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荒诞空间（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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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上半身全部被侵蚀，救不了了。”
“给她全部换机械。”
“老师，这不符合规定......她不是四角楼的人。”
“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说换就换！头家指明要她你多什么嘴？不想活了？”
......
【九月十九齐聚头，四角来报大吉凶】
【不吉——不凶——】
【平也——！】
水梧桐睁开了眼。
她躺在一张铁木床上，感受到一片冰凉。
听见的句子并不能在她的脑中理解，她扶着头撑坐起来，脑袋还有些疼痛。
这是......
她瞥见了自己的左手。
冷冰冰的金属紧贴着她的皮肤，她试着尝试，竟然还能跟随着她的大脑一起行动。这里看起来是古代的样子，可科技上居然比现实世界厉害的多。
她将两只手都伸在面前。
心中还有些激动。
宫香霆真的做到了。
她不止救了她，还给她换上了机械臂。
她没有相信错人。
“欸！你醒了！”
屋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身着灰白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端着盆子，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
水梧桐一惊。
她下意识就将手背在身后，警惕地望着他。
“怎么样你试过胳膊了吗？能不能动？动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觉得不合适的？”来人一边说一边毫无顾忌的走到床前。
还没等水梧桐拒绝，他就扒着她的眼皮看。
“我不认识你。”她向后躲着。
“认不认识我有什么重要的？”那人还捏向了水梧桐的肩膀，“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保证你能平安无事健健康康的出去！”
“哎呦，你折我胳膊干什么？”
水梧桐见他的手似乎还想碰她。
她反手一拧，就将他的胳膊翻转了过来。
“离我远点儿。”
她的语气算不上客气。
那人好像根本看不懂水梧桐的意思，他还乐呵呵地：“欸欸欸！你这胳膊真不错嘿！瞧瞧这适应度，估计都比你的原装好了！”
“你把我放开，求你让我仔细看看！回头哪天我也要换一个！”
“东一，你干什么呢！？”
一声质问，男子堂皇望向门外，一个老头正怒气冲冲看着他。
原来这家伙叫东一。
“我让你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你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老头冲了进来，他扬手就给了男子一后脑袋瓜。
“还不！赶紧！松手！”他邦邦敲着。
东一还被水梧桐摁着，躲也没处躲。
他只好抱头哭丧着求饶：“老师，我松什么手啊！是她抓着我，您倒是让她松呀！”
老头看了水梧桐一眼。
水梧桐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男子。
她后退半步，毫不怜惜松手扔了出去。
“换了机械劲确实比之前力气大多了哈......”他一溜小跑跑到了老头的身后。
东一呲牙咧嘴揉着自己的胳膊，站他前面的老头还根据他的话立马掏出了电子板记录。
只不过......
为什么这电子板还是......卷轴模样的啊？
“生命体征？”
“正常。”
“与机械臂适应程度？”
“适应良好无问题。”
“患者个人状态？”
“脾气太臭，警惕性过高，麻烦。”
“......？”
面前的二人一唱一和，水梧桐看着他们，无语凝噎。
她就在他们面前。
那动手动脚的混小子说什么呢？
“当初怎么学的？”老头又气上了，他卷起电子板再次冲着男子的脑袋猛拍一下，“有这么说患者的吗？重来！”
他重新打开：“患者个人状态如何？”
“......患者状态优秀，无任何不良症状。”
东一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水梧桐木着一张脸。
要她看，这老头也别总是怪那小子了。
就照他那个专打脑袋的模样，聪明的也得被他打懵。
“还有......”老头记着记着忽然望起了天花板，“还有什么问题来着......”
“算了，人老了想不起来，还是先给你检查一下吧！”他放弃了继续想想。
他将电子版卷起插进斜挎的白布包里。
双手一抖搂，将袖子抖了上去。
“慢着，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水梧桐闭着眼叹了口气。
这一个两个的，就不知道上来先自报一下家门。
他们都很冒昧。
“我是谁？”老头显然是愣住了。
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患者上来先那么在乎他的名字。
“我是给你治疗的医师啊，我叫段保。你刚开始拉着不肯松手的那小子是我学生，叫东一。不是，你问这个干嘛呀？对我的医术不信任啊？”
“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好人坏人，问一嘴怎么了？”
水梧桐更无语了。
“我要是坏人你这胳膊还能......还能这么好啊！”
段保被她气得不轻。
他辛辛苦苦不吃不喝做的手术啊！
“你给我换的胳膊？”水梧桐有一丝惊讶，“不是宫香霆吗？”
难不成是宫香霆给她送过来的？
“宫香霆？哪个宫香霆？管理处那群只会听命于上头那个谁的傀儡啊？”段保不屑哼哼着，“她也能和老爷子我的医术比？鬼水那玩意儿还是她忽悠你的吧！”
“要不是我，你这小姑娘可真命丧黄泉喽！”
他的语气里不无骄傲。
宫香霆忽悠她？
不可能。
她清楚记得宫香霆是如何用自己的能力替她延缓疼痛的。
如果她真的想害她，没有必要做那些。
“鬼水是我自己要用的，不关她的事。”水梧桐眉头微蹙，她不愿意别人一知半解就对宫香霆产生误解。
她也不喜欢段保说的那句傀儡。
真的，很刺耳。
段保啊了一声。
他张大了嘴，对水梧桐的解释不能接受。
“你自己要用？”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你一个外边的人类你懂什么鬼水！要不是她和你提起，告诉你怎么用，你自己难道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
“笨蛋欸！管理处那群人嘴里没有真话的！”
他的语气不能再嘲讽了。
“她给我治疗了，如果不是她，我压根没命撑到让你来换机械臂。”
水梧桐据理力争。
“你也不是管理处的人，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偏见？”
“得得得！”
段保紧急制止。
他可不想为了这种没意义的事和一个不懂事的人类争论半天。
反正管理处什么样，这里的人都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反正呢，我也就是个医师，不懂你们这些能打架的厉害人物之间的羁绊。你要是乐意，就让我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我就送你走。你要是不乐意在这住着也行，我们是不会赶人的。”
谁会想在这里住啊？
水梧桐坐回了床上。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左臂，等着段保检查。
段保也翻了个白眼。
他从包中掏出一副手套，虽不高兴但尽职地过去仔细察看。
......
“哼，还不错，很适合你。”
段保的嘴角往下耷着。
他嘴上恶声恶气，对于水梧桐的胳膊却还是轻拿轻放。
“你可以走了，不需要再治疗。”
他收起手套，在电子板上划拉着。
“感谢您高明的医术。”水梧桐又动了动，体感上是没有一点不适，可眼睛还总是忍不住注意着自己的金属手臂，“麻烦您再辛苦些，送我去雾女那儿。”
她也不推脱。
毕竟，她确实不认识路。
段保抬起了头。
他手托着电子板，脸上一言难尽。
“我该直接说你蠢呐，还是笨呐？”他的眉头都凑到了一起。
东一一直在旁边候着。
听了段保的话，他做贼似的嘘了一声转过身去面对墙壁。
争吵请不要带上他。
愿，天下和平。
“你这老头怎么跟个炮筒一样呢？”水梧桐实在摸不清段保到底是个什么神经，“是你自己说如果我没事就送我走的。”
“我不是说这个！”
他嗷嗷举起了电子板：“我说了宫香霆没有救你！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你是凭什么我这儿治疗？你要和那边离远一点！”
他快被水梧桐气死。
水梧桐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麻。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离那边远一点？”她真的懵了。
她不回雾女那儿回哪儿？她可是从雾女那边的门进来的。
“你已经被头家选中了，你现在是我们一中心的人！”
段保的口水都快溅到她面前。
“四角楼一中心调查组水梧桐，告示都传遍了你脑子里在进什么水？”
......她被选中了。
她什么时候被选中的。
告示传遍也没有传到她手里。
谁决定的？
“我不是游客么？”
水梧桐的心忽上忽下。在她不知情的时刻，这地方又发生了什么......
“啊——！”
“蠢货！！！蠢货！！！”
段保抱头弯着腰尖叫。
这个女人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这是他救过最蠢的队员！
他叫喊了半天，叫到东一背对着他都开始发抖。
叫到水梧桐以为他才是真的疯了。
他终于呼了口长气，强压着冷静道：“你用了鬼水对吧？鬼水，顾名思义，那它肯定和鬼有关，对吧？你一个普通人类，用了鬼水，自然是沾上了鬼气。你甚至还被它腐蚀到肉都烂了......”
“你现在就是半个鬼，你还怎么回你的世界！”
段保激动地推开窗，他指着远处的高楼。
“管理处的人，没有一个是说真话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