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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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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越笑着点头:“早上好。”
厉夫人低头打字给周汝越看:周秘书一起坐下来吃点早饭?
“恭敬不如从命。”周汝越道。
几个人找了张空桌子坐定,厉廷爵那边的修罗场还没完。
凌蘋两只手被两个男人分别拽住。
“大哥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这么严肃,把凌小姐的手腕都捏红了。”
即使认为凌蘋对自己夺权没有任何助益,厉廷川依然不放过恶心厉廷爵的机会。
“不劳你操心。”厉廷爵冷声道。
“凌小姐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她受委屈,”厉廷川看向凌蘋,“凌小姐也还是更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吧?”
这是在说厉廷爵老了?
厉廷川最多也就比厉廷爵小几分钟吧?
厉廷川说出“更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这句话的同一时间,厉夫人被汤呛了一下,连声咳嗽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王妈慌忙递给厉夫人两张纸巾。
厉夫人顾忌着自己的“喉疾”,摆摆手表示没事。
咳得嗓子疼,她拿起手边的温水顺了顺。
周汝越:“方才好像听见夫人发出声音了,是病快要好了吗?”
“咳咳咳咳……”
再咳下去,厉夫人都能跟林颦同台竞争了。
“有吗?”王妈疑惑地问,“好像是有啊,夫人,您马上就要好了。”
厉夫人闻言疯狂摆手。
引起对方极度恐慌的周汝越低头喝汤,深藏功与名。
“夫人你这病也有一两个月了,”王妈担心地说,“要不我们去看看中医?”
厉夫人继续摆手,想喝汤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周汝越,悻悻地夹了一片鱼脍。
与厉夫人选的传统中式不同,厉廷爵那边是西式早餐。
烤箱复烤过的吐司,抹一层蛋黄酱,加上牛油果或者三文鱼配鱼子酱,厉廷爵吃相再优雅再细嚼慢咽也是三两口就吃完了。
周汝越看向跃跃欲试把勺子伸向清粥的厉夫人:“说起来奇怪,昨天半夜竟然有人往我的房间门口送信。”
话音刚落,桌上剩下的两人都抬起头来看他。
王妈是震惊于周汝越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厉夫人……
厉夫人干笑了两声:“竟然有这种事,看来那洋鬼子的安保确实需要加强哈。”
周汝越扬起嘴角,笑容十分灿烂:“是啊。”
“夫人!”王妈惊喜地看向厉夫人,“您的嗓子真的好了。”
厉夫人硬挤出来的笑僵在脸上,声音突然嗲声嗲气:“是呀,怎么就好了?真是高兴哈哈哈哈……”
“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周汝越装作在苦死冥想的样子。
“是吗?”厉夫人继续装腔,“我是大众声音哈哈哈哈和大众脸差不多。”
周汝越站起身来:“厉总那边还有事,我先失陪了。”
“去吧去吧哈哈哈哈哈……”厉夫人笑得一脸慈爱,眼里却写着“你快走吧不然我要碎掉了”。
厉廷爵放下刀叉让侍者收东西的时候,周汝越正好走到他身边。
“厉总,向您汇报今天的行程,上午九点与洛克菲勒先生在VIP餐厅会面,十点四十分艺术中心线上会议……”
周汝越说到一半,厉廷爵摆摆手:“除了早上的会面,其他全部取消。”
“好的,厉总您……”
“今天不需要你,休假吧。”厉廷爵不耐烦地道,拽着凌蘋的手走了。
“好的。”
周汝越保持微笑,天天情情爱爱,我看你公司吃枣药丸!
厉夫人和王妈已经走了,周汝越回身的时候看到刑玉期坐在他原来位置的对面跟他招手。
周汝越故意走慢了两三步,一直到厉廷爵的身影在餐厅完全消失才回到位置上。
“刑医生早。”
“早。”
刑玉期吃饭的时候很安静,连餐具碰触碗碟的声音都罕见,周汝越就坐着静静地等。
他自己也没明白自己在等什么,明明昨天约的时间是在下午。
正好趁这个时间理一理思绪,除了厉夫人身份的事,林颦车祸的事情他也查了很久了,但是一无所获。
派出所里没有档案,周汝越曾经问过林颦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部车坠海,但对方回他说自己车太多了,根本没什么印象。
周汝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凌蘋的车,但她的东西在入狱之后被法拍,至今没找到下落。
案件所有的痕迹好像都在三年前湮灭了,可是本不该这样……
周汝越焦虑地扣了扣桌面。
“那个汇款人,”刑玉期放下筷子,“已经按照汇款日期在排查了。”
周汝越听见他说话下意识抬眼,然后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件事。”
“你说,那种陈年大案,警察都是怎么破的?”周汝越问。
“什么案?”
“就是林颦小姐和凌蘋小姐车祸的事,凌蘋小姐是因为开车撞死了林颦小姐才入狱的,可是林颦小姐忽然死而复生了,”周汝越问,“现在找不到一点儿关于当年这件事的痕迹。”
“你想帮凌蘋平反?”刑玉期问。
周汝越愣了一下,说:“做秘书的,不就是要比上司早想一步吗?说不定厉总哪天就反应过来了想帮凌小姐洗清冤屈呢。”
他正说着,余光中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刑玉期:“凌蘋的冤屈恐怕和厉……”
周汝越抄起筷子把一只小笼夹到刑玉期嘴边:“吃饭吃饭。”
刑玉期没动,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汝越。
就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而言,这个动作有些唐突冒昧。
但是……
刑玉期试探着咬了一口,紧盯着看周汝越的反应。
周汝越放下筷子站起来:“阮小姐,早。”
阮晴瑶倨傲地点头致意,转身想走。
“阮小姐。”周汝越叫住她。
“有事说事。”
“厉总有重要会议和您的会面时间冲突了,特别要我来和阮小姐说明,十分抱歉,”周汝越有礼有节,“具体的会面时间我和厉总确定后再跟您确认可以吗?”
阮晴瑶蹙起眉,刚想说话,正看着小笼包神情失落的刑玉期忽然扫了她一眼。
“好吧。”阮晴瑶瘪嘴。
“多谢您的理解。”
阮晴瑶走远后周汝越坐下来:“这位阮小姐可是和我们厉总穿一条裤子的,刑医生还不快谢谢我救你们友谊的小船于狂风巨浪之中。”
“多谢,”刑玉期夹给周汝越一个水晶虾饺,“谢礼。”
“接着说,你觉得这个案子的突破点在哪里?”
刑玉期:“也许缺一个关键人物。”
“证人?”
刑玉期摇摇头:“只是有些故事,是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某些人……哪些人?
周汝越立刻想到了厉廷爵,小说男主,被作者加诸了过多要素的龙傲天人物,甚至凌驾于同为主角的女主之上。
在霸总小说的套路里,厉廷爵的态度就是转折点,在厉廷爵怀疑之前,全世界都要误解女主,在厉廷爵确认之后,女主的清白才能昭告天下。
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观里,他厉廷爵就是天王老子,承担了作者所有的偏爱。
难道只有厉廷爵发话才能还凌蘋清白吗?
刑玉期看到周汝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要我帮你找人咨询?”
周汝越问:“神探?”
“厉廷琛。”刑玉期道。
周汝越摆摆手:“算了。”
亲亲相隐,他还是另找门路吧。
“会真相大白的。”刑玉期宽慰他。
当然,按照目前厉廷爵沦陷的趋势,大概很快就会出手帮凌蘋了。
可关键是,他们是想把凌蘋从厉廷爵身边带走。
想到这里,周汝越皱着眉再次质问自己:周汝越,你什么时候得的圣母病?是不是被林颦传染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转机呢?”
“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月。”刑玉期回答他。
但两个人都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来得这样快。
下午三点整,嘉仕德艺术品拍卖会在安菲特里忒号上如期举行。
有点实力的人都坐在拍卖席的前三排位置,其中也包括厉廷爵。
刑玉期和周汝越悄悄地在最后排落座,免得惹人耳目。
“拍品0042号,当代青年艺术家立雪的油画作品《玫瑰与海》,起拍价三十万英镑。”
周汝越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被震惊到了。
色调,笔触,风格……
比林颦的大青椒还抽象。
整幅画面既没看出玫瑰也没看出海,要是把名字改成《老人与海》的话周汝越还能勉强解释一下这一片如同玫瑰浴盐丢进浴缸的颜色是圣地亚哥与大马林鱼搏斗时流出的血。
他低头打开浏览器搜索“立雪”,一位神秘的女性画家,师从某某世界级油画大师,留在网络上的只有一道风姿绰约的背影。
这路数,好像在哪里听过?
周汝越静了两秒,才想起来,原来是那位流量明星程漱意,也是维也纳乐团首席禾立心。
不会还是现代青年艺术家立雪吧?
这技能树点的,比头发还能分叉。
他又点开“甜美的该死”APP,搜索程漱意的名字,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周汝越灵机一动,输入“订婚宴”,立刻弹出来一大堆知情人。
【服了,为了江氏的这个订婚宴准备了整整两年,结果最后新人的风头被别人给抢了,楼主被骂惨了!!!啊啊啊啊啊】
【是不是那个csy?已经上热搜了,好像是小提琴首席】
【呵呵,维也纳的乐团多了,一个野鸡乐团也好意思碰瓷爱乐了】
有瓜?
周汝越都顾不上看场上的竞拍了,继续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