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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忘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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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扭着身体靠近温怀意的人越来越多,渐渐把他围在中间,众星捧月一般。
温怀意作为全能艺人上过无数舞台,根本不在意周围有多少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反而很享受这种酒后尽情释放荷尔蒙的感觉。
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舒缓。
穿书前,他每天戴着假面工作。穿书后,他还要戴着假面工作。
看来,真正的完美工具人不是陆铭沉那个总裁叔叔,是他才对。
不过此刻他是开心的,自由的,真实的。
去他的“国民弟弟”!
去他的“温管家”!
今夜的他,只属于真正的温怀意。
都说一醉解千愁,看来是真的,温怀意现在感觉自己已经飞起来了。
但又突然被人拽下来——
“这里不安全。”
身后突然贴上来的男人声音低磁,动作克制,点到即止,双手隔着衣料滑到他腰间就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
即使喝醉了,温怀意也没有失去刻在骨子里的警惕。
他懒懒笑了下,贴着身后之人转身,双手顺势勾住他脖子,仰头看清了陆时危。
很帅的一张脸。
眉眼深邃,挺鼻薄唇,硬朗的下颚线堪称完美。
虽是一身西装革履,但能看出胸膛微隆的肌肉。
西裤包裹的双腿虽然看不见,但两人贴得很紧,温怀意能感受到对方大腿的肌肉线条。
并且,此人下盘很稳。
不是夸张的肌肉男,但应该是练过的。
舞曲越来越劲爆,全场气氛炸开。
温怀意跟随节奏,与舞步保守的陆时危贴身热舞,借着舞姿动手动脚,将陆时危的胸和腰摸了个遍。
……果然是练过的。
温怀意对人没兴趣,但衡量对自己图谋不轨之人的实力,是他的习惯。
即使对方看上去是一位善意绅士,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因为这样的人,如果擅伪装,会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你信我,我现在就带你离开。”陆时危垂眸看着他,神色一本正经。
说这里不安全,并不是什么搭讪术语,也不是危言耸听。
而是此刻靠近温怀意的这些人,明面上是跟着节奏在跳舞,实际上他们是在渐渐地把他围进一个不断缩小的防御坚固的圈子里。
人多势众,灯光昏暗。
届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但温怀意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他眼神迷离,肆意打量陆时危因为发声而缓慢滚动的喉结,然后踮起脚,在鼓点的间隙,贴在他耳边低语,“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指尖轻挑地划过陆时危硬朗的下颚线,“凭你这张脸吗?”
过电一般的酥麻。
音乐又起,鼓点猛然急促。
陆时危呼吸微重。
但多年的冷静自持让他很快克制住骤然升起的情.欲,没有方寸大乱,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从钱夹里摸出一张卡片,“这是我身份证。”
国徽面朝上,递给温怀意,“如果你感到不适,随时可以报警。”
递名片的温怀意见多了,递身份证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愣了两秒。
随后又懒懒勾起唇角,接过卡片,看都没看直接插进陆时危胸前的西装口袋,“这么认真干什么?真没劲。”
并不是妥协,只是试探了对方的实力,如果硬来的话,温怀意根本干不过。只能先退一步,出去再找机会甩掉对方。
不论是正经人,还是装好人,都得甩掉。
陆时危见他态度稍微缓和,面不改色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完全遮住了温怀意优越的腰臀线。
随后揽住他肩膀,拨开人群,穿过舞池。
有几个难缠的还想追上去。
突然有人一边拉扯,一边收着声惊慌喊道:“你们找死啊,那位可惹不起!赶紧散了吧,回头吃不了兜着走!”
“他谁啊?”
“不知道,灯光太暗没看清脸,但他胸口戴着陆氏家族胸针,肯定是陆家人啊!”
“什么?!居然是陆家人!”
“这……不会是那位手段狠辣的陆大少吧?”
“我看极有可能。那位陆大少经常泡吧,听说在VK也有长期包厢。”
“……”
“走走走,快从后门走……”
出了酒吧,温怀意有些乏力。酒劲完全上来,他的头越发昏沉起来。
“你住哪?我送你。”陆时危扶着人问。
温怀意醉眼迷离,没有看人,也懒得搭理,抬手去脱披着的外套。
陆时危按住他无力的手,“穿着吧,风大。”
温怀意这才抬眼,看了陆时危正经的帅脸好一会儿,然后笑起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夜风吹乱了他的发。
那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微微弯起,仿佛盛满了今夜的星光。
突如其来的直白发问,让陆时危规圆矩方的世界在这一刻万物消散,只余一朵夜风中不守规矩,风情摇曳的玫瑰花。
性感又火辣。
见陆时危没有任何反应,温怀意又贴上他身体,双手攀上他脖颈,温声逼问,“是不是?”
怀中人香气撩人,体温烫手。
陆时危薄唇紧抿,不动如山。
始终与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对视着,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碰他。
空气安静了许久。
不依不饶的温怀意才笑着抽身,“抱歉啊。”
他脱下外套,塞进陆时危怀里,“我不喜欢你。”
他嗓音温和带着笑,却透着明显的疏离。被酒液浸润过的嗓子,就像带刺的玫瑰,说出的每个字都扎人。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他摇摇晃晃地转身嘟囔,“烦死了,怎么到哪儿都能被人盯上。”
看着温怀意偏偏倒倒,独自去路边拦车的身影。
陆时危立在原地,下颚紧绷,眼底是一贯的克制,浑身上下都彰显着成熟男人的体面。
直到温怀意坐上出租车,正要关门,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扣住车门。
温怀意松弛地靠着头枕,含笑偏头,“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他眼波流转,轻浮地打量陆时危倾下来的结实身体。
然后攥住他规整的衣领,拉近人,轻声在他颈间呵气,“对于纸片人,我的XP一向都是——残疾大佬。你有手有脚,我们,不太合适。”
陆时危:“……”
“不过你问这些没用,”温怀意松开人,靠回椅背慢悠悠吐字,“因为,过了今晚,我就会忘了你。”
陆时危看着脸颊通红的温怀意,慢慢松开了扣住车门的手。
他喉咙有些干,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温柔,“以后夜里别一个人出来玩,不安全。”
温怀意跟没听见似的,“砰”地关上车门,车子疾驰而去。
陆时危随手拦了辆出租车跟上。
直到确认温怀意安全下车,亲眼看到他进入湖景云庭大门正对的那栋楼。
几分钟后,这栋楼顶层的灯光亮起。陆时危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给徐秘书打电话处理VK酒吧那帮人。