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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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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熟悉的窒息感。
陶惊蛰是被硬生生勒醒的,睁眼一看,果不其然。
两米多长的金色蟒蛇一点不落地全盘在了自己身上。
陶惊蛰庆幸自己的皮够厚,要不然比昨天那件被刮成流苏的衬衫下场好不了多少。
陶惊蛰先是找到尾巴的位置,小心地解开绷带查看伤口的愈合程度。
嗯,那豪猪的内丹效果还不错,才一晚上就结了一层浅浅的痂。
陶惊蛰靠在床头,低着头重新把绷带绑好,这时蛇尾巴突然动了。
“啪——”
陶惊蛰一时没防备,被一尾巴直直地抽在了那张就精致的脸上,留下了一块红红的印子,就像是被鞋底子拍了一样,真就是面若桃花了。
陶惊蛰反射性地挥手就要打回去,触到了那冰凌凌的蛇鳞,猛地顿住收手。
再看那罪魁祸首,那双豆豆眼正心虚地看着自己呢。
肉乎乎的尾巴尖,悄悄地爬到了自己的手边,噌了噌自己的手心。
“对不起,我刚才睡懵了,谁知道尾巴在你手里啊,而且尾巴我有时候也控制不好。”
白阿潋道着歉,刚开始还老老实实,说着说着就开始推卸责任,最后变成了是陶惊蛰扰了他清梦了。
陶惊蛰本来火气都压下去了,硬生生又被这熊孩子挑起来了,眼看着手边的尾巴就要溜走了。
陶惊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尾巴,两只手抓着尾巴,揉了又揉,捏了又捏。
尾巴被揉的酥麻酸涩,白阿潋像是被抓了痒痒肉,也不敢狡辩了,开始求饶。
“别、别揉了,快放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刚成年的少年音喘得厉害,蟒身动个不停,偏偏抓着自己尾巴的那人实在心狠,自己这么难受还不放手。
若不看这床上一人一蟒,只听这声音还以为是什么限制级的场面呢。
陶惊蛰怕这胖蛇把刚长好的伤口崩开,按住了不停扭动的胖蛇,估摸着这胖蛇一直没吃东西也饿了。
最主要的是,这胖蛇的声音实在好听,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声线,清澈又有一丝暗哑,再叫下去,自己怕不是要做什么禽兽之事了。
“别叫了胖蛇。饿没饿,有什么喜欢吃的,活的还是熟的?”
“呼——”
白阿潋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番剧烈翻滚,消耗了不少体力,确实腹中空空:“活的熟的都行,喜欢吃肉。”
“还真是好养活。”陶惊蛰闻言感叹了句,一点都不娇气,可转念一想,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确实也娇气不了。
陶惊蛰先是打电话订了海鲜,又订了新鲜的肉,就去翻冰箱了。
结果就翻出来一些鸡蛋和牛奶,自己确实没什么口腹之欲,也不怎么吃东西。
“冰箱里只剩鸡蛋和牛奶了,我已经打电话订肉了,但是可能要中午才能到,先吃鸡蛋喝牛奶吧。”
鸡蛋都是无菌蛋,生吃也没什么腥味,但是陶惊蛰还是煮熟了一半。
拿了两个大碗,一个装生鸡蛋液,一个装剥了壳的熟鸡蛋。
白阿潋在卧室等得无聊,便钻出来看男人干活。
这男人长的一副是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气样,干起活来也有条不紊,十分优雅。
听到声音的男人回过头,看着地上爬过来的蛇,放下了手里的鸡蛋。
上千把蛇抱起,放到了沙发上。
“地上凉,别在地上趴着,现在沙发上呆一会儿。”
浅金色的大蛇乖乖地趴在沙发上,等着投喂。
陶惊蛰见胖蛇这样乖,将冰箱里的牛奶都拿了出来。
“咕嘟咕嘟——”
牛奶被倒进放在蛇面前的大盆里,微凉的牛奶氤氲着香醇的味道。
“饿了就先喝点牛奶,鸡蛋一会儿就好了。”
陶惊蛰倒好了牛奶,转身继续去剥鸡蛋壳了。
“鸡蛋不用剥壳也可以。”
白阿潋脸埋入牛奶盆之前说了一句,从来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还给自己剥鸡蛋壳,其实自己吃什么都是吞的,若是吞得快了,其实什么味道都无所谓的。
陶惊蛰闻言回头看喝奶喝得满桌子都是的胖蛇问道。
“等不及了吗?”
“没,只是不用这么精细,反正鸡蛋壳我也能吞。”
白阿潋停下喝奶回了句。
陶惊蛰半晌没说话,只手下依然在剥壳。
白阿潋以为男人没听见,刚要开口,却传来了男人有些低哑的声音;
“阿潋以后不要吃鸡蛋壳了,若是阿潋喜欢吃鸡蛋,我会给阿潋剥。”
白阿潋听着那声音,有点想哭。像是摔跤了很多次都没人安慰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安慰。
“......好、好啊。”
不一会儿,陶惊蛰便剥好了鸡蛋,端着两只大碗放到了白阿潋的面前,白阿潋面前的牛奶盆里还剩了一些牛奶。
“你要不要喝?”
白阿潋见陶惊蛰一直在那给自己忙活着,也不知道吃了没。
剩了些牛奶,也不知道陶惊蛰会不会嫌弃自己,白阿潋说完有些忐忑,毕竟是自己喝剩的,可是自己现在没有手,也不能提前分好。
“还算你有良心,以后不叫你白眼蛇了。”
陶惊蛰端起剩下的牛奶喝了,又叮嘱白阿潋吃鸡蛋:“鸡蛋有营养,吃了对你的伤好。”
白阿潋又开始埋头吃鸡蛋,实则心里在偷笑,他不嫌弃蛇诶。
吃到最后大碗里就剩一两颗鸡蛋了,蛇脑袋拱来拱去就是吃不到嘴里。
陶惊蛰在一旁看热闹,也不帮忙,还指挥:
“左边一点。”
“又滚到右边了哈哈哈哈哈。”
胖蛇眼睛看不到嘴下,只能听着陶惊蛰的指挥来回找鸡蛋。
在鸡蛋再一次从嘴边溜走,白阿潋怒了,一尾巴抽翻了大瓷碗。
“哗啦——”
瓷片碎了一地,里边还有两颗圆滚滚的鸡蛋。
白阿潋被巨大的声响惊到了,往沙发底下钻去,两米长的蟒蛇全部藏在了沙发底下,只剩下半个脑袋在外头看着。
陶惊蛰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胖蛇在沙发地下啊瑟瑟发抖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气,说起来也是怪自己,逗蛇逗上头了。
看来这胖蛇也没那么傻,还知道避开碎瓷片躲起来,陶惊蛰认命地去杂物间拿打扫的工具。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陶惊蛰没有去开门,而是在沙发旁蹲下了。
白阿潋见陶惊蛰忽然凑近,蛇脑袋往沙发底下一缩,整条蛇都藏在了阴影下。
陶惊蛰被胖蛇这灵活的动作逗笑,眼含笑意地问道:“一会儿可能有人类进来,你若是害怕,我就不让他们进来。若是不怕,就出来和他们一起玩。”
能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不用看也知道,就那么几个人。
这男人脾气也太好了吧,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呢,不会是要把自己骗出去毒打吧。
白阿潋试探着冒出了脑袋,刚出来就被男人撸了一把。
手掌温热而厚实,白阿潋一下子就放心了。
刚刚这男人说什么?自己怕不怕人吗?自己怎么说也是在人间游荡了二百多年了,怎么可能怕人!看不起谁呢!
“我不怕人,就怕人怕我,毕竟,我可以一口将他们吞掉。”
白阿潋从沙发底下游了出来,重新爬上了沙发,昂着头,颇有些神气。
“好,那我去开门了。”
陶惊蛰看蛇没碰到地上的碎瓷片也放心了。
至于来人会不会被胖蛇吓到,胖蛇这么可爱,怎么会把人吓到。
“惊蛰!惊蛰!快开门,我们来看你啦!”
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霍西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门外传进来了,陶惊蛰无奈,这门隔音这么差么。
“你终于开门了,这么长时间干嘛呢?”
“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缠住了身子?”
“我都说你把门锁密码发群里,方便爸爸随时来看你。”
一行五人,一开门叽叽喳喳的。
陶惊蛰要不是修为高深,看得出这都是人类,还以为自己放进来的是一群麻雀精。
陶惊蛰捂了捂脑门,一大早就被这么吵,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你捂脑袋干嘛?又嫌我们吵!”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白面男人一看陶惊蛰开始捂脑袋,马上噼里啪啦地发起攻击。
这个男人是个执业律师,名叫肖赋。刚开了律所,如今是律界风头正盛的大律师。
“你还知道你们吵,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早上还这么早就来打扰我清净。”
陶惊蛰早上一拿起手机,感觉都有些烫手,99+的群消息赫然显示在手机屏上。
“谁像你睡那么早,年纪轻轻活得像个老头子。”
“肖大律师,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么值钱的嘴皮子别浪费到我这个老头子身上了。”
“快让我看看那头胖蛇,我还给蛇蛇带了好吃的。”
霍西拎着两大塑料袋宠物蛇零食,满屋子找蛇。
陶惊蛰一眼望去,只剩下霍西满屋子乱转,那条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怕人的蛇不知所踪。
“我也不知道胖蛇跑哪去了,你们找找吧,我那头胖蛇不怕人,你们别被吓到了就行。”
陶惊蛰可以加重了‘不怕人’三个字,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的这几个狐朋狗友听,还是说给那胖蛇听呢。
“岑辛,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怕这种无脊椎的爬行动物吗?”
岑辛翻了个白眼:“陶总才看到我啊,还不是陶总的照片拍得好么,那么可爱的胖蛇,我还头头一次见,说不定能替我克服恐惧呢。”
岑辛长的一张娃娃脸,在三人之中话是最少的,也是最懒的,自己看着一地的狼藉,绕开了,来到了一旁干净的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看着那两人旮旯胡同东翻西找。
“陶总这地上怎么一片狼藉,不会是那蛇不小心弄得吧。”
“你要帮陶总收拾一下吗?”陶惊蛰问。
“不了,不了,我昨晚上忙活了半宿,有些腰疼。”
岑辛扶了扶腰,靠在沙发上不动弹。
陶惊蛰知道好友什么德行,也不再理这人。
也不忙着找蛇,这屋子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除了没来得及收拾的地面。
也不管三位客人,径自去拿东西赶紧把地上的碎片扫了,伤到人无所谓,伤到蛇可不好。
把地扫完,又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碎片了,陶惊蛰这才放心地去杂物间送工具去了。
“蛇!好大的蛇!!!”
陶惊蛰刚放好了工具,先是听闻一声惊叫从客厅传来,紧接着扑通一声没了声息。
“卧槽!”
“辛子!辛子!醒醒!”
“惊蛰!快来!”
接着就是一阵慌乱,陶惊蛰连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