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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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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她这一提示,我大概把事情想起来了。在我和陆立同居的第二个除夕,刚好又是要去参加一次会议,陆立去了香港。我和一帮子朋友在外面庆祝新年,都是些不能回家的人,所以更是把这种过节的情绪发挥到最顶端,几乎每个人都喝了一瓶红的,到后来还不过瘾要来白的。虽然我酒量一向就好,但我也还是记不清楚到底是喝了多少,回到家我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后来是被痛醒来的,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拨通了陆立的电话。再醒过来时就已经是在医院了,身边坐着一个女人,很是无奈的看着我。见我醒来,便说:“我是陆立的朋友,他叫的我去找你。”
我口干舌燥,身上都没有力气,只能虚弱的点点头。
“你喝的可真猛。”她顿了顿,“胃穿孔了。”
听到她说我的脸不自觉红了,深知她话中的话,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谢谢你了。”我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成这个样子,像是声带受损似的。
她笑着说:“我知道了,别说话了,你嗓子干,可是还是不能喝水,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养着。”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怎么仔细观察过她,因为自己的事情,还弄得别人除夕跑出来把我送到医院,我是羞愧的一直不敢看她。不过在第二天,陆立就从香港赶回来了,自然也就没有再见过春晓。
可是,世界就是这么小,在我和陆立分手之后,我又到了陆立朋友的手下工作。越是到了后面,越发觉自己就是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面,什么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想真正的和陆立划清界线也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深知我已经绕进了这个圈子,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春晓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变了,于是开口:“想起来了?“
我抬头看她,的确是她,只是为什么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想不起来了呢。
“不开除你是因为陆立。“春晓开门见山,这也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因为我想把他留在身边,所以要尽力做他想要做的事。”
我抬头望着春晓,说:“这个是他想要做的事?把我留下来,让我不至于失业?”
“当然不是,是我想把你留下来,看着你。”春晓很是坦然。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和陆立没有一点儿关系了,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了。”我气愤,于是口气也变得强硬。
春晓看着我,轻轻笑了下,说:“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说以后和一个人没有关系了。“我很是不解的看着她,她继续说:“你仗着陆立还爱着你,所以你很任意的把他的爱丢掉。“
这句话完全将我惹怒,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发火,至少现在不能,我深呼吸,然后才慢慢的说:“春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的陆立。可是我告诉你,在四年前,我跟着陆立背井离乡来到北京就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分手,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能不说,两个人相爱,绝对不可能是公平的,我爱的人已经不是现在的陆立了,所以,你要说我仗着陆立还爱我所以现在很是自以为是,并且拿我来当假想敌,也是大可不必。“
说完也不等春晓有回复,我继续说道:“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辞职。“说完什么就直接走了出去。
其实在我走出来之后我就已经是有点后悔的了,虽然在这里工作工资是少了点,可是总归是有事情可以做,我不想让生活变得无所事事,原来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陆立,现在是想要自己的生活空间,不能够只是单单的依赖着感情过活。
感情就是这样,总会在一个恋人和下一个恋人之间成长,这种成长是单一性的,绝对不可能恢复的。我经历了陆立,我就不能再倾其所有的付出了,虽然我现在是爱着苏京的,可是某些东西总会是这样不能避免的存在的,也是残忍的存在着的。
我从来都愿意承认这些,对于感情,我更多的是坦然。因为深知其中缘由,爱情如果真的是没有理由的话,那么也是来得快去的快。天天守在身边的,往往没有惊鸿一瞥的美感。
一走出这栋大楼,我就看见陆立,他靠在车上,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要是平常人看着肯定觉得潇洒,而如今在我眼里完全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
我深呼吸一口气,只当做没有看见他,从他身边经过,我可以预想的到他会来拉我,于是当我一看到他有要动的迹象,我就飞快的往前跑。预想是跑两步就可以摆脱他的,没有想到他还跟着我跑了起来,我瞪着双细跟高跟鞋,像逃命似地在路上狂奔。其实事实上根本就称不上狂奔,因为我根本没有奔起来,他就已经一手把我捞住,反扣在怀里。
这样的情景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副情侣之间闹矛盾,女跑男追的戏码。现在这个姿势也完完全全是陆立压倒性的胜利,看着他一副戏谑的样子,我真恨不得脱下鞋子用鞋跟在他额头打个洞。
“放开。”我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
“不放。”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里满是笑意。
“别忘记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这是在调戏有夫之妇啊。“我知道他这个软肋,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刺激他。
果然他的神情一下变的冰冷,可是手却箍得更紧,我一下没喘过气来,想起原来爸爸教我防御色狼的一招,我用那跟细细的高跟用力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手自然也放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
“郑碧溪,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怎样?我原来又是怎样?”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原来是因为喜欢你才对你温柔,现在你又是什么东西?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吧,那我告诉你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原来那副蠢样我已经装不下去了,也没必要装了。“
陆立冷静了下来,听到我如是说,眼睛里的东西一下子就变了,他叹了口气,说:“碧溪,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你不能这样故意来气我的…”
他还想说继续往下说,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陆立,你别想错了。我一直是这样的,大学之前,不,准确说是还没有遇到你之前,我都是这样的。之前的我不会因为等不到一个人而流泪,不会因为看到有人背叛却反而因为害怕失去而忍气吞声,更不会把自己变成了完全不是自己的陌生人。你知道吗陆立,我这些话已经很早就要跟你说了,原来你不喜欢什么我就不做什么,那时候是我愿意,可是现在你还想我可以这样做?”我站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陆立,我现在怎么看你,都已经没有原来的感觉的了,我想你自己也清楚。”
说完我也没动,只是看着他,我自信他绝对读得懂我的眼神,因为我对我和陆立之间的默契充满信心,虽然这种默契已经没有意义了。果然,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把眼神移开。
我一直自信,爱人之间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曾经在一起的人是可以把握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可是一旦没有了感情,是绝对不能够再捕捉得到。陆立不能再看着我,是因为我已经不能再用情人间的眼神去看他,我也知道这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因为,我深深明白这是什么滋味,只是当时不能再看下去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