝视着校门口。

　　校门已经关闭，里面的门卫正隔着围栏与迟到的学生对话，她刚见过的两个人没了踪迹。

　　“叮铃铃。”

　　铃声响起，紧张的期末考试正式开始。

　　毛利兰接过前面的人递过来的试卷，拿过自己的那张，再把剩下的继续递给后面的铃木园子。

　　偏头躲过园子促狭的眼神，毛利兰正准备提笔开始答题时，发现目前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明明是她折转回去一定要带上的东西，这会怎么找不到了。

　　分发完试卷，老师在教室里巡视，耳边除了夏日特有的蝉鸣，就是笔在字上书写的沙沙声。

　　找遍了书包也没看见笔袋，看来是她在来校路上弄丢了，毛利兰手足无措都面对只有试卷和答题纸的桌子。

　　她不抓紧时间答题的举动引来老师的注意，刚看到她脸上略显惊恐的神色还以为是发现题目太难了，稍后才注意到她的桌上没有一样应该出现的文具。

　　怎么这么粗心，考试都不带文具，老师正想走过去帮她开口问问其他同学有没有多余的文具借给她。

　　【要向园子借下笔吗？】

　　差点迟到已经够丢脸的了，这会再让同学们知道她没有文具就来考试岂不是更让他们笑话。

　　“园子，拜托给我借支笔。”

　　在老师走到面前时，毛利兰晃了晃刚从铃木园子那里借到的笔，示意不用麻烦老师了。

　　因为不想再借橡皮擦，整堂考试她都全神贯注，得到确切的答案才敢往答题纸上写。

　　上午的考试结束就是午饭时间了，毛利兰把笔归还后，打算独自去小卖部买文具和面包。

　　奇怪，她到底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把笔袋弄掉的？

　　毛利兰从座位上站起，边舒展肢体边暗暗想着她的笔袋。

　　“小兰，你是不是昨晚复习到深夜，所以早上睡过头了？就连笔都忘带了，真不像你能干出的事情。不过这样也是一种反差，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新一那个臭小子？让他后悔没来参加期末考试。”

　　当铃木园子抓住她的手臂，顺势和她手挽手地闲聊着向教室外走去时，毛利兰无法掩饰手臂上突然泛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幸好她穿的是长袖，园子不会发现。

　　“如果园子真要这么干的话，那我就把你在约会和见怪盗基德之间纠结的事情告诉京极先生。”

　　毛利兰接过话题，和往常一样和铃木园子笑着聊天。

　　“我只是说说而已，小兰别那么较真嘛。我还没决定晚上的化妆舞会要扮演什么角色，小兰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既然铃木园子跟上来了，毛利兰就不能随便买个红豆包回教室吃，还是和她一起打了份饭，坐着边吃边聊。

　　“园子可以扮成吸血鬼，再让京极先生装扮成狼人的样子，我感觉这个角色挺适合你们的。”

　　……

　　多亏准备充裕，毛利兰很顺利地考完了今天的两门课。

　　放学后她本来想先去找柯南把早上的事情问清楚，但晚上约了男朋友的铃木园子不想和她分别，还准备让她变成某个计划的协助者。

　　“小兰不要走嘛，我有个非你不可的计划，你就帮帮我嘛。哪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不想近距离欣赏基德大人的英姿，就算和阿真的约会冲突了，我也不愿意放弃见到他的机会。”

　　铃木园子握着毛利兰的手撒娇，毛利兰没抵抗一会就败下阵来。

　　“早上小兰找我借笔的那一刻，我感动得都哭出来了，没想到我在小兰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之前我都以为你只看得见那个消失这么久不出现的臭小子。班上那么多人，你偏偏找我借笔，我也要对得起你的认可，不能当一个有了男人忘了闺蜜的人。”

　　“让我们一起去看帅气的基德大人吧！”

　　说完铃木园子就拉着毛利兰向前奔跑起来，斜阳将她们的身影拉长，空中盘旋的飞鸟被少女青春洋溢的喊叫惊得四散。

　　毛利兰心里五味杂陈，还在感慨园子也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下一秒她就暴露本性了，她酝酿的欣慰还没成型就消散了。

　　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花痴，但陪她闹闹也挺有趣的。反正新一最近都不怎么和她出去玩了，她空余的时间有的是。

　　“园子，你赔我的感动。”

　　“小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